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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修士修行终极梦想，是超越无边的苦海，而跳出三界返先天，则是渡苦海的先奏。
龙女已经是玄仙，早后天返还先天，等积累足够的话，进阶金仙也不难。
雷磙和姜楠、则天，几个全吃过人参果，元神品质大幅提高，成地仙同样不困难，甚至可以说轻而易举。
正因对成仙自信满满，所以雷磙看积累阴德，现在感觉更不以为然。
说积德反而无德，并非阴德全没用，是这种心态不好。
行善积德，好像买卖。
带着强烈的功利心，努力积累没用阴德，进而动摇坚定道心，对修行显然不利。
这种低级积德方式，早失去功德的本意，雷磙当然极力反对，始终认为不要也罢……
“阴德和功德，两者不同吗？”从雷磙的话中，龙女听出问题，感觉不能理解。
龙女提出的问题，也是雷磙要考虑，正在验证的问题：“两德在大方向上，我认为应差不多。
不过阴德覆盖更广，善意对待一切众生，都包在阴德的范畴。
而功德内涵更深刻，主要体现在人族上，特别教化民众开智，可获得巨大的功德。
当然广义的功德，同样涉及到众生，与阴德互相重合……”
自从知道可以修仙，死后有灵魂进地府，雷磙就在暗中思考，功德和阴德的问题。
可惜他见识毕竟太少，目前还没有明确答案，需要收集更多的例证，然后慢慢地进行推演。
则天，李治，孙思邈，林素心……
这些人正是雷磙，观察世界的窗口，印证玄机的工具。
他身为一个现代人，猛然进入仙佛世界，虽然看过许多典籍，并且有了亲身体验，但三观一时难改变。
而且对仙佛世界，他了解得非常少，必须用各种办法，深入仔细地观察。
听完雷磙的解释，龙女思想很尖锐，以其矛攻其盾道：“哦……原来阴德和功德，你是这样理解的。
不过你让林掌门，去掌握世俗权力，影响大部分民众，看是否有大功德。
如果这么做有用的话，那岂不是和行善积德，获得阴功的性质一样，也把功德当交换筹码？”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从广义上来说，你我所有行为，都带有目的性。
哪怕你带无私想法，普渡众生救苦救难，心里不求任何回报。
但救人如果获得恶心，或者导致心情不快乐，你还义无反顾坚持吗？
正因从种种的善行中，你会获得心身的愉悦，生命生活质量被提高，道心修行才愈发圆满。
所以你的普渡理念，本质上也是种交换，从救助众生行为中，让心灵获得升华……
可惜针对个体救助，等于施加小恩休，只能反馈阴德阴功，这种收益太过鸡肋。
而我大胆从根本上，试图改变民众思想，进而改变他们命运，潜移默化推动历史。
这行为比善行影响大，手段也比施恩更高明，才是真正积累大功德。”龙女指出性质一样，这点雷磙并不否认。
推而广之。
人类的所作所为，哪怕是无私行为，都带有某种目的。
行为没目的那是疯子，获得阴德和谋求功德，行为的本质一样高尚。
但像龙女那样救苦救难，收益明显没教化民众大，雷磙才果断疡取功德。
当然。
教化民众有功德，这只是他的猜测，还需要事实证明。
救李治和指点孙思邈，让林素心掌世俗权力，都是雷磙的大胆尝试。
这里他是利用三人，不过没带任何恶意，猜测如果真被证实，反而对三人有好处。
因此雷磙坦坦荡荡，也不怕被龙女知道，至于不肯大肆宣扬，是他一贯行事作风。
在事情没成功前，在猜测被证明前，他没兴趣往外说，亲密同伴也不行，更别谈无关外人。
刚才要不是龙女问起，周围正好又没有外人，雷磙牢记炼心的任务，才不会讨论玄奥功德。
讨论已进入尾声，龙女却显得兴奋，两眼发光下结论：“按你这么说的话，我想救人的行为，也没有什么错了？”
前面被雷磙制止行善，小姑娘心里很郁闷的，却不知道如何去反驳。
今天她终于从雷磙口中，得知行善积德本质没错，马上感觉心里一阵轻松。
“当然。”见龙女受观音影响，还执着于救苦救难，雷磙对此也没办法。
先给龙女一个肯定，他接着又郑重告诫，担心对方误入歧途：“发自内心的怜悯，与追求阴德施救，本质上区别很大。
你喜欢救人我不反对，只要不执着积德目的，追求心灵满足很正常。
好了！我们先不谈这些，去找姜楠和则天，今天我说的理念，你也别随意外传。”
“我明白。”教化民众涉及功德，这属于最高的机密，不需要雷磙多吩咐，龙女知道事情轻重。
随后俩人离开洞府，朝宗门议事厅走去……
“啊！”见雷磙一脚跨入大厅，某位小姑娘反应强烈。
只见她惊叫一声，身体下意识一缩，躲到林掌门身后。
看来昨天雷磙杀人，给她留下深刻印象，再次见面畏之如虎。
再看她一遇危险，就找林素心保护，显然昨晚的劝说，已有明确结果了。
“雷大哥，你来啦！”
“雷大哥……”
“雷先生……”
“……”
相对小姑娘害怕，别人见雷磙到来，都纷纷表示善意。
“嗯，大家好。”先回一声招呼，雷磙眼睛一扫，“你们商量得怎么样，打算何时举行大典？”
闻言林素心接话，开始向雷磙介绍：“下个月的初一，日子最为吉利……
我们准备在初一，召集门人用大典，祈祷金仙的眷顾。”
“决定下个月初一，今天十五还没过，要慢慢等十几天？”听到确定日期，雷磙不动声色，似乎顺口一问。
不明白雷磙的心思，林掌门点了点头道：“对！你认为如何？”
“对此我没意见。”古怪遇到林掌门，雷磙说法不一样。
考虑对方毕竟是掌门，挑衙日子求好兆头，他没逾礼干涉的意思。
再说等个十几天，他这点耐心还有，且趁这些天有空，正好做另一件事。
心里念头急速一转，雷磙突然换个话题，询问权力交接的事：“林掌门。
我记得沧浪宗的敖家，还暗中执掌世俗皇权，同流合污、为虎作伥。
如今敖家已被清算，这些人也同样有罪，应该被神明处理了，那皇权落谁的手上？”
本来在去末法界前，雷磙曾建议地藏王，把敖家世俗的权力，也统一交给林素心。
现在看她因为围困，连山门都紧闭不开，皇权交接怕不顺利。
“这……”被雷磙忽然一问，林素心顿时语塞，粉脸微微地一红。
果然。
她有负菩萨的重托，对俗世又不大上心，雷磙免不了要失望。
“如今皇城中，是谁在主事？”见对方吱吱唔唔，雷磙继续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