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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喜上人眯着眼看将过来,目光冷冽,如同刀剜,看得阿飞心头一凛,低头不敢再言。
千喜上人见他服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也不再难为他,缓缓道:“天地循环,阴阳互生,黑白相生,你们二人资质太差,且杂念太多,恐难证大道。”
阿狼做惊惶状,颤声道:“那怎么办?上人救我!”
阿飞听了,心下偷笑,先前的不安,也烟消云散。
千喜上人正色道:“入我门下,消灾破厄,虽不一定成为大罗金仙,但百岁长生,来世富贵,那是必然的。”
阿狼喜道:“上师真乃神仙也!”
千喜上人傲然道:“来来来,本上人先给你们讲一讲因果报应之道。”说到这,他一顿,停下不说,阿狼慌忙奉上十两银子,千喜上人眉开眼笑,淡淡道:“本来本上人是不轻易开金口的,今日是看在你二人诚心的份上,也罢,就点化你们一番。”
阿飞与阿狼慌忙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垂手侍立一旁,心中却是暗暗冷笑:一会你就知死!
千喜上人与天洋五绝十分得意。
千喜上人咳嗽两声,开始口沫横飞:“呃,善恶相承,阴阳轮回,孽与德都是可以相传相抵的浮屠。人世是痛苦的,唯有佛法方可解脱,你们两个还在犹豫什么呢?还不皈依佛门,拜入本上人门下?”
阿狼笑道:“大师,我有一个问题:为何受苦的都是些百姓小民,富贵享受的全是地主官儿,怎么这么不公平啊?”阿飞在一边配合地点头不已。
千喜上人略有不悦,合什道:“两个孽障!你们的今生造化是早在娘胎之中就定了的。你们今生受苦,乃是前世造孽太多,今生还债,你们若能及时改过,多行善事,凡事忍让,多积福积德,多孝敬本上人,让本上人施展无上法力为你们积累功德,来世就会有好报,富贵自在,不必多言。”
阿狼一听,立马笑道:“大师,我明白了。原来今生受罪乃是前世不修,今生享福乃是前世积德。请问大师,祖上的荫德能不能福及子孙?”
千喜上人不假思索地得意道:“当然可以啦!”
阿狼马上变了脸色,厉声道:“呔M尚!你骗人!所谓兴亡百姓苦,从古到今,受苦受难的总是黎民百姓,最诚心向善的也是百姓,神佛既然有灵,为什么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种粮食吃草皮的总是他们,难道这就是他们前世欠下的债?难道天下苦难百姓都是恶人转世而来的?天下之大,老百姓占十之七八,前世哪有那么多的恶人?一代接一代,代代如此,试问世上的恶人哪有这么多?!若说当代的百姓是前代百姓转世而来,那么代代如此,积善还有何用?还有报应吗?还有因果吗?此其一。”
“其二,那些富家子弟、豪强官宦也知道什么报应轮回吧!为什么他们还这般霸道,坏事做绝,难道他们不怕下辈子受苦受难?!可是,我们看到的是,老百姓代代从善,却代代受苦;地主豪强却代代作恶,而代代富贵。报应在哪里?轮回在哪里?你不是说报应吗?和尚!根本没这回事哦!”
“哦,和尚,我来帮你说吧!原来呀,代代受苦的人家,是因为祖上造的孽太深了,代代把孽相传,简直成了孽海呀,怎么还也还不清,于是呀,小百姓,你就死心吧!你全家千秋万代都是受苦的料了!不管你如何在今世行善积德,都是白费!”
“至于富贵人家,这就不同啦!你祖宗在两千面前积了一次大德,就够你子孙享用几十辈子的了,放心地用这些功德吧!就算造下了多重的罪过都没事!反正有祖宗的大德在那顶着呢!于是呀,百姓代代受苦,富贵人家世世作恶,不是不知轮回,而是没办法,反正永世不得翻身呀!完全没有奈何嘛!”
“当然,也有家道变化,由穷变富,由富转穷的。不过,这只是少数,原来的状况大致没有变化!由富变穷的,是因为作恶太多,把祖宗的德全都冲光了,于是就要受苦了,和尚你的逻辑就是这样子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可是该死的事例太少了!老百姓由穷转富的,就更值得一提了,我们发现,这类人家大多是因为救了富贵人家的人,或攀附权贵,或靠几十户穷苦人家帮助,读书有成之类的,是由富贵人家赏给的富贵!根本不是行善积的德!”
“嘿嘿,这么看来,做人从善只不过是一种美德而已,轮回报应之说,不过是那些作恶的人勒令臭和尚你们这些卫道者编造出来欺骗世人,想压制百姓的一种工具!我们要过好日子,只有靠自己,靠老百姓团结一致,把那些恶人除掉,才能够自主富足,你们说对不对?”
“对!说得好,说得太好了!”阿飞在一旁拼命地嘶吼鼓噪,配合着,脸儿都挣得通红。
“现在,我们首先就要把那些混球的代言人,即眼前这个臭和尚打个臭死!”
“啊!打呀!打死他!”
天洋五绝脸色大变,齐齐唰地站了起来。
千喜上人怒极而笑,阴沉着脸,冷笑道:“满嘴胡言,强词夺理!你们两个居然敢编排戏耍本上人?找死!”
阿飞与阿狼齐齐伸出右手中指,对着千喜上人,朝天一竖!
千喜上人脸色一寒,沉声喝道:“拿下!”
天洋五绝大怒,哇哇怪叫着,扑了上来。
阿飞与阿狼本是混赖,逞勇斗狠就像家常便饭一般,虽是以二敌五,哪里惧怕这些个掉渣的“五绝”?各自从怀中掏出一把石灰,就朝五人扑面扬去,五人害怕眼睛受损,慌忙拿双手护住面门,岂料这么一延误,阿飞与阿狼便从身后抽出一根包头硬木短棍,猛力砸向那站在原地,高举双手,好似“投降”一般的天洋五绝,五绝登时被闷棍敲得头破血流,晕死过去!
阿飞与阿狼得了手,却也不敢继续向千喜上人发难,转身就走!
他二人眼力不差,断定这千喜上人乃是一个武林高手,功力应该在二人之上!
明知打不过,还要去硬碰硬,那是傻子才会去干的事!
两人夺门而出,千喜上人眼冒怒火,暴喝一声,身子舒展,双掌凶狠地向两人的背门印去。
阿飞与阿狼听得背后掌风凌厉,不敢回头,各出一掌向后拍去,但听得“啪啪!”连响,四掌相交,阿飞与阿狼但觉一股大力涌将过来,胸口一闷,几欲吐血,身子被急速推出数丈,两人不敢迟疑,忍住那一口气,速度不减反增,冲出“听风阁”,夺路而逃!
千喜上人狞笑着,在后面追了过去,岂料在门口却被一个汉子伸手拦住了,千喜上人甚是恼怒,喝道:“滚开!”一掌向那人扫去,意图将这阻拦之人击飞,岂料那人微微一笑,单手一搭一圈一引,千喜上人但觉自己数百斤的力气犹如泥牛入海,被化了个无形!
千喜上人骇然,仔细看那人,但见此人四十余岁,略矮胖,面白无须,笑容可掬,正是“听风阁”的掌柜,莫听风。
千喜上人记得自己进酒楼点菜时,这莫掌柜还态度谦卑地嘱咐伙计给他们打折,不想现在居然拦住不让他离去。
千喜上人怒火盈天,但方才已然领教了莫听风的实力,只能强压下怒意,沉声问道:“掌柜的,什么意思?”
莫听风笑嘻嘻道:“大师,你还没买单呢!怎么,就要出这个门了吗?却叫我去哪里找你讨要这个酒钱?”
千喜上人几乎被气了个半死,冷哼一声道:“哼!待本上人抓住那两个野小子,自然会回来付账,何况里面我的五个伴当还在,怎会少了你的?”
莫听风摇摇头道:“小店小本生意,恕不赊账,便是本地的城主、宁家、顾家,来这消费,没付账也出不了门。里面那五个是本地混赖,信用不好,现在又晕了,这饭钱只能着落在大师身上了。折后价七两银子,大师是现在付清,还是等里面那五人醒了再一起走?”
千喜上人盘算着阿飞阿狼已然远遁,追之不及,只得恨恨地一跺脚,回了包间,老大耳刮子朝那天洋五绝脸上扇去,五人脸上红肿,被打得痛醒了,正懵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得千喜上人粗声粗气地呵斥道:“五个傻叉,快点给钱!”五人呆了呆,千喜上人又把眼珠子一瞪,五人慌忙凑了银子,还了酒钱。
莫听风笑眯眯道:“大师,小可给你们打了个八折,可满意?常来啊!”
千喜上人冷哼一声,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莫听风笑眯眯地目送千喜上人离去,眼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怒。
过了好一会,莫听风负手走进酒楼,慢悠悠地晃进厨房,悠然道:“人都走了,你们两个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