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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领无一不兴奋,完颜瑞堂跟着将领前往边界,准备折返的精兵会和。
真定郡内,木木户一边守着城门,一边等王归来。
他在五百里之地各设下人埋伏,一旦又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万名大军来时,他自然提前得了消息,只不过王还未赶来。
他们只有百余人,等万名大军来,必然是瓮中捉鳖,逃也逃不了。
木木户下令所有将领士兵换成普通百姓的衣装,只留一人等候王,其余人弃城而走。
木木户等人前脚刚走,后脚季少与王守义便得到风声,带病闯入真定郡,可此时只见着一座空城。
留在真定郡内的小兵终于在三天后等来了羌族的王,完颜祈命小兵躲在马车底下,而他长相与中原男子无异,便堂而皇之的从城门经过。
此时边塞已是炮火一片,接应到木木户之后,羌族立刻倾尽所有兵力攻打越国,而一万人马无法折返,纵然九州小兵将领无一不奋勇杀敌,却还是失了越国,残余兵力四处逃回九州境内。
木木户活捉了冒顿裘。
毕竟冒顿裘是越国国君,羌族王不在,木木户无法越级审判,只好将人软禁在宫内,倒让冒顿裘嚣张起来。
宫内又传出宫女痛苦的声音,木木户忍无可忍,踹开宫门。
“这宫女们犯了什么事,能让你天天折磨捆打!”
“区区一个小将,有何资格说寡!难不成你这小将也有想做王的打算?这气势可是比你家主子旺了不少。”
冒顿裘便接着折磨宫女,让宫女赤脚在钉子上走路,抚掌笑个不停。
一根长箭从门外飞进,刺穿冒顿裘发箍,后者慌乱得躲到柱子后,呼喊道:“救驾!救驾!”
“王!”木木户惊喜。
完颜祈进了殿,直径坐到殿上冒顿裘的皇位上,扫了眼痛哭不已的宫女,抽出身旁侍卫长剑,直指冒顿裘喉尖。
冒顿裘知大势已去,慌忙跪地求饶,愿将整个越国献上作为羌族的附属地,只求留一条命。
“你诛杀自家皇弟,本是背弃了义,臣服于我,却又反叛,更是无信,背信弃义之人不应当王,此生你不应再姓皇姓冒顿。”
完颜祈将人发顶齐齐削去,又让小将把人压去天牢日夜看守。
“王回来得及时,此次大胜,又挫了九州的锐气,夺回越国,是好兆头。”
“父皇!”完颜瑞堂大步跨进,只不过个把日,个头倒是窜了不少。
完颜祈问:“你亲自回羌族,不要惊动任何人,把谢三手抓起来,她颇有本事,察觉意图后一定反抗,所以不能让她清醒。”
此时战场风云变幻,完颜祈却调走大将只为抓一人,连完颜瑞堂都看出不对,私底下询问,知谢三手竟是导致异人的幕后黑手,也惊出一身的汗。
谢三手呆在皇宫这几年,为无数人都看过病,如果她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改造成异人,那么是否经由她手的人都可能是异人。
两父子对看一眼,完颜瑞堂掏出一把小刀来,“父皇,我还是孩子,你轻一点。”
完颜祈拿了刀,把儿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选手臂割了一刀,血是红的。
他又自个手上也划了一刀,见着潺潺流出的鲜血,也才松了口气。
越国有重兵把守,两人抽空跑回羌族。
木木户折返回羌族之后,直径入宫去了太医院。桃儿正和谢三手说话,两人都是九州人,难免会更亲近一些。
“相公.”桃儿惊喜,可话音刚落就被推开,木木户目不斜视的抽出长枪,刺伤谢三手左手小腿,趁势将人抓住。
“这是怎么了?”
桃儿不解,谢三手却咯咯的笑出声来
“可惜了。”
她并未反抗,顺从的让侍卫帮助手脚进了大牢,只与木木户说了一句
“我要见琅邪王。”
完颜祈领着完颜瑞堂回到羌族,当夜立刻提审谢三手。
“我倒是好奇,你是如何察觉异人与我有关。”
“龙霜雪。”
谢三手微微诧异,忽的大笑。
“倒是没想到栽在她手里,不过这事又有什么坏处呢,既然我已经暗示只要喝了异人的血便可以充当作战武器,那你去做便是了,总是有益无害的。”
“你在九州和羌族来往,有多少人遭你毒害,你又怎么有信心到了这地步,我还会信你的话?”
完颜祈给侍卫使眼色,后者上前,抽刀划伤谢三手。
流出来的血也是鲜红的。
谢三手笑,“我并不是异人,异人无法见光,否则会狂性大发,说白了,所谓的异人只是失败品罢了。”
“失败品。”完颜祈咀嚼着话里的意思,一旁的完颜瑞堂抢先道:“难道还有成功品。”
“当然,可惜也成功了一次而已。这些失败品虽然有蛮力,能够以一抵十,但寿命很短,而且听不懂人话,就像个畜生一样,而唯一成功的那个,饮了那人血,不仅依旧能刀枪入了不死,而且意识清醒,只要饮了成功品的血,人人皆可以是战神。”
谢三手狡黠一笑,“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便是要和你做一个交易。你放了我,而我告诉你那成功品是谁,你把人逮住,让十个士兵饮用她的血,那十个士兵血里就有异人的血液,你再让五十个士兵去饮用那十个士兵的血,这样一个传一个,天下手到擒来。”
完颜祈如一尊雕塑般,似是没用心在听谢三手说话,但视线却始终追随着她的每一个微小动作。
完颜瑞堂靠过去,轻声说:“父皇,好像蛮划算,等找到那个成功品,我们就把这人杀了,那样世上只有羌族兵马才拥有神力。”
谢三手感慨道:“你这娃娃怎的生得如此凶猛,以前我还救过你娘,怎的恩将仇报了。”
完颜祈终于动了动,“怎么找到那个成功品,确认后就放你走。”
谢三手嘴巴一开一合,说的话却让两父子瞪大了眼睛。
“龙霜雪。”
龙霜雪在洛阳等了两日,等不来皇帝的召见。
一个对九州未来漠不关心的君王,已是奔腾东去的河水,不会回头。
她不再等待,出了洛阳,一路打听楚门的位置,打算找祝星辰一同调查好谢三手的事,然后就去羌族把儿子接到身边。
无论羌族和九州要怎么打,她已经无心顾及,只愿守着儿子便好。
她来晚了,刚找到楚门,却被告知祝星辰两日前已经离开,朝着洛阳去,兴许也是去寻她了。
她要走,却有小厮匆匆将她拦下带去大厅,道门主要见。
这听起来刀光剑影的出门却种了许多桃树,虽还未到桃花绽放的季节,但一眼望去一片郁郁青青,也十分好看。
铁狼未到,笑声先至,敲碰见龙霜雪望着窗外桃树发呆。
“如风刚被出门收养的时候,种下了第一颗桃树,后来众人觉得桃树好,果子又能吃,陆陆续续种了许多,十几年后,这楚门里便满是桃树,你来得很不凑巧,他刚走。”
铁狼细细打量龙霜雪,忽的把茶碗一放。
“既然来都来了,何不品尝一下佳酿再走?”
“不不,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有喝酒的道理。”
龙霜雪已经开口拒绝,可对面这爽朗的中年人却不由分说的起身,眼神催促她赶上。
楚门内满是桃树,有一株最是粗壮。
“这便是如风当年栽下的。”
铁狼令门人拿来铁锹,掘土二尺,挖出个老坛子来,乐呵呵的拍掉封泥,一时间酒香四溢。
“好香的酒。”
“识货。”
“这酒看着有些年头,我喝是不是太浪费了。”
铁狼给两人各自斟满,意味深长道:“这酒唯有你喝不浪费。”
龙霜雪以为他客套,便不在推迟,饮了一口,只觉唇齿流香,又有青色嫩叶旋入酒杯里,远处是门内人操练的声音。
“敢问龙姑娘成亲了没?”
“我虽未成亲,却已经有了孩子。”
铁狼一怔,“孩子的爹....”意识到这话问得不雅,便赶紧收口,讪讪的笑了笑,“可惜了如风那颗痴情种,我本想为他说媒,当下看来,你自有主张,旁人也无需多说。”
龙霜雪道:“他会找到更好的人。”
铁狼道:“你要是可怜他,就别在他面前说这话,你以为此话是安慰,对于求而不得的人来说,却是刀子,倒不如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
陈年的酒让人微醺,透过树枝打下的阳光又极其暖和,龙霜雪有意转开话题,便问,“此次祝星辰是来询谢三手之事。”
“俗话说,楚门只收颠沛流离之人,且进楚门时,年岁必须要小,谢三手乃是我师叔收留而来,我比她年长几岁。
此人到楚门时年纪不小,但师叔见她一人无依无靠,便还是留在了楚门,谢三手从小沉默寡言,却极其大胆,又不合群,师叔为她取名谢杏莞,她却要叫什么谢三手这种不伦不类的名字。
本想教学武功,她却只想学医,跟着当时在门内养伤的赤脚大夫每日在一起,不过谢三手学医很有天赋,只半年时间就已经学有所成,比这方圆百里所有的大夫都厉害。”
“如果不是她有天赋,而是来到楚门之前就已经懂医术了呢?”
见铁狼愣,龙霜雪道:“我曾与她学过医术,此人钻研医术十分刁钻,又很毒辣,所以多想了些。”
“并不是不可能,谢三手到楚门后心智显然比其他孩子成熟。”铁狼稍稍犹豫,“关于谢三手,如风和我说过一些,她有手段叫人体变化,倒是又让我想起许多她的不同之处来。”
铁狼让龙霜雪等在原地,过了一会去而复返,拿出一小节木料。
木料上的花纹极其复杂诡异,龙霜雪在九州和外族都没见过。
“这是她还在楚门时曾雕刻的,有一些孩子调皮,把这东西藏在房梁上,我只觉不是大事,一直没管,这玩意就在楚门门厅大梁放了好几年,直到谢三手偷了楚门信物逃了,我更懒得理会。”
“我见过这种花纹,”龙霜雪打量,越发坚信谢三手所雕刻的花纹,和当初她在羌族轮回村里见到的纹饰一样。
谢三手和叫王牛儿的先知来自同一个地方,而这种花纹并不存在于目前所知的任何一个王国。
“他们来自一个未知之地!”
铁狼捂住她的嘴,摇头示意不要再说。
“如风已经猜到了,所以去洛阳找你,当下人们只知有九州,羌族,羌国,越国以及胡国,如果再得知天地之外,还另有一国,天下不会安宁,今日这话,你和祝星辰知就行,谁都别说。”
龙霜雪点头,心惊的看着手里的玩意。
铁狼让她将木料带走,并送了宝马一匹,让她可以去洛阳追祝星辰。
龙霜雪出了楚门,还未走二里地,就被阿满拦截下。
面前女子陌生又带着一些熟悉,但龙霜雪死活想不起这人是谁,直到见了阿满的剑。
“你也是楚门人。”
阿满打晕了龙霜雪,带人前往洛阳,每当龙霜雪要醒时便喂上一些蒙汗药,龙霜雪就这么一路睡到了洛阳。
再醒来,顶上已是红鸾帐,嗅的是清雅檀香,婢女正清洗湿帕,见她醒了,惊喜的出门。
不一会太傅和阿满进来。
龙霜雪躺着不动。
“别急着弄晕我,这些天睁眼的次数都没有一个时辰。”
“阿满做事就是这样,到了这里,自然没再迷晕你的打算。”
太傅坐下,倒了杯茶,“喝口茶?”
龙霜雪扭头,“不喝,想吃饭....”
一桌子的菜,龙霜雪吃得直扶桌子,太傅不可思议的问阿满,“这一路上你给吃的什么。”
阿满:“叫醒她吃太麻烦,人会跑,喂的稀饭。”
太傅默默将一盘酱肘子推到龙霜雪面前。
龙霜雪吃饱喝足,摸着茶碗满足的叹息一声。
“谢三手是谁?与异人有什么关系?”
饶是太傅,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异人的出现违反伦常,却十分有用,他仿佛已经可以遇见,整个九州拥有一个强大无比的异人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