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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子。王的扇子骨架乃是精纯的钢铁所制,扇面为韧性极强的金丝所裱。”
完颜瑞堂左右看看,盯着一大汉手里的流星锤,“我爹爹用的武器颇为娘气了点,我觉得那人手里的锤子就甚好。”
小凤凰被踢得吐血,迅速从地上爬起,抽空扫了一眼彪形大汉手里的流行锤。
她以为这只是哪里来的小强盗,没想有几个武艺还不错。
手臂伤口火辣辣的疼,皮肉迅速泛青,她知对方武器粹了毒,自己大意了。
她一手勾着一个,奋力一喊:“走!”
完颜瑞堂迅速起身,拉着木木勇猛就跑。
小凤凰给了摁在腋下的强盗一人一拳,看着两孩子跑进了小路,这才晕厥。
强盗围过来,“那孝抓不抓?”
“抓个屁,要大不要小。”
一行人扛着小凤凰离去,草丛里,并没有跑走的完颜瑞堂和木木户蹲着。
直到看不见人,完颜瑞堂才拉着木木勇猛沿着官道走。
两人没走多久就被沿途路过的马车看见,一年轻妇人由婢女扶着下马车,见两个孝均长得可爱喜人,身上也干净,就问:“你们爹娘呢?”
完颜瑞堂道:“爹娘进城了,我们要进城找爹娘。”
妇人让下人拿水果来,一人给了个大橙子。
木木勇猛:“谢谢阿姨...”
完颜瑞堂捧着大橙子,“小姐姐长得真美。”
妇人笑成了一朵花,当下表示愿意将两人送到洛阳城去。
进了城门,妇人不舍的放下两孝,这才和仆人离去。
完颜瑞堂拉着木木勇猛走到一豆浆摊,“我想报官。”
卖豆浆的小贩一看乐了,指着街那头,“你往前直直走,尽头再拐弯,再往右边走,看到一个地方大大的又好看,那就是报官的地方。”
完颜瑞堂点头,拉着自家小弟寻报官的地方。
小贩又折返回摊,对着人群吆喝着。
“姑娘,来一碗?”
龙霜雪摆摆手,先去了趟马市,将马卖给马贩子,而后去的玲珑客栈。
玲珑客栈已经易主,唐荣升和严秋容不知去了何处。
她有心寻祝星辰的消息,便寻去太傅府,却见牌匾换了。
小厮道:“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现在朝中太傅是祝星辰安大人,至于以前那个,早就回家种田去了。”
正说着话,小厮听见身后动静,一转身,立刻挂上了笑脸。
阿香挺着个大肚子上了轿子,轻飘飘的扫了一眼龙霜雪。
龙霜雪只觉人眼熟,忽的记起曾有一面之缘,以往见过祝星辰同她一块。
“这是太傅夫人。”
龙霜雪一愣,想着那女人挺着个大肚子的样子。
“太傅对夫人可好?”
“那好得受不了,夫人做什么都应,要什么都给,也从来不吵架,我就没见过这么疼人的哩。”
“如此好..”
龙霜雪点头,撑着府旁大树坐下,重重一叹。
也是该成亲了,既然已经找到要过一辈子的,好歹朋友一场,应该高兴才是。
她弯弯嘴角,心中还是微痛。
此时她已经消了再找祝星辰的心,正想离开,身后小厮喊着,“安大人,您出去啊。”
祝星辰抿着唇不发一言,紧皱着眉头坐进轿子里。
一身官服的祝星辰让躲在树后的龙霜雪感觉陌生。
轿子抬到了宫门,祝星辰下轿,习惯性的摸了摸袖口,忽的心一惊,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跑。
小厮愣怔,喝道:“还呆着干什么,赶紧追上啊!”
轿夫抬着轿子追在后头,祝星辰低头在人群里四处穿梭,官帽也被挤掉了,官服有了折纹。
他一路找,直跑回了太傅府,殷切的问看门小厮,“见着我一个香囊没有?”
小厮哪里有见主子如此惊慌失措过,忙摇头,“没有的事。”
祝星辰正想进府里找,却被跑过来的两孝叫住。
“我们要报官。”完颜瑞堂看着这恢弘的地方,更是笃定这就是那人所说的报官的地。
祝星辰道:“这不是报官的地方。”
完颜瑞堂抓住他一摆,“莫要框我是孩子,今日我们就是要报官!”
祝星辰不耐,重重扯回衣袍,完颜瑞堂跌倒在地。
他冷冷看向挡在自己前面的木木勇猛,后者怯怯的让开。
“谁家的孩子啊这么吵!”龙腾晃悠悠的走来,“我妹夫怎么了,走得那么急。”
“真不知道,说是丢了香囊。”
龙腾笑,“丢个香囊而已,要多好哪里买不到,轿子呢,还不备好。”
小厮应了声,赶紧去备轿。
“你们两个快回去,不然放狗咬你们。”
“不行,我们要报官。”
完颜瑞堂抱住门柱子。
龙腾笑了,“你们要报什么官啊。”
完颜瑞堂道:“有强盗抢走了凤侍卫。”
木木勇猛抽出无根手指,“这么多!”想了想,又伸出另外五根,“这么这么多!”
龙腾本只想趁着轿子没来打发时间,但左右看这两个孩子唇红齿白,长相好看,而且爹娘不在身边也不哭闹,心里就动了歪念头。
“要报官也可以,你们跟着我来。”
他让两孝钻进轿子里,这才唤轿夫抬脚。
静谧的院子前,轿夫放下轿子,龙腾领着两个孝下轿。
完颜瑞堂拉住木木勇猛,就是不跟着进院子。
“愣着干什么,快进去,不想报官了啊。”
“你骗人,报官的地方不可能那么破。”
龙腾嘴角抽了抽,上前就先抓住木木勇猛,忽的膝盖一疼。
完颜瑞堂狠狠踹着。
“你这小鬼头,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可疼死了我,还不快将他们抓起来。”
完颜瑞堂操起门口比他高出不少的扫帚就往轿夫身上打,一轿夫被踢中了命根子,嗷嗷叫的倒下。
完颜瑞堂趁机往巷子外跑。
木木勇猛哭得撕心裂肺,他越跑越慢,还是扭头再跑回来。
“小兔崽子。”龙腾踹了完颜瑞堂一脚,拧着人进屋。
阿香早就听见外面的动静,走出来骂道:“吃饱了撑着弄得吵死了。”
“你先别骂我,快去找绳子来。”
阿香瞪大眼睛,“想死啊,使唤我?”
龙腾只好把两人关进屋子,找来绳子,又到屋里抓人,结结实实的捆好丢到柴房里。
阿香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四处找剪刀要去绞龙腾的头发。
“你这死人,敢惹我不痛快,看不绞烂你的脸!”
“我的姑奶奶,你这还大着肚子呢,别闹别闹。”
龙腾跨过满地碎片,凑过去亲了阿香一口,被甩了一巴掌,笑道:“痛快痛快,别疼了你的手。”
阿香终于转怒为笑,问,“你抓两个小娃娃来干什么啊?”
龙腾道:“这两小娃娃长得好看,洛阳那些公子哥就喜欢圈养着童子,我虽然不好这一口,但送人有面子不是,倒不说其他的,最近妹夫怎么了,脾气这么大,都不肯见我。”
阿香难得的没有调笑,疑惑的摇头。
要不是因为最近祝星辰确实心情不好,他们也不用在外面租了个小院子偷欢,以免被抓到。
“最近府里有许多小厮在说咱两的事,你说妹夫会不会听说?”
阿香噗嗤笑出声,“祝星辰根本就没和我同房过,我却怀孕了,你说他心里能没个数,可他说什么了,你怕什么。”
说罢,她招着龙腾到身边来。
龙腾好歹忌惮着她大肚子,就道:“现在你肚子也大了,就先别玩了。”
阿香脚尖轻轻拨撩,眉眼如丝,“你不陪着我玩,自然有大把的男人陪着我玩乐。”
龙腾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扑上去把人虚压住。
两人没羞没臊的玩了一通,龙腾心中早就有一个念头,此时只有姘头,便说出来。
“你我本不应该,但现在还是有了夫妻之实,可是这妹夫太碍事了。他做那么大的官,肯定有不少财产,要不要我们先下手为强,送他去阎罗王那里报道,那么多金银财宝就是我们的了,带着那些珠宝跑去哪里不是过着吃香喝辣的生活。”
阿香狠狠的刮了他一大嘴巴,“你的脑子是被猪油蒙了心!我跟着他有身份地位,还有银子可以花,要哪个男人要不到,跟着你亡命天涯,你当我是傻的啊。”
龙腾今日被刮了好几耳刮,心里也着实有点恼了,但硬生生压下,心想反正肚子里还有一个,以后这阿香有了娃,还不是得任凭他揉捏。
两人温存一番后,阿香先出了门,上了轿子扬长而去。
回了安府,她吩咐轿夫,“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去选胭脂了。”
进府之后,她回屋洗了澡,冷静下,越发对龙腾不满。
想她之前是堂堂太傅的妹妹,虽然嫁了个短命的薛幽明,但又再风光嫁给了祝星辰,那些夫人哪一个不是羡慕祝星辰从来不在外面花天酒地,且又是权势滔天,她到哪里去不是各个恭维,偏偏和这乡下来的龙腾勾搭上了。
这农夫的身子确实强壮,滋味自然是好,那些公子哥可比不上,可这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个什么。
她左思右想,又怀疑龙腾早就在祝星辰面前说自己什么,就唤来婢女往书房去。
平日里祝星辰自己住一个院,两人并不常常会面,她也乐得自由自在,可以百无禁忌的玩乐。
婢女守在门口,拦住了阿香。
“老爷说不让人进去。”
阿香冷冷一笑,动手将人推下台阶。
“真是厉害了,连我都敢拦着。”
忽的,祝星辰推开门,不耐烦的看着几人。
“相公!”阿香跟进门,道:“怎么了,你心情似是不太好,难不成是谁惹你了。”
“何事?”祝星辰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池塘的荷花。
祝星辰的冷漠也不是第一次,阿香不在意,挺着个肚子坐下,旁敲侧击问:“我有孕在身已经很久了,是不是要请个产婆在家里待着。”
祝星辰姿势不变,“随便你。”
阿香心里有些踏实,至少祝星辰确实对她怀了别人的种这件事是丝毫不在意的。
她又问:“那名字要什么好?是不是要请安家祖辈卜卦?”
“你想让这孩子姓安?”
祝星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阿香心中警铃大作,她是个女人,总要怀孕生孩子的,将来也要靠着儿子养老,姓安是实至名归,当初便是看祝星辰没表态,她才留了胎。
“相公,孩子姓安之后,也只认你一个爹,这样不好?”
“你与谁厮混,我管不着,唯有两点,一是这孩子要住要吃随意,就是不能姓安,二是别去拨撩龙腾。”
祝星辰警告道:“要是让我知道你对他出了手,别怪我不客气。”
阿香几乎要晕倒,讪笑着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的出了门。
回了屋,阿香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最怕的是祝星辰不承认肚子里的胎儿,以后要是有哪个女人进到安府来,讨了祝星辰的欢心,生下个儿子来,那她就完了。
她让总是跟随祝星辰的小厮速速到自己院子来,等人一来,又是拿糕点,又是拿瓜果。
小厮知这太傅夫人是个不好相处的,左右坐着都像热锅上的蚂蚁。
“夫人,您要是有事,就直说吧,我知道的定不会有所隐瞒。”
阿香便是要听这话,于是笑着问:“大人整日在外面忙活,有没有和什么女人接触过?”
小厮回道:“近期倒是有一次,安大人和其他几位大人喝酒,有歌姬陪着,安大人接过歌姬的酒。”
阿香恨恨咬着牙齿,“哪里的歌姬,倒是不要脸到这个份子上了。”
小厮怕她,赶紧把那日的情景都说了。
阿香给了一锭银子,“你带着我去找那歌姬,这银子都给你。”
她怒不可遏,带着小厮婢女出了门,寻到那歌姬的家中。
歌姬正和家人一同吃饭,她闯进去,掀了桌子,一锅热汤撒得众人都是。
“你是谁啊!”
“我是你姑奶奶。”
阿香扑上去抓花了歌姬的脸,那歌姬痛得只好四处躲藏。
“将这小浪蹄子给我绑了剥了衣服,看她还敢不敢勾引别人的丈夫!”
歌姬四处躲藏,拼命告饶,“我哪里勾引过谁家丈夫,只是本命唱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