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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安不会想到,再次见到清歌,竟然会是在监狱里,隔着冰冷的铁门,那个清冷的女生安静地靠着墙壁坐着,长发披在肩头,脸色苍白,宽大的囚服穿在身上,好像一个无形的枷锁,将她原本已经微不可查的舒展开的防备又归收成坚固的堡垒。
“你瘦了。”他心疼地看着她,斟酌许久才说,“事情发生后,我才知道,左奎曾经找过展欣。”
他没再称呼那人大哥,指名道姓。
清歌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抬头看过来,却因为这过于强烈的光线而微眯起双眸,唇边始终是一抹淡然而疏离的笑。
“这事早晚会发生,该庆幸的是,她并不知道我母亲还活着。”
他微滞,伸手握住她苍白的双手。
“歌儿,你听我说,这件事情……”
“我知道,”清歌打断他,眉眼不动,像是早就洞悉一切般,雪白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晦暗,“他在逼我回去,但是,既然当初他敢放我出来,就要做好我一辈子都不会回去的准备。”
轻轻吐出一口憋滞在胸口的浊气,清歌不动声色地抽出双手,站起身,垂眸,居高临下:
“我是许清歌,不是许宁。”
左奎的执念从失去许宁开始,他将全部的爱和恨都移交到了她身上,只是,她是许清歌,不是许宁,从来都不是。
“如果这就是反抗他的下场,”清歌转身跟着女狱警往那方牢笼走去,语声淡漠,“我认了。”
她没再接受任何人的探视,他奔走四顾,和程云东接洽,和左奎深谈,终于让她免了死刑,劳改三年后释放。
但他清楚,她的心已经老了,老到连一丝半点的风吹草动都经受不起了。
他突然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冬夜,那时她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她问:
“张芊芊是不是被左奎利用了?”
他正在和客户吃饭,包厢里音乐声很大,他朝着对面的日本客户点了点头,拿着电话走到外面的走廊里,才声线缓和地反问:
“怎么了?”
“嗯,今晚她喝了点酒,闹出点事。”她语气淡淡,没有说出自己差点被那个破碎的酒瓶扎伤的事情,继续追问,“左奎到底联合了多少人?”
她的问话有些奇怪,他皱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
“任何出现在你身边的人,无论男女,他都有去接触。”有时候,连他也看不过去了,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当做所有物一样死死看住,杜绝她身边的一切人和物,那个男人,已经不单纯只是占有欲那么简单了。
“张芊芊的背后是展家,他是在玩火自焚。”
左安这才明白,清歌是在担心左奎,内心一瞬变得复杂无比,那个男人这样对待他,居然还能得到她无声的关心。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唯一不清楚的就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他说出这句话时,才发现自己是有怨恨的,对他的大哥,他是有怨恨的。
那边没再说话,然后咔哒一声挂了电话。而这之后的再一次见面便是在这方牢笼之外了。
她的背影挺直,干净,左安看着她慢慢走出自己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让她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