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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么……”张浪喃喃道,神思有些恍惚。
“对呀,怎么了幽浪大哥?”幽崖挠头。
“没什么。”
张浪笑着摇了摇头,收回心神,道:“既然你们想待在这里,那我就不多了,希望你们真的能创造出一个和平、充满爱的美好世界。”
“得嘞,我们一定会努力的!”幽轮回笑道。
其他幽魂族也满面笑容的看着张浪,或拱手,或点头,似乎都在向张浪承诺,承诺他们一定会让这个世界变成最美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张浪心中感慨万千。
张浪一直追寻的便是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自由之道,可他却始终得不到真正的自由。
没想到,这些幽魂族却得到了,活成了张浪梦中的样子,成为了真正的创世神。
“好了,看到你们都过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张浪带着笑意看向众鬼,又一次取出那朵摘下的花儿,放在鼻尖嗅了嗅,似是想把这股清香深深的记在心里。
“那幽浪师兄呢?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幽木问道。
“还好,不算太舒服,也没有太难过。”张浪笑了笑,抬头看向虚无幻界的清澈空,喃喃道:“如果苍茫宇宙也像这里一样安宁就好了。”
“哎。”幽木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我在虚无幻界中修行,见证一个又一个生命的诞生,同时也想明白了很多事。”
“当那些生命没有灵智的时候,它们永远是单纯的,善良的,但……一旦它们有了灵智,就会开始弱肉强食,形成一个又一个的食物链。”
“无论人族还是幽魂族,亦或者其他千千万万的种族,无论是凡俗者还是修行者,亦或者仙、圣、神……”
“我们都拥有最高级的智慧,所以,我们之间的厮杀、争斗更为严重,我们拥有更残酷的食物链,更惨烈的弱肉强食。”
“虚无幻界之所以安宁、平和,是因为这里拥有高级智慧的存在只有我们七个。”
“但,虚无幻界迟早要迎来高级智慧的诞生,到时候少不了优胜劣汰,所谓的美好……只不过是暂时的梦罢了。”
幽木眼中透出沧桑之色。
看的出来,他变了很多,思想变得成熟,不再是曾经那个懦弱、迟钝的憨货了,哪怕放在苍茫宇宙中,也能安安稳稳的坐镇一方。
张浪不禁对幽木刮目相看,沉默了一会儿后,轻声道:“你的对。”
语罢,张浪拍了拍幽木的肩膀,笑道:“好了,不想这些了,你们继续努力,我也要继续努力,我以后还会来看你们的。”
“啊?”幽木愣了一下,问道:“师兄要走了吗?”
“嗯。”
张楞零头,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什么事?我们能帮得上忙吗?”幽崖问道。
“是啊是啊,如果幽浪大哥有需要的地方,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幽轮回道。
“对对对!我们愿意为幽浪大哥车前马后!”
“为幽浪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他幽魂族也纷纷附和了起来,他们都对张浪心存感激。
“哈哈。”张浪露出欣慰的笑容,唏嘘道:“多谢诸位的好心,只要你们快乐、幸福,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大哥你这话的也太客气了!”幽崖道。
“哈哈,这是我的心里话呀。”
张浪眨巴几下眼睛,笑着看向所有幽魂族,拱手道:“来日方长,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重聚,你们好好照顾自己。”
语罢,张滥身形渐渐消散,很快就化为一股清风,彻底不见了踪影。
七个幽魂族望着张浪离去的方向,尽皆露出不舍之色,他们真的想让张浪多待一点时间,也好了解了解苍茫宇宙里的变化,怀念一下过去。
毕竟,他们曾经在苍茫宇宙里修行了半生,要不怀念,那是不可能的。
可惜,张滥确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所以,当张浪看到七个幽魂族都安然无恙后,便放心离去了。
再次出现时,张浪已经回到了苍茫宇宙,他穿过诸万界,最终停在了神坛前面。
他感受到了两个熟悉的气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祝离山和临霜回来。
耳边星云凝结的声音不断呼啸,时不时有陨石划过,有在星海中历练的修者远远看到张浪便退避三舍,他们感受到了张浪身上超脱的气息,十分惊人。
“那……那人怎么与传中的洪荒老祖长得一模一样?!”
“你见过洪荒老祖?”
“我在一本古书上见过洪荒老祖的画像,真的与他一模一样!”
“得了吧,你看的一定是假书,这是自由神,就是那个带着朋友毁了整个冷家的自由神。”
原来,那几个在星海中历练的修者来自永恒仙界,所以他们一眼就认出了张浪,其中有个年轻修者看过洪荒神的画像,所以直接把张浪与洪荒神结合到了一起。
但其他人却是不信的,一口否定了年轻修者的话,随后好奇的看向张浪,想看看张浪来这里做什么。
张浪五感六识极为敏锐,所以他清晰的听到了几饶谈话,心里有些发堵,但随后就释然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是张浪因为冷家之事去和那几个“辈”争执,才是真的丢人。
所以,张浪选择忽略了耳畔的声音,不动如钟的立在神坛前,静静的等待着。
片刻之后,两个身影从神坛中结伴走出,果然不出张浪所料,正是祝离山与临霜。
“祝兄,你超脱了?!”
张浪感受到了祝离山身上的超脱气息,顿时露出惊喜之色,由衷的替祝离山赶到开心。
继萧乞、张浪、辛斩魔之后,第四个属于苍茫宇宙的超脱者诞生了,祝离山的神魂、肉身、道法全都完美超脱,修为比起张浪、萧乞也不遑多让。
“祝某能有今,全是托浪兄的福。”祝离山拱手笑道。
“是啊,如果没有自由神大人,我们夫妻连重逢都难,何谈超脱。”临霜道。
张浪这才注意到,临霜居然也是个完美的超脱者,只不过境界上比起张浪、萧乞还有些差距,不能很好的运用神力,一举一动间都夹杂着少许浮躁的气息。
但,只要给临霜时间,最多百年,她就能完全消化超脱之力,毕竟她能与祝离山一起超脱,资质绝对差不到哪去。
“哈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张浪笑了笑,不过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容顿了一下,试探性问道:“你们……你们讨厌我吗?”
“啊?”祝离山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想问……你们讨厌我吗?”张浪神色复杂道。
“浪兄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敬你、爱你,怎么可能讨厌你?!浪兄,你这可就是侮辱我们了!”祝离山的脸色几番变化,最后似是有些羞恼。
“没有,可能……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张浪苦笑着摇了摇头,撇开这个话题,问道:“你们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祝离山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扭头看向临霜,牵着临霜的手,眼中透出无尽的温柔之色,道:“回家,完婚。”
“对,我们要回我们的星辰,完成我们三千年前没能完成的夙愿。”临霜眨动美眸,情深意浓的望着祝离山。
“哈哈。”
祝离山笑了笑,抓着临霜的手更紧了,他扭头看向张浪,郑重邀请道:“浪兄,我们正准备找你,既然你在这里,倒也省事了。”
“找我?”张浪怔了一下,疑惑道:“找我干什么?”
“为我们主持婚礼!”祝离山正色道。
“噗……”张浪露出一抹古怪之色,道:“那我岂不是还要给你们随份子钱?”
“哈哈,不用不用,浪兄尽管白吃白喝,在婚宴上看中了什么都可以拿去,就当是我们夫妻俩聘请你的谢礼了!”祝离山笑道。
“呸,我才没那么不要脸!”张浪白了祝离山一眼,悠悠道:“我可以帮你们主持婚礼,不过……”
“不过什么?”祝离山问道。
“不过我牵的线必须要自始而终,你们必须要幸福,以后若是有谁负了谁,我定饶不了你们!”张浪故意板起脸,露出凶巴巴的表情。
“噗嗤~”临霜忍不住笑了出来,充满爱意的看向祝离山,俏皮问道:“你会负我吗?”
“不敢不敢,若是再弄丢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祝离山慌忙摆手。
“嘻嘻。”临霜甜甜一笑,把头轻轻靠在祝离山的肩膀上,反抓住祝离山的手,甚是甜蜜。
张浪看不下去了,酸里酸气道:“行了行了,等成亲的时候再撒狗粮,现在先忍一忍,带我去你们的星辰再!”
“嘿嘿,好!都听浪兄的!”
祝离山憨笑着、牵着临霜飞向远方,张浪紧跟其后,一路飞过浩瀚的星海,听着耳畔流星划过的声音,来到了一片生机盎然的仙界。
这里,是祝离山与临霜的故乡,清风界。
之所以叫做清风界,是因为这里从来不会有狂风暴雨,总是四季如春的模样,即使有些风雨,也是风雨,为地多添几分色彩罢了。
祝离山与临霜从相依为命的在清风界长大,直到祝离山九岁那年进京赶考,到了最大的京城之中,阴差阳错的成了修行中人。
但,当他修行有成,回到老家的时候,临霜却被神噬迷雾卷住了,变成丧失理性的灰魔,最后被冷家关押在了永恒仙界。
后来,祝离山寻找临霜寻找了整整三千年,这期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痛苦与绝望,但就像张浪一样,为了所爱之人付出一切也无怨无悔。
终于,祝离山的执着有了回报,他们等来了这一的圆满,幸福。
嗖!嗖!嗖!
三道身影落下,张浪跟着祝离山与临霜回到了他们年少时相依为命的老家。
可惜,这里只剩下了破砖乱瓦,曾经的灵田成了荒地,不远处的私塾也变成了阴宅,成了孤魂野鬼的栖息之地。
“哎。”祝离山忍不住叹了口气,喃喃道:“师父,师兄,师弟……”
“你们都不在了么?”
祝离山突然变得有些伤感,似是触景生情,想起了曾经的回忆。
可惜,如今那些熟悉的人已经全都离去了,或是转世投胎拥有了新生,或是烟消云散化为了尘土。
一切都不复存在了,能留给祝离山的,唯有回忆与美梦。
“你们还要在这里完婚吗?”张浪神色复杂,他很理解祝离山,因为自己也有过很多次“物是人非”的感慨。
“嗯。”祝离山点头,扫去伤感的情绪,转头看向临霜,笑道:“还记得我时候的承诺吗?”
“当然记得。”临霜看着祝离山,一往情深道:“你那时,要给我最美的世界,让我穿最美的衣裳……变成……”
话还没完,临霜忽然愣住了,她发现自己身边的世界开始发生变化。
寂寥的荒地渐渐长出碧绿的嫩草,不远处破败的私塾变成绿水青山,四周的断壁残垣化作青葱树,残砖烂瓦变成一只只绝美的蝴蝶,轻轻扇动翅膀,在空中翩翩起舞。
啪、嗒!
一粒尘土从“树”的树冠上掉了下来,化作晶莹剔透的晨露,滴在嫩草上,结出一朵娇艳的花儿。
这滴晨露似是激活了大地的生机,刹那间,漫山遍野的花儿冒出土壤,在清风中俏丽的摇曳着。
阳光愈发温柔了,几只孤魂野鬼从“山洞”中飘出来,神色呆滞的看着四周,不明白这方地怎么会在突然间变了模样。
所有的荒芜全都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有美,无可挑剔的自然美。
“变成什么?”祝离山笑问道。
“变成……最美的人。”临霜恍惚道。
“喏。”
祝离山笑着挥了挥手,临霜面前顿时变幻出一方清澈的湖泊,水中映出临霜绝美的倒影。
临霜低头看去,水中的她唇红齿白,身披嫁衣,美到不可方物,比花儿更美,比蝴蝶更曼妙,比落入凡尘的谪仙更为灵动。
“你……一直都是最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