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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卯时三刻,刘挺被带到了县衙的大堂,此时大堂的门外,站了很多听审的老百姓。
这时就见苏万和大步走到堂前,坐到了大堂的正前方。
“当!”苏万和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
“威武!”两边的衙役大叫起来。
“大胆要犯,见到本官,为何不跪?”苏万和大声呵斥道。
“哈哈哈……”刘挺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苏万和说道。
“我有圣上赐给的黄金腰牌,二品以下的官员,我都可以不跪。”刘挺这时从腰间拿出了腰牌说道。
“这……”苏万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你们看到必须御赐的黄金腰牌,还都在这里站着,是想造反吗?”刘挺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道。
“这……”苏万和在一旁犹豫着。
“老爷!”这时就见章三郎给苏万和使了个眼色,苏万和只好无奈地走了下去,然后向刘挺手上的的腰牌行礼。
其他的衙役看到苏万和行礼,急忙都跪了下来。
“哼,算你们识相!”刘挺冷笑一声,然后把腰牌放回了腰间。
行完礼之后,苏万和走了回去,然后用力敲打了一下惊堂木,然后喝道:“堂下站着何人。”
“草民刘挺!”刘挺笑着说道。
“刘挺,你不是将军吗,为什么自称是草民?”苏万和说道。
“我的任职时期早就过了,现在是待职阶段,和平常的老百姓没有区别。”刘挺说道。
“好吧,说的也有理,刘挺,我来问你,你可知罪?”苏万和说道。
“什么罪?”刘挺问道。
“你在金柳镇丰收村地田野里杀害了商人何万金,就还有我们这里的三个衙役,外加他的四个手下,这么严重的罪行,你想否认吗?”苏万和说道。
“我杀了何万金?有人看到吗?”刘挺冷笑一声说道。
“当然,张浑!”这个时候就听苏万和对站在一旁的衙役张浑说道。
“是,大人!”张浑站出来说道。
“把你那天看到的景象说出来!”苏万和说道。
“这……”张浑不禁有些犹豫,其实本来他不是不敢说,他也已经准备好在公堂之上将刘挺做的事情添油加醋,把内容更严重地说出来,但是当他知道刘挺的真实身份是个将军的时候,心里马上就虚了,之前准备好要说的话,到这个时候怎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在想什么,是不是忘记了之前编好的话?”刘挺笑着说道。
“不……不是……这个……我……”张浑吞吞吐吐地说道。
“张浑,不要被他将军的头衔吓倒,只要你完完本本的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清楚,我保你没事。”苏万和说道。
“这……那天……那天我们跟着金柳镇粮店的老板何万金去……讨要被这位……这位……将军强行抢走的粮食,那天晚上,何老板的语气重了些,便引起了双方的冲突,刘将军武艺高强,可能是因为天气太黑,将军看不清楚,而且手无轻重的原因,所以失手打死了楚林、魏强、许成等人,后来我们跑了以后,他又杀掉了何老板。”张浑低声说道。
听到这些话和之前张浑说的一点都不一样,苏万和不由得想抽他一个大嘴巴,还好内容整体没有变化多少,只不过是含蓄了一点。
“哦?那我想问问这位衙役大哥,那天我为什么和他们起了冲突?”刘挺笑着说道。
“这……这是……这是因为……”
“哼!”这时就听苏万和用力拍打了一下手中的惊堂木,然后厉声喝道,“大胆刁民,你是犯人,有资格问话吗?”
“大人,你可能忘了,在我们的律法里,规定犯人可以对证人出示的证据提出质疑,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冤假错案的发生,所以我这样问话,也没有什么不对吧。”刘挺说道。
“这个……”苏万和看了一眼一旁的章三郎。
这时就见章三郎说道:“刘将军,一般我们审理作案严重的犯人,除了犯人年长年幼有孕或者有疾病的犯人以外,其他人都是需要带着镣铐枷锁来进行审问的,这也是律法规定的,但是您却拒绝了,这个好像也有些不太好吧。”
“哼,这是两码事,我如果真的犯了法,自然会甘心伏法,不过我有皇上御赐的腰牌,所以有不带枷锁镣铐的权力。”刘挺说道。
“哼!那我来问你,何万金、楚林、魏强他们是不是你杀的!”苏万和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
“是我杀的,不过……”
刘挺还没有说完,便听到苏万和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你承认就好,来人,让他画押!”
这时就见一个衙役从章三郎那里拿着一张庭审的供词走了过来,让刘挺在上面画押。
刘挺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不由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章三郎说道。
“你是师爷?”刘挺说道。
章三郎点了点头。
“厉害,你这一手字写的很厉害,但是这内容……”
“怎么,这内容有假?”章三郎说道。
“假倒是不假,但是好像少了一些内容。”刘挺说道。
“哦?什么内容?”章三郎说道。
“据我所知,每一个触犯这种大案的人,都有一定的原因,这个原因是供词里很重要地一部分,我看你这上面,这么重要的一部分,似乎没有写。”刘挺说道。
“我写了。”章三郎平静地说道。
“哦?写了,在哪里?”刘挺说道。
“这不是吗,因为粮食,和金柳镇的何老板爆发了冲突,失手杀害了包括何万金在内的七条人命。”章三郎说道。
“这么简单?”刘挺说道。
“原因动机之类的,本身就不复杂,重要的是看你有没有触犯律法的行为。”章三郎说道。
“错,我朝开朝之际,刘大学士创立了我朝的律法,他曾经强调过作案原因的重要性,从作案原因上入手,可以挖掘出更多的事情,从而尽可能让案情更加清晰明了,避免冤假错案的发生。”刘挺说道。
“哼,你犯了真么大的案子,就算是错再多,也应该处以极刑!”章三郎大声说道,“我劝你还是在这张纸上画押,否则给你定个谋反之罪的话,还会连累你的家人!”
“哈哈哈哈……”刘挺听到这话,不由得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章三郎瞪着刘挺说道。
“你平时就是用这种方法来威逼利诱那些犯人吗?”刘挺说道。
“这……”章三郎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胆刁民,你仗着有圣上的黄金腰牌,在这里搞特权也就算了,犯下这么大的罪,竟然还在这里强行狡辩,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画押还是不画押!”苏万和大声喝道。
“这个人原来是个将军啊,怪不得这么大谱。”
“平时的犯人在苏大人面前,都是不成人形,唯唯诺诺,这个人好大的威风啊!”
“哼,将军就了不起啊,将军就能搞特权吗?”
“就是,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这个将军凭什么这么大谱!”
“这是什么世道,将军就能为所欲为吗?”
“唉,现在民生艰难,这些官老爷军老爷,全都作威作福啊!”
……
大堂外看热闹的老百姓们这个时候纷纷议论道。
听到这些话,刘挺无奈地笑了笑,对于一个正直的人来说,毁掉他最好用的方式,就是用平民的嘴给他制造假消息,传播坏的谣言。
“怎么样,你到底是画押还是不画押!”苏万和大声说道。
“不画!这上面写的不是我想说的。”刘挺说道。
“好,看样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来人,大刑伺候!”苏万和大声吼道。
这时,就见衙役从外边搬进来了很多的刑具。
“你要是敢反抗,给你定个谋反的罪名,你要是不反抗,我就把你折磨死。”苏万和心里得意地说道。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喊:“誉王殿下到!”
“什么……什么!外面喊什么?”苏万和不由得吓了一跳。
“老……老爷,好像是在喊……誉王殿下到!”章三郎说道。
“誉王殿下?不是吧,怎么回事?为什么誉王殿下会来这里?”苏万和惊讶地说道。
“不知道啊,听说誉王殿下是皇帝最喜欢的兄弟,可是王爷怎么会来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回事啊?”章三郎也说道。
这个时候,就见从门外跑进来四名侍卫,将围观地群众往两边推了推,让出了一条道路,随后就见朱载坊手拿纸扇带着两名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
“真……真的是誉王殿下吗?”苏万和心里忐忑地说道。
“大胆县令,见到殿下,还不下跪!”这时就见朱载坊身后的侍卫厉声喝道。
“您……您是誉王殿下?”苏万和看着朱载坊说道。
“混账,看不到我们要上的腰牌吗?”侍卫厉声喝道。
“参见……参见誉王殿下!”苏万和和章三郎这个时候急忙跪下来说道。
周围的衙役们也全都跪了下来。
“誉王殿下见谅,自微臣为官以来,从未目睹过殿下的真容,所以不敢贸然……”苏万和急忙说道。
“不要紧张,你就是苏皖和苏大人吧,苏大人,其实我游山玩水路过这里,本来不想声张,不过看到这里有热闹看,便过来瞧瞧。”朱载坊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苏万和说道。
“好了,大家都起来吧,我是来看热闹的,说实话,我还从未见过县官断案,所以我想看看,我朝的县官是怎么评审一个案子的。”朱载坊说道。
“谢殿下!”周围的人都站了起来。
“还不看座!”苏万和厉声说道。
“是是是!”这时就见张浑将跑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就见张浑搬着一个很大的凳子走过来放掉了朱载坊的身后。
“谢了!”朱载坊笑着说道,“好了各位,不要让我打扰了你们的正事,继续审案吧,现在审到哪里了?”
“现在该犯人签字画押了。”章三郎笑着说道。
“你是谁?”朱载坊说道。
“我是本县的师爷,誉王殿下。”章三郎急忙说道。
朱载坊点了点头,说道:“继续吧!”
“是!”章三郎说道。
“我再问你一句,誉王殿下可是在这里看着,你到底是画押不画押!”苏万和大声说道。
“不画!”刘挺大声说道。
“好!不画是吧,大刑伺候!”苏万和厉声喝道。
这时就见衙役把夹棍拿到了刘挺面前。
“等一下。”朱载坊这个时候说道。
“哦?殿下,您有什么事吗?”苏万和笑着说道。
“是这样的,苏大人,我这个人喜欢听故事,这故事我还没有听,你就开始用刑了?这不太好吧。”朱载坊说道。
“那殿下的意思是……”苏万和说道。
“你得先把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还有就是为什么要给他上夹棍,能都跟我说说吗?”朱载坊说道。
“是这样的,这个人抢了金柳镇老板何万金的粮食,还把他给杀了,不但杀了何万金,还杀了我们好几个衙役,这可是滔天大罪啊!而且证据确凿,我们让他画押认罪,他拒绝了。”章三郎说道。
“哦?还有这等事,这些事真的是你干的?”朱载坊看着刘挺说道。
“差不多吧。”刘挺笑了笑说道。
“那为什么你不签字画押?”朱载坊说道。
“因为我做的这件事情有理。”刘挺说道。
“哦?你杀了这么多人还有理?真是奇怪了?”朱载坊说道。
“不知道誉王大人想不想听听我为什么要杀这些人,我杀这些人的动机是什么?”刘挺说道。
“哦?有意思,说说看,我倒想听听。”朱载坊说道。
“誉王殿下,千万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既然他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那就应该签字画押,然后等着判刑。”苏万和急忙说道。
“苏县令,你好像很紧张。”朱载坊看着苏万和说道。
“是……是吗……”苏万和紧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