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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溪似乎还有话想说,她用探究的语气说:“你刚才做饭时那娴熟麻利的作派中分明透射出一股子农家人做事时所特有的气息,我感觉你会做农家饭是有人教你的吧?”
许思源心里不禁一惊,并暗暗赞佩乔溪的聪慧:她说得对,是有人教过他。他说;“你说的没错,是有人教过我。”
“告诉我,这个人是怎么教你的?”她饶有兴致地问。
“溪,还是别说了吧……”他似乎有所顾虑。
她蓦然悟觉到什么,忙说:“这个人是女的吧?”两眼满含慧黠的笑意瞅着他。
……
“哦,那就是的啦!”见他似乎有点难为情地没作声,她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兴致更旺了,“快告诉我,她是怎样的人,又是怎样教你做饭的。”
“我怕……”
她的幽眸一转,顿然悟到他的心思了:“你是担心说出来后我会对你有什么猜想吧?你应完全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什么猜想的,因为我相信你。”
“好吧,我就说给你听听吧。”他终于打消了顾虑,心里也轻松多了,“我们七个男女知青组成一个小组下放到一个山区农村,集中住在一个塆子的一户旧农舍里。对做饭的事,我们一开始就作了安排:一人做一个礼拜。我排在第五。头四天那几个男女知青做的饭不是饭烧糊了就是菜炒夹生了,再或者是饭烧夹生了菜咸得像打翻了盐罐似的,不一而足。小组里怨声一片。
这天,无法逃避地轮到我做饭了。一大早,等其他知青都扛着工具去上工时,我已将大水缸的水挑满了。我知道下米前要将灶锅里的水烧开,我就往双锅灶的其中一口锅里添上半锅水。我们烧的柴禾是晒干了的松树枝。我从松枝上扯下一大把松针点燃后塞进这口锅的灶膛里,紧接着就将松枝一根紧接一根地往灶膛里塞……原指望灶膛里的火会越烧越旺的,可是松针燃起的那蓬亮火却越来越暗淡,终至熄灭。而且灶膛里还喷出了一股浓浓的烟气。我赶紧将灶膛里的松枝都抽出来,重新用松针点燃灶膛里的火,再往灶膛里塞松枝,可是火还是渐渐地息灭了。此时整个灶房里已是熏烟弥漫。我想:我连火都生不着,如果我的知青战友们收工回来吃不着饭,那口水还不把我给淹死啊!当时我心里那个心急火燎那个毛焦火辣真的是无法形容!
忽然,我感到从我身旁的灶房门的外面飘进一缕清风,我本能地扭头一瞧,只见一个俊俏苗条的女子站在灶台旁,她一身干净熨贴得体的农村妇女的衣着穿戴。非常年轻,好像跟我差不多大——当时我刚满十六岁。她头上盘结着的一个圆圆的发髻让我感觉到她已是结了婚的。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本塆子付家的三儿媳妇,比我大两岁。
屋里的熏烟呛着她了,她轻轻地咳了两声,然后来到灶膛跟前蹲下来。蹲在灶膛跟前的我连忙往旁挪动了一下。她往灶膛里瞧了一眼,然后就将里面塞满的松枝抽出一些,然后就用一根较直较长较粗的松枝贴着灶膛底部杵进去,然后将松枝的另一头往上一翘……灶膛里顿然闪现出繁密的火星,眨眼之间,随着轰的一个虽然不大但很清晰的声响,灶膛里旺火燎燎……过了一会,她往灶膛里又塞进几根松枝。
她站起身来到灶台旁的一张案台跟前端起台上的一个大陶瓷钵,来到米缸跟前从里舀了几碗大米到钵里,然后用水缸里的水将米淘洗干净。这时锅里的水已烧开,她将米倒进锅里,然后用大勺子在锅里搅动了几下后盖上了锅盖。
我往灶里添柴。
她又手不停歇地将高脚白菜、白萝卜、雪里蕻腌菜以及生姜等作料洗净切好。
腾腾的热气不断地从锅盖的周围冒出。她隔着灶台面对着灶台后面的我,用一只手指了指柴禾堆又摆了摆手。我明白她是要我不要往灶里添柴禾了,我连忙点了点头,并不再添柴禾了。她揭开锅盖,用勺将锅里的米和汤全部舀进一只搁在陶瓷钵上的筲箕里。
我看了看筲箕里的米,大约已有七八成熟了。
米沥干后,她又将米倒进锅里并添进些许水,然后盖上锅盖。
她又将另一口锅的灶膛里的火烧着,然后来到灶台前往锅里倒进些许花生油,又撒进切好的干辣椒、生姜、大蒜头,锅里蓦然发出嗞嗞嗞的声响……她又将切好的萝卜片倒进锅里,用锅铲翻动几下后撒进些许盐,然后又用锅铲翻动几下后盖上锅盖。
我往这口锅的灶膛里添柴。
当三样菜都烧好后,她就将闷着饭的这口锅的锅盖揭开,用锅铲将已烧熟的米饭全部盛进陶瓷钵里。然后又用锅铲将锅里的锅巴铲松动并切成一块块,再倒进米汤,盖上锅盖。我明白她这是要将锅巴和米汤煮成粥。
她来到煮锅巴粥的这口锅的灶膛跟前往里添进几根松枝后,对蹲在灶膛跟前的我指了指灶膛,又摆了摆手,我明白她的意思:不需要烧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