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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辛缓缓蹲下,拿起一块碎玉。
指尖被划破也没有丝毫的放开的意思,槐辛看着碎玉,开口道
“蔚恒,不管过去我们怎么争执,他从来不会丢开我给的东西。”
蔚恒看着槐辛,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有些明白你们开始为何会封印心魔,防止我想起一切了。”槐辛抬眼,看着蔚恒道“你们想让我自在,毫无愧疚和牵挂的达到祭司的位置。”
“而不是通过继承祭司令,背负着别人的性命,承担责任。”
“师父。”蔚恒低下头,喃喃道“凌霄终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我倒觉得,他忘了才好。”槐辛道“最好,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时,刚刚跟着凌霄出去了周洛玉回来了。
“凌家接走他了?”槐辛仍然蹲着,开口问道。
周洛玉点点头,又有些犹豫,最后道
“他没有回凌家,而是出了莲城,说,说他的妻子还在梨源村等他,他要回去。”
听到这里,槐辛捡另一片碎玉的动作顿了一下。
蔚恒闻言,站起来,踩了周洛玉一脚,示意对方不长眼色,怎么什么都说。
周洛玉则是示意自己是有目的的。
“知道了。”槐辛站起来,转身对着两人道“你们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蔚恒和周洛玉对视一眼,皆行礼离开。
寒殿外,蔚恒不断的开口说周洛玉,平时谨慎的人怎么刚刚如此莽撞。
“我思前想后,还是说出来。”周洛玉打断蔚恒,说道“凌霄和莫沉星本就是一人,你真的觉得你师父放得下凌霄。”
“可即使如此,师父现在也是不想与凌霄有丝毫牵扯的。”蔚恒反驳道。
周洛玉闻言,停下看着蔚恒,发现对方神情认真,没有丝毫因为辩驳而强词夺理的态度。
笑着摇头,周洛玉看着蔚恒,道
“蔚恒,你还是不了解你师父。”
听到周洛玉说着个,蔚恒忍不住反驳
“我从小拜入师父门下,如今已经几百年,师父的性情习惯,我都了如指掌。反而是你,和师父接触不过百年,说起了解,如何和我比较?”
蔚恒说的皆是实情,周洛玉最后也不辩解,点点头道
“蔚恒,你熟悉的是钺息,而不是孟清芷。”说着,抬手指着寒殿说“我被华清侯救下,亲眼看过祭司大人和华清侯的寻常日子,后来,祭司大人回到寒殿,是我和绿绮贴身照顾。其中种种事情,我不可能和你一一说明。”
师父当年回到莲城时,自己因为修行原因,正在闭关,直到孟清芷去世前一年,才出关。
“那你觉得,师父接下来,会作何选择?”蔚恒语气软下来,朝周洛玉问道。
“我不知道。”周洛玉背起手,走下走廊。
“哎,你刚刚不是说……”蔚恒上前,还没说完,就被周洛玉打断道
“她是槐辛,不是孟清芷。”
也是,蔚恒反应过来,叹了口气,扭头望着寒殿。
正是正午,寒殿发出熠熠的光芒。
“她心中有愧,这一世,你不用担心她会抛下莲城。”周洛玉看见蔚恒担心的目光,宽慰道。
傍晚,莲城寒殿。
槐辛看着托盘上的碎片,细细的拼接着,想要合成一个玉牌。
只是最后,总是觉得缺失了几片。
自己已经在地牢找了几回了,却还是拼补不全,看来是天意了。
捏着玉牌,槐辛看着上面的纹路,忽然听到脚步声,槐辛收了起来。
“水祭司!”传来焰君的声音,“绿绮回来了!”
闻言,槐辛急忙起身,匆匆的朝外走去,还未走到殿中,就看见绿绮走过来。
“小姐!”绿绮看见一头银发的槐辛,上前拉住对方的手,刚刚开口,眼睛已经盛满了泪水。
“别哭,我不是回来了吗?”槐辛伸手摸去绿绮的眼泪,打量了绿绮一番,开口道“倒是当初在淮州,贸然将你送回江南,你的身体如何了?”
绿绮忍着泪,带着哭腔道
“已经好了,倒是小姐,”绿绮抬头,看见槐辛满头白发,想到当时孟清芷为了求得聚魂方法一夜白头的情形,哽咽道“小姐受苦了。”
“我说你们主仆二人就别矫情了,绿绮在江南发现了一件事情。”焰君上前,对着绿绮道“绿绮,你倒是赶紧告诉祭司大人啊。”
绿绮抿了抿唇,点头道“对,说正事儿要紧。”
槐辛看见绿绮和焰君严肃的神色,急忙拉着绿绮朝一旁的软塌走去。
“华清侯离世后,绿绮受小姐所托,安顿了华清侯的部下,隐姓埋名定居在江南。上一世,小姐离世,我心灰意冷见就离开了莲城,也定居在江南。”
绿绮接过焰君递来的茶,对着槐辛道“我原本就是大凌普通女子,因为小姐的原由才接触了修行之道,自知能力浅薄,一直刻意避免莲城的事务牵扯。”
“隐居如今,看着往日军眷已经可以融入大渝生活,绿绮也算是对得起小姐的遗嘱。”
听到这里,槐辛伸手握住绿绮的手背,眼中带着些感激。
绿绮看着槐辛,又忍不嘴了眼眶,许久平息了情绪后,才说
“几年前醉歌坊在苏北开了分店,上个月,苏北掌柜忽然写信,说在后院中,发现两物,其中一个像是莲城物品,要我去查看一番。”
绿绮说着,示意焰君将东西拉出来。
焰君拿出一个布包,层层解开后,发现里面一个是斑驳的匕首,还有一个莲花样的一个耳坠。
匕首的把柄纹路很清晰,槐辛认出这就是华清侯嫡系才有的匕首。
槐辛拿起匕首,打量一番,说道:“我记得我有一把一模一样的匕首,是他送给我的,他说,这是纯正莫家血脉才会配饰的。”
绿绮点头,孟清芷的那一把,自己带回到江南,后来见到凌霄,就自作主张的给了凌霄,看见槐辛没有追问之意,暗暗松了口气。
而耳坠看上去像是新的一番,槐辛放下匕首,拿起耳坠,看见镂空的金子里镶着白玉,而白玉里还有些许金丝串绕其中。
“鎏金术。”槐辛皱着眉,再三打量着耳坠,缓缓道“这不是只有金家嫡系才会的锻造之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