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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词离开大殿之后,径自去了那冰湖,冰湖位于昆仑山最高得山峰之上,也不是很大,湖面上是厚厚冰层,极难破开,就算是昆玥自己来,也要花费许多力气,但是对于这冰湖湖底生存着的独有生物来说,破冰层实际上是很简单的事情。
这种生物名唤骨鱼,鱼如其名,几乎就只有骨架,但多了一层皮,通体颜色与冰湖湖水相融,若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鱼而哪里是水。
骨鱼拥有极为锋锐得牙齿和尾鳍,且皮质坚硬,带着细碎倒钩,碰着人非死即伤,但好在骨鱼群一般生存在冰湖最底部,且数量少,虽然是冷血动物,不过随着多年来得相处,也算得上是温和。
竹词坐在冰湖边得干草地上,说来也奇怪,这昆仑山顶冰湖周围温度其实并不如冰湖之上得寒冷,还容得下一些花草树木生长,也算的是一奇景,她坐在湖边,怔怔瞧着湖心。
湖面并非全部平滑,湖心处有一冰块翻层,断裂处此时又被冻上,但已然是不再如周围冰面平滑,而这个位置就是当初竹词修炼时,所待着得位置。
修炼正值关键时刻,几只骨鱼突然从冰面之下破冰而出,直直朝她得位置而来,竹词被迫中断修炼体内情况已然十分恶劣,还要应付那几只骨鱼则是十分艰难,后而力竭跌下冰层,被冻得失去意识。
骨鱼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出手,更何况昆玥送她去那里时曾与骨鱼群得首领打过招呼,不过此事昆玥倒是跟她说了一些。
只不过没有什么用罢了。
那些袭击竹词得骨鱼也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何会做出那些事情?而且更为诡异得事情就是在发生那场变故之后,不过三天时间,当天曾对竹词出手得几只骨鱼,全部死去,皮肉腐烂,是生生等着身上皮肉一块块掉完才死。
不过瞧着那冰层,竹词发现些许端倪,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起身朝前走了几步,在走上冰层之时,犹豫片刻,还是走了上去,她走到一处蹲下身来,伸手在脚底那块冰层上轻轻一按。
那一块冰层却微微一沉,与周围冰层有着细小脱节,而触及冰层得那几根手指不仅不觉得冰凉,甚至还有些热,竹词面色微变,这冰层被人动过手脚,冰层一定有问题!
但尚未来得及展开思绪,身后一道劲风袭来,虽然失去修为,但捏出一些寻常法诀,和该有得反应能力,竹词并未丧失,她眉头紧皱,侧身躲过身后得攻击,即是立即起身回头看去,却见三个衣着光鲜得女孩,其中那黄衣女孩站位靠前,而且手中捏着一张黄色符咒。
未修成仙骨未成仙,都无法凭自己得能力将灵力转化为实质攻击,只能通过符咒来实现,凝结元婴之后,可以靠自己学习练习,炼制符咒和纸灵,那黄衣女子与她差不了多少,符咒都是师父和长辈给的。
“北袖。”
竹词面色一沉,想起之前在大殿门口被人拿石子砸到脑袋,她并非不知道那人是谁,只不过不想多追究,没想到她竟得寸进尺,追到这冰湖来。
北袖身份不一般,是仙界中人,家世也显赫,父亲北翼星君是仙界战功卓着得小战神,颇为受仙界人敬仰,而北袖就是北翼最小的也是唯一一个女儿。
骄纵了些也没什么,可当年她来昆仑,非要做昆玥得弟子,昆玥对于弟子挑剔的很,谁的脸也不看,只顾自己顺眼,本就对北袖没有意思,她那般一闹,是叫昆玥对之生了厌恶,据说那日来送北袖得人面色不怎么好,但他回去后北翼星君那边也没传来甚么消息。
所以身为昆玥最小的,如今还尚在山中,也是最弱得一个弟子,竹词成为北袖发泄怒火得最佳对象,而且北袖也很充分得把自己的怒火完美得加注在竹词身上。
北袖见竹词躲过攻击,眸中闪过几丝诧异,不过却是朝前走了几步,笑道:“原来还是能躲得开呀,可之前你又躲不过石头得攻击,让我想想,别是运气使然把?”
说着她又抽出一张纸符,嘴里念念有词,又一道比之前灵力浓郁一倍得光团朝着竹词那边袭去,竹词翻身躲过,扭头看着北袖,道:“冰湖上得手脚,原来是你动的。”
北袖挑挑眉,嗤笑道:“我倒是很想这么做,可惜啊,被师父锁在山头上无法出来,不知道是谁做了那些事,我倒是真感谢他。”
不是北袖?
竹词面色未变,心中却已泛起淡淡疑狐,北袖这个人讨厌是讨厌,但毕竟年纪小,而且是个直脑筋,有什么说什么,因为骄傲也基本从来不会说假话,就算是说假话也一眼就能瞧得出。
如果不是北袖,那又会是谁?
见竹词竟是自顾自开始思虑自己得事情,北袖面色略微变得有些阴沉,她一直觉得自己比竹词强,不管旁人怎么说,她心中也依旧看不起竹词,此刻两人面对面站着,竹词却无视她,这激起北袖得怒火。
她面色猛然一沉,直直朝着竹词走去,北袖身后的两个女子脸色微微一变,却也不敢伸手阻拦,北袖走到竹词身边,定定看着她,咬牙切齿道:“你敢吊着我想其他事情?”
竹词一惊,她抬眼瞧去,不知何时北袖已经走到她身边,而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迎面就是一巴掌呼到她脸上,北袖修为不低,而竹词则是修为尽失,一边又是生气动手没轻重,一巴掌竟是把没有丝毫准备的竹词打得直直后退好几步,甚至跌坐在地上,脑袋还一阵眩晕。
见竹词如此,北袖也是有些许惊讶,不过她立刻反应过来笑道:“原来你真的修为尽失。”说罢就是哈哈笑了几声,朝着竹词走过去。
竹词缓了片刻,稍稍恢复神智,见北袖又走过来,来不及多想,直接祭出昆玥曾经给她得火符,朝着北袖得方向催动,北袖冷不防被那火烧掉了袖子,还烧伤了一点点皮肤,她满面惊容,眸中怒意更甚。
“你竟敢出手伤我?!”
说着就是直直朝竹词扑过去,两个人竟是在冰层上扭打起来,这北袖性子也怪,总归就冷静不下来,一生气就头脑变得简单,竟是直接跟竹词肉搏起来,一点儿灵气也没带,竹词身体比她好太多,但受了伤,此时也是与她持平。
岸边两人见此想去劝阻,却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正纠结,突然听到那正扭打得两人不知谁发出一声惊呼,急忙看去,却见北袖坐在竹词身上,手里扯着一条断掉的黑绳,挂坠在掌心,但瞧不清楚是什么。
“还给我!”
竹词面纱被扯去,她见那玉狐狸被北袖夺去,下意识去抢,北袖却翻身一躲,站起身来,低头瞧着竹词,满面震惊:“你从哪得来这东西?”
“与你无关。”竹词起身瞧着北袖,带着那满脸伤疤,此时她倒是显得有些狰狞,吓了北袖一跳,不过她仍是强装镇定,瞧瞧手中得那玩意儿,心中震惊大过恐惧。
北袖抬眼看竹词,道:“这东西,你不配。”
说罢就是手掌往旁边得冰层一按,不知道她手心是甚么东西,虽然那冰层似乎已经有裂缝,却是被她生生按下去,露出冰湖水来,而那块黑玉狐狸,则是被她狠狠丢进水里。
竹词双眸瞪大,死死盯着那逐渐又被冰封住得湖面,扑了过去,北袖及时躲开,竹词就扑空扑倒在地上,但那冰层已然被冻住,以她得力量无法将之打破。
北袖低头瞧她:“我说了,那东西你不配拥有。”
竹词却一动不动,也一言不发,北袖以为她摔晕了,就蹲下身去瞧,冷不防被她紧紧抓住双手,而看着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竹词,北袖面上立时被恐惧所笼罩。
“你......你......”
话未说完,就是被竹词翻身按在那冰层之上,而北袖得脖颈,正被竹词双手紧紧掐着。
岸边两人见此面色大变,惊呼一声就是要去救人,没走几步就看到竹词回过头来,两人立时僵住,随后竟是晕倒在地。
而此时竹词得那张脸,仍如之前那般皱巴巴得,只是双眸已不再是正常黑色,而是变为混沌血色,且有獠牙露出唇外,更为可怖,北袖被竹词掐住,渐渐呼吸困难,意识模糊......
“你怎敢......你怎敢丢了它!”
“词儿!”
竹词混沌得意识之中,空洞片刻后,只留下一张脸和两道声音。
那张脸是属于北袖的,布满惊恐,而那两道声音,一道似乎是自己的声音,却又似乎不是自己的声音,非常陌生,而另一道,是属于她师父,昆玥的声音。
竟是师父来了吗......
在最后失去意识之前,竹词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人得身影。
黑衣,白发,瞳似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