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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娘亲胡思乱想,完颜瑞堂只好叫来了一干小弟,每天早上演这一出,娘亲果然很开心。
他盯着站得笔直的小弟们,满意的点点头。
“上学去。”
“是!大哥!”
进了私塾,他将午饭放好,又把本应该给夫子的腊肉也一并放好,然后敲了敲桌子。
隔壁狗蛋把两鸡蛋放他桌上,“大哥,今天的贡品。”
李大力带来的是一把晒干的发菜,赵钱钱的是一只小鹌鹑。
不一会,完颜瑞堂的小书桌上就堆满了东西。
他仔仔细细的放进小包裹里。
夫子来上课,摇头晃脑读着之乎者也,完颜瑞堂在睡觉,四周鸦雀无声。
“桃瑞棠!”夫子把戒尺拍得极响。
完颜瑞堂坐起,懒懒的撑着手肘看向窗外。
因为大哥睡觉而安分的小弟们见大哥已经醒了,就开始调皮捣蛋。
年过半百的父子被气得胡子直敲,手里的戒尺就没停过。
下了私塾,众人簇拥着完颜瑞堂往外头走。
“大哥!隔壁张裕书院的那伙小子抢了我们平日玩耍的地盘,特别嚣张。”
完颜瑞堂严肃领着众小弟奔去平日玩耍的大空地,果然被其他孝占领。
两方对峙,各自都特别的嚣张,张裕书院为首的小胖子朝着他们丢石头。
完颜瑞堂把包裹递给小弟,又小心脱下娘亲亲手缝制的衣裳,卷起袖子带着一群孝冲过去。
半柱香后,完颜瑞堂踩着小胖子,冷冷的朝同伴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打过群架,四周响起家长们喊吃饭的声音,其中完颜瑞堂的娘叫得最大声。
完颜瑞堂穿好衣裳,挎着包裹,在小弟们的注目下奔回家吃饭。
龙霜雪从小包裹里往外掏着腊肉和鸡蛋,十分奇怪,“今天夫子怎么又不收东西,还给咱这么多?”
完颜瑞堂大口扒拉着饭,“夫子说教书为本不能收东西,而且他们家太有钱了,很多东西吃不完,就送给我们。”
龙霜雪觉得很不好意思,寻思着过两天干脆杀一只鸡送过去。
“你在家吃饭,街尾的张嫂受了惊,不吃不喝的,我给看个病就回来。”
完颜瑞堂三两口扒完饭,嘴巴一抹便跟着娘去。
街尾有一条恶犬叫大黑,平日就爱凶人,龙霜雪每天去菜场都得从街尾过,就被凶过几次。
完颜瑞堂和恶犬打了一架,把狗牙给打落了,自此之后,那恶犬看了他就夹着尾巴跑。
龙霜雪本还怕恶犬吓了儿子,便让他抓着自己的袖子。
完颜瑞堂乖乖的站在娘亲身后,阴测测的朝着栅栏里的狗笑了笑。
大黑喉咙里咕噜了几声,恹恹趴下,把头埋进肘子里。
龙霜雪给张嫂看病开药方,收十五个铜板,张嫂欺负她家里没有顶梁柱,只拿了十二个铜板,笑着塞进龙霜雪手里。
“邻里邻居的,我这刚好只有十二个,瑞棠娘,你就算得便宜一些,以后有事还找你。”
龙霜雪并不想和邻居太计较,就只拿十二个铜板。
刚离开张嫂家,完颜瑞堂捂着肚子就喊疼,假意要找地方如厕,拐了个圈跑进张嫂家侧门。
张嫂的儿子小胖正在吃鸡腿,今天打架的死对头冷不丁的出现在窗口,吓得他怔怔看着。
完颜瑞堂溜进屋里,压着小胖打。
“你娘看病少给我娘三个铜板,明日让你娘送到我家去,不然就打你。”
小胖惶恐点头,完颜瑞堂松了手,临走时顺便顺走了半只烤鸡。
张嫂去药铺抓完药回家,发现儿子居然把烤鸡都吃了,觉得儿子特别不懂事,又抡起扫帚把儿子打了一顿。
隔天,龙霜雪在家里摆弄药材,张嫂来了,往桌子上放了三个铜板。
龙霜雪不解,“昨日不是说给了十二个铜板?”
张嫂也很不解,自家儿子像是中了邪似得,非要她还三个铜板给桃家,不然就绝食。
完颜瑞堂低头喝粥,装作不知。
张嫂走后,龙霜雪把钱放进小匣子里,又拿了一些在手心里数着。
“你生辰就要到了,那日你喊些伙伴来,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吃个饭。”
在娘亲炯炯有神以及期待的目光里,完颜瑞堂默默点了点头。
龙霜雪又问:“你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当然是一把锋利得能割开一切喉咙的酷炫小刀啊!完颜瑞堂嘴动了动,乖巧道:“想要一支毫笔,我爱学习...”
龙霜雪果然很高兴,吃完饭领着人到文具铺里买了一支上好的紫毫,
知道要为老大庆生之后,私塾里的小弟很上心,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青州里同在上私塾的孝们都知道了。
其他书院的孩子王知道,当天领着小弟打算去找茬。
龙霜雪一开门,院子里浩浩荡荡额站满了孝。
她疑惑看向儿子。
完颜瑞堂:“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龙霜雪给大家发糖,小胖不拿,他觉得作为敌方,而且还是来找茬的敌方,不应该收受贿赂,一定要在小弟面前做好表率。
他痛心的摇摇头,傲傲扭头,“我不吃。”
龙霜雪以为他不爱吃糖,又抓了一把云片糕要分。
小胖留口水,眯着眼睛笑了,他接过云片糕,决定等明天再和桃瑞棠作对。
来的孝太多,家里的东西不够吃,龙霜雪去了趟点心铺,买了些果脯,却在家门见到了小凤凰和木木户。
两人朝他点点头,微微笑了笑。
她稳了稳心神,推门而入。
完颜瑞堂正在玩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小刀,完颜祈站在他身边。
看到龙霜雪,他起身莞尔一笑。
“我先叫那些孩子回家去。”
龙霜雪把果脯放下,让完颜瑞堂出门玩。
完颜祈唤来小凤凰。
“跟着皇子。”
完颜瑞堂看看娘,又看看爹,这才和小凤凰出门去。
“你裁了?”
“嗯,谢三手是个医学奇才。”
“她人呢?”
“留在了羌族国。”
“你强留还是她不走?”
完颜没有立刻回答,指节扣了扣桌面。
“以往我不得以,只好用诸多谎话骗你,事到如今,我已经厌倦了说谎。谢三手是个奇才,即便不能给羌族国用,我也不能让她入九州。”
龙霜雪叹了口气,“谢三手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将她强留,这世道倒是越发乱了。”
完颜祈搂她入怀,抱得极紧,柔声说:“我终于又拥有了你,为何要说那些不相干的人,你可知我当年的悔恨,又可知清醒的那一刻,得知你未死,我高兴得发了狂,恨不得立刻见到你。”
龙霜雪将他推离身边,问:“你再回我两个问题。其一,你是不是当了羌族王国的王?”
完颜祈:“是。”
她又问:“其二,你来九州做什么?”
完颜祈:“寻你。”
“还有呢?”
完颜祈深深的凝视着她,“难道还不够吗?我来九州,原因之一确实是寻你和瑞棠,这一点绝无虚假。”
他拉住龙霜雪
“你问我三次,我只问你一次,这几年你有没有爱上别人,心里是否还有我?”
“这几年我没有爱上别人。”
完颜祈松了口气,紧绷的嘴角多了丝笑意,正要再去拥抱,却被躲开。
“因为在刺杀傲雄前,我心里早就有了他人。”
完颜祈欲抚她面颊的手僵直着,重重按着桌角,咬牙切齿。
“祝星辰!”
“我也曾为你心动过,但你我面前太多阻碍,光你是羌族琅邪王,且对我九州虎视眈眈这一点,你我就不可能。你为你族,固然没错,我也为九州。”
“这不是理由,如果你心里有我,九州又怎么样,羌族又怎么样?”
“那你愿不愿意放弃羌族国?”
完颜祈一顿,沉声说道
“六年前,我已经放弃了一次,现在再放弃一次又何妨,所以问题不在于我,在于你的心。”
他为一个女人后悔了六年,疯了六年,就算她已经心有所属又怎样。
完颜祈露出些许轻松神色,打量四周,“我已经让木木户去寻好了宅子,明后就能搬过去。”
龙霜雪道:“我和瑞棠谈谈。”
完颜瑞堂正在河边与小凤凰切磋,小凤凰不仅不亮兵器,且只用最不擅长的右手,惹得他很恼怒。
“你要再不和我正经的打,我便治你的罪。”
“皇子连人来了都没察觉,正经的打你没有胜算。”
完颜瑞堂这才发现娘亲正往这边来。
龙霜雪问小凤凰:
“桃儿和勇猛怎么样了?”
“两个吵着要来,勇猛被桃儿拎着打了一顿,木木户被桃儿拎着也揍了一顿,除此之外,两人都好。”
小凤凰识趣道:“我去见王。”
母子二人沿着河堤散步。
“见过你爹了,觉得如何。”
“早就从宫人那里看过画像,也听过爹许多事迹,现在一看,倒是像那么一回事。”
虽说得轻巧,但完颜瑞堂依旧难掩崇拜神情。
“他武功厉害,还是羌族王国里第一勇士,打战就没输过,刚才他说我技法不当,与羌族国其他勇士相比已经落后了许多,以后还得强加练习。”
“瑞棠,再过不久就有征兵,男儿志在报效国家,我想让你入伍参练,你怎么想?”
完颜瑞堂十分不屑,“我乃堂堂羌族王国的皇子,为什么要入九州的军队?即便要入,也是回了羌族。”
察觉到娘有些不开心,完颜瑞堂收敛了许多。
“那我再问你,假设羌族国要攻打九州呢?”
见儿子不语,龙霜雪温声道:“你就说实话,娘不怪你。”
完颜瑞堂这才说出了心中所想:“我觉得蛮好的...”
知晓儿子的心不在九州,龙霜雪不再多问,拉着儿子回家去。
完颜瑞堂果在青州盘下了个大宅子,没几天就将龙霜雪母子二人接过。
宅子里奴仆成群,龙霜雪也用不着给人看病收取诊金。
完颜瑞堂依旧要去私塾,孩子们见了他就喊:“大哥,你爹爹回来啦?”
他不咸不淡的应了声,但面色还是露出一些隐藏不住的喜色。
他不爱读书,只想在马背驰骋,娘那边是说不通的,便去找爹。
完颜祈道:“要是你打得过我,那便可以不去书房。”
三招之内,完颜瑞堂就被揪着领子丢上了房梁。
小凤凰敲路过,语气凉凉道:“我打不过王十招,你何时打赢了我,再去挑战也不迟。”
完颜祈沿着柱子呵斥呵斥的往下爬:“我想开了,爹连我娘的房门都进不去,就算打赢了,只要我娘一瞪眼,他还是会把我送进私塾里。”
小凤凰点头。
“凤侍卫,我爹是怎么着我娘了,怎的进不去我娘的屋子?”
小凤凰抬头看天,装不知道。
吃饭的时候,完颜祈享受着娘亲给夹的大鸡腿,只觉身旁视线十分炙热,他很想让爹把羡慕的眼神收一收。
龙霜雪夹起一块姜,微微皱眉,“我实在是不喜吃这玩意。”
完颜祈把碗一伸,“不喜欢便给我。”
龙霜雪顺势把姜块丢进去,他接了,就当时龙霜雪给自己夹菜。
晚上,龙霜雪检查好完颜瑞堂的功课,这才将人打发去睡。
完颜祈在门外等她一同回主卧,龙霜雪道了声晚安就关了门,独留完颜祈站门外。
偷偷跟来的完颜瑞堂着实觉得,这爹似乎和传闻的不太一样。
清晨天还没亮堂,父子两就悄悄出了宅子,策马在空无一人的青州城里驰骋。
完颜瑞堂手脚并用,也打不过只用单手的完颜祈,往往被揍得腰酸背疼,等太阳升起后,疼得只能被背回宅子。
每到这时,他看着老爹的背影,又觉得听来的传闻都是真的,自家的爹,着实是个厉害的狠角色。
一日,龙霜雪正在屋子里研读医书,完颜祈端着碗糖水进屋,坐在床上吃,手一抖就将糖水撒了。
龙霜雪把被褥拿开,被褥已经湿了一大片,今夜是睡不得的。
完颜瑞堂抱起其他被褥,拉着娘的手去隔壁厢房,推门而入,将被子往床上一放。
“娘亲的床睡不了,今夜就睡在爹这里。”
“自己做的事自己担,既然有胆把糖水撒了,明日便去洗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