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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秋是在消毒水味中醒来的，金鸿正坐在她的床前专心致志地玩手机，见她醒了，连忙把水端给她。
“我，我……”
她的手上插着吊针的针头，一瓶液体都快滴完了。
“说是你中暑了。好好休息，我就在这里。”
金鸿拍了拍床头的响铃，一个黑人护士就跑了进来，用蹩脚的英文问陈清秋的身体状况，陈清秋也断断续续地回答了，就听到对方说再休息一会就能回去了。金鸿站在一旁，对陈清秋也会说胡话感到惊奇。
“白茅呢？”
“白大王把你送回来，就又去了。”
陈清秋皱起眉毛，她让金鸿拿来手机，低头摆弄起来。金鸿看见手机里那张熟悉的脸道：
“这，不是那什么侯……猴子精吗？”
陈清秋含糊地应一声，专心地搜索着侯天禄的公司在布林区域的商贸活动。金鸿见陈清秋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起来，也不好开口再问些什么，一人一妖一直沉默着，直到夜半。
有侯楠派来的人将他们从医院带回酒店，一进酒店房间，陈清秋就见白茅坐在沙发上，衣角沾了几粒沙子，脸色发白使用妖力过度的样子：
“不是忘语。”
陈清秋点点头，她想进浴室去洗漱一番。白茅站起来，叫住了她：
“发现的兽灵珠，给狗用吧。”
白茅的手心躺着一颗黄色的颗粒，正在发着温润的光。陈清秋扬起桃花眼，和白茅直视，平日里最讨厌阿福不说，进了一趟沙漠就心虚地带出了这东西？
她的心中腾地一下升起怒火，手掌“啪”地一下打到白茅的手上，把那颗兽灵珠紧紧攥着进了浴室。
门被嘭地关上了，白茅看着画满了异域风情的门，表情高深莫测。
难道他做错了？
他站了一会，听到里面渐渐传来水声与细碎的啜泣声，心中各种滋味，抬脚走了出去。
侯楠正站在门外，见到白茅出来，立刻兴奋地道：
“大王，那里阵法的痕迹都被清除干净了，现在去的话就是大路一条。”
……
陈清秋躺在床上睡不着，她想不通白茅为什么要设局骗自己。侯天禄的公司根本就没有和布林区域交易，布林沙漠中间的公路也是废弃的，根本不能开过去。一切都是假的……
兽灵珠在陈清秋的床头边上微微地发着光。既然不是忘语的布置，难道外国的妖物还懂华国那一套吗？白茅就这么神通广大，连外国的兽灵珠都认识——最有可能的不是他认识，而且这东西本来就是他的。
想到喜欢上的妖会骗自己，陈清秋熬了半夜扛不住了才睡过去。
“你的母亲说不得有什么不凡之处，说你是不是神仙！“
白茅眼睛血红，两只手紧紧地掐着陈清秋的脖子，陈清秋大声呼喊起来，她的声音却像是被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里。被掐着头发昏，眼睛更是一片黑暗：
“不！我不是！”
陈清秋猛地睁开眼睛，她粗喘着，摸了一把脸上面全是泪痕。
原来只是一场梦。没有白茅，没有人掐住她的脖子，可梦中死亡的感觉仍旧笼罩着她。
陈清秋狠狠地捶了一下床，把头埋进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