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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峰是陆远的堂哥,早早辍学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很多年,见惯了风浪,看着弟弟和老婶的一脸惊讶,颇为平静地问道:“这阵子遇见什么所谓高人了吧?你咋能让个陌生人在自己身上乱画?”
一听这话,陆远就知道堂哥是懂行的,而联想到那天的孝声音,再加上今天镜子里的影子,他断定自己十有八九是被刘春占给耍了!陆远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只好一五一十的把这几天与刘春占的事都说了出来,而陆峰听到“刘春占”这三个字时,眉毛稍稍有些上翘,等陆远把事情全说完,他微一沉吟:“嗯…今天你要是去了他那法会,恐怕就回不来了…”
刘春占在此之前一直是陆远心中引以为荣的忘年交,是他曾以为能改变自己命运的高人,然而毕竟堂哥不会骗他,所以刘春占在他心里的人设彻底崩了…可他也有些疑惑:“难不成他姓刘的还能杀了我?法治社会了,我这有去无回的,他不怕我家报警吗?”
陆峰摇摇头说:“不,在外人看来,你陆远还是会毫发无损的回家,可实际上,你从他那道池来时,你就不再是你了…”
“你是说我会被鬼附身?”回想起这些年看的鬼片和灵异小说,陆远好奇地追问道。
陆峰点点头说:“广泛点说,可以这么认为。往细了说,刘春占在你身上画的叫玄阴冥神筑胎符,他大概是要把你这身体献给某个老鬼或者阴神、邪神之类的,让他们得以降临…他先用些小术取信于你,然后再在你不知情的时候把这类东西引入你体内,鸠占鹊巢,再抹杀你的神识。”
陆峰的话着实让人不寒而栗,更是把陆远听的目瞪口呆,陆远母亲在一旁紧张地说:“那可别去了,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
陆峰笑着安慰她道:“去还是得去,毕竟他身上这符还得去解!我陪小远一起走一趟,保证他平安回来!”
陆远母亲听了反而更紧张了,连忙嘱咐道:“你俩可别跟人家打起来啊!有事好好说!”
陆峰微一迟疑,然后笑着说:“嗨,老婶,都啥年代了还动手,到那把事说开了就得了。”
和陆峰从家出来这一路上,陆远紧张得不行,因为刘春占仅仅略施小术就让自己碾压了元东,说明他自有独到的强大之处,而自己这堂哥…不客气的说,七八年前他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徐混,除了真心实意对家里几个弟弟妹妹好以外,几乎没有优点可言,现如今虽然少了痞气,多了豪气,可万一真起了冲突,他哪应付得了刘春占这种邪门人物啊!
陆远一路忐忑地跟着堂哥来到了夕梧小区,这个前不久他还经常出入的地方,此时此刻已经让他惴惴不安了,“哥…”到了刘春占说的那个被当作道场的老平房门口,陆远小声招呼陆峰一声,“怎么办?”
陆峰拍拍弟弟的肩膀说:“既然到了就进去呗,没什么好怕的。”说完,他直接就把门推开了!兄弟俩一进门,就看见这宽敞的道场四周点满了白色蜡烛,攒动的烛火为整个道场更增加了一分神秘,道场中大约有二十几个人正面朝前方盘腿而坐,另有四个穿着长袍的人则恭敬地跪在最前面的蒲团上,所有人双手合十,看来是在虔诚祷告着什么,而在他们前面的大长桌上正供奉着一尊三头六臂的渡厄大士像!
虽然门被推开时发出了吱嘎一声,整个道场却没有一个人转过头来看。陆峰在陆远身后把房门关好之后,刘春占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陆远身边说:“小远来啦?呃,这位是?”
陆远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努力稳了一下才说:“这是我堂哥,今天正好陪我过来。”
“哦…也好也好…”刘春占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勉强,“既然来了,请跟我到前面来吧。”
陆远瞄了一眼陆峰,后者在他身边微微点了点头,而兄弟俩刚走几步,刘春却占忽然停下看了看陆峰说:“我看阁下有些眼熟…莫不是在哪见过?”
陆峰淡淡地说:“我这是大众脸,谁看都熟。”
刘春占不再计较,继续把陆远向前领去,但是陆峰刚要跟着走,却被跟前两个本来坐着的人伸手拦住了,“怎么?”陆峰问道。
刘春占解释说:“哦,别误会,阁下只是陆远的堂哥,并非他父亲的至亲,今日法事有些不便,所以还请在此留步。”
陆峰从容一笑,轻轻拨开那两人的手说:“先生做法事,我当然管不着,但是劳烦先生先解开我弟弟身上的‘玄阴冥神筑胎符’。”
“哦?”刘春占眯起眼睛看看陆峰,这个一向和蔼可亲的胖老头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稍纵即逝的冰冷,但他很快又微笑着说,“我的确帮陆远作法书符,但那是帮他报复仇家,并非阁下说的什么‘玄阴冥神筑胎符’。”
陆峰向前走去,刚才那两个拦着他的人又要伸手,却被他用力推开,“刘春占,你虽然不认识我,但我可知道你,识相的就把符解了,我就当今天没遇见你,你要是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气。”
一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陆远赶紧向陆峰跑去,然而他刚迈出第一步,肩膀就被刘春占按住了!刘春占的手劲出奇的大,五个手指更是像铁钩似的死死抠住了陆远肩上的骨缝!
“我擦!刘春占你干嘛?!”陆远大喊道,对方却根本没理他,再看陆峰猛地上前一步,向刘春占的手腕抓去,但那胖老头却直接把陆远拽到了身后!
到底还是动手了…整个道场二十多人一下子把陆峰围在了中间,而刘春占则在此同时抓着陆远,像泥鳅似的穿出人群,然后把陆远重重的摔在了渡厄大士神像下面!
“陆远,我想你那堂哥已经跟你说了,没错,我就是要把你这不凡的身体献给大士座下护法!”终于露出凶相的刘春占发狂似的说着,“你放心,我不会做杀人犯法的事,一会法事完成,我就把你堂哥放了,而你…”
“哎?!”刘春占还没说完,便被一个突然飞来的人砸了个跟头,再看那“飞人”满脸是血地向他招呼道:“刘老师…救我!”
刘春占来不及管他,一脸错愕地向道场中间看去,只见陆峰正杀气腾腾地走了过来,在他身后,二十多人纷纷挂彩,都拥挤着不敢上前,有几个伤势重的竟趴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你到底是谁?”刘春占站起身来恶狠狠地问道。
“陆远不是说了么?我是他堂哥。”陆峰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堂弟跟前,而刘春占又想再去抓陆远,却被陆峰抢先一步制住,并用擒拿手把他的手背到了身后。
刘春占怒不可遏的向下面人吼道:“都愣着干嘛?!上啊!”但是所有人都像是被打怕了似的不敢上前,陆峰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那二十多人说:“都回家吧,十月初一祭奠一下先人,在这胡扯什么?都走吧…”
一听这话,那些人赶紧互相搀扶着陆陆续续走出了到场,而刘春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你是他堂哥,那么你也姓陆?”
陆峰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刘春占惊醒似的说:“你来春城是特意来找我的?!我知道你是谁了!”
陆峰听了这话,猛地向上一提刘春占的胳膊,竟直接把他的肩关节掰脱臼了!突来的剧痛令刘春占无法再说下去,而陆峰则淡淡一笑:“呵呵,你哪能认识我,我只是回来看看陆远罢了。”
刘春占疼的嗷嗷大叫,然后吼道:“你真当我刘春占是软柿子吗?!”
陆峰松开了手,转到刘春占面前说:“没有,你想多了,我只当你是条丧家犬…”说完甩手就是一巴掌,这一下实在让人看着都疼,而刘春占则从嘴里吐出了两颗牙来…
“咳、咳…冥水滔滔,幽府无宁…谁语凄凄,何来哀鸣,…咳、咳…”刘春占嘴里含着血沫,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陆峰,一边咳嗽一边说着,“受生童子,渡厄垂青…”
“我会傻到让你念完吗?”陆峰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向刘春占脸上打去,看着这么一个曾经熟悉的老人如此惨相,陆远心里有些不忍,刚要张嘴劝陆峰一句,刘春占却突然伸出本已脱臼的右手抓住了陆峰的手,用一种稚气未脱的童声斥责道:“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