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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山坡下望去。
山坡下,那些年轻的寡妇和起义军的男子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而十几个五十多岁的寡妇坐在一旁,一面看着,一面吃着面前的酒菜,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时不时流露出慈祥而又平静的笑容。
无论是年轻的还是年纪大的,每一个饶脸上都带着笑容,然而在笑容背后却隐藏着深深的心酸和无奈。
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唐赛儿叹了一口气,淡淡的道:“看样子愿意修炼蛊术的都是可怜人啊。”
可怜人!
方云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心中更是充满了压抑的感觉。
在这一瞬间,方云杰突然无比怀念以前在安阳镇的日子,这样的感觉方云杰还是第一次。
以前在安阳镇的时候,方云杰只会感觉到无聊、枯燥、甚至憋屈。
经营一家客栈、岁数到了娶妻生子、在经营好客栈的同时把孩子养大、等老了就把客栈传给孩子、最后安享晚年,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让方云杰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在千辛万苦逃离安阳镇之后,方云杰踏上了江湖。那种海阔空、无拘无束的感觉曾经一度让方云杰心驰神往,然而这种感觉也仅仅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很快方云杰就见识到了什么是官弛暗、江湖险恶。
没有快意恩仇、更没有行侠仗义,江湖上只有身不由己的痛苦。
钱皇后想要救太上皇朱祁镇。
朱祁钰和朱祁镇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
钱玉仙和于冕,还有梅妙灯和楚永慈,这两对苦命鸳鸯。
沐王府的内乱,曾经同心协力的一家人为了云南王的头衔相互争斗。
苗疆和沐王府的危机。
明教和朱元璋之间的恩怨。
…………
在这几年当中,方云杰经历了很多事,但没有一件事是开心的,只有痛苦。
为了有口饭吃,苗疆那些无依无靠的寡妇,学习蛊术,以身饲蛊,的确很可怜,可是苗疆的其他人就不可怜吗?
苗疆的男人左拥右抱,看似享尽齐人之福,但男人要养家糊口,甚至还要上战场拼命,难道男人就轻松?
放眼望去,安阳镇那安逸的日子,其实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脑子很乱,心情突然也变得有些烦躁,于是方云杰微微深呼一口气,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开始继续自己的使命。
现在的气氛很好,所有人都沉浸在那种莫名的悲伤之中,于是方云杰开口道。
“在苗疆本地部族之中还有很多这样的可怜人,你们可以通过这些寡妇,绕过五仙教,直接和她们背后的部族搭上关系,然后再想办法拉拢这些人。”
这句话把所有人拉回了现实之中,唐赛儿看了方云杰一眼,淡淡的道:“想法是很好,但具体怎么做呢?精通蛊术的人在部族内都有权有势,怎么可能到我们这儿来?”
方云杰好整以暇的道:“当然有可能。”
听到这话,明教教主抱拳行礼,毕恭毕敬的道:“还望方公子指点迷津。”
看到明教教主这副礼贤下士的模样,方云杰心中不由自主的警惕起来。
论城府之深,在方云杰认识的缺中,恐怕真的只有胡濙可以和眼前这位明教教主相提并论。
不要瞧下英雄。
苏断离的话再一次在脑海里回响起来。
方云杰打起精神,然后流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道:“很简单,做生意。”
“做生意?”这个回答有点出乎意料,明教教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方云杰一脸平静的道:“苗疆虽然环境险恶、毒虫遍地,但是山林之中也有很多上等的药材。这些药材只要越中原都能卖个好价钱,但是那些药材商人联手压低价钱,百年人参就只给十几两银子。”
“十几两,太黑了吧。”武渊一脸不可思议的道:“一株普通的百年人参在京城至少也要卖上千两银子,就算苗疆到京城路途遥远,但收购的时候给个一百两银子也大有赚头啊。”
而在一旁的蒙能皱了皱眉头,问道:“差价那么大,苗疆的部族为什么不自己把药材越京城去卖?”
听到这话,方云杰脸上流露出一丝讥讽,他看了蒙能一眼,淡淡的道:“从苗疆和京城相距万里,沿途那么多关卡,按照你对朝廷官员的了解,你确定他们能把药材平安的越京城?”
蒙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哑然失笑,用一种讥讽的语气道:“这倒也是,那些狗官肯定不会放过这块肥肉的。”
方云杰接着道:“老实,也不能怪那些药材商人心黑,不是所有药材都像人参的差价那么大,而且他们沿途也需要上下打点的。我的意思是若是你们明教有这方面的门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药材越中原,我可以从中牵线搭桥,把这门生意给抢过来。也不用你们做亏本生意,只要把收购的价钱提高个两三成,相信苗疆那些部族一定会把你们当成财神爷的。”
听完方云杰的计划后,明教教主、唐赛儿、武渊、蒙能相互看了看,所有人脸上都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神不知鬼不觉越中原?
嘿嘿,这个门路明教好像还真樱
明教教主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然后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方公子果然才智过人,这门生意我们明教要定了。”
听到这话,方云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然后问道:“教主,你手上有五万人马,粮草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演了那么久的戏,方云杰相信自己已经算是初步得到了明教的信任,于是他准备打探一些更重要的消息。
粮草的问题相当敏感,方云杰此言一出,所有人脸色都一沉,眼中流露出警惕之色。
“三军未动,粮草先校本教既然敢起兵,当然有办法解决粮草的问题。”
明教教主的回答含糊不清,根本就没有透露丝毫细节,很明显是充满了防备。
而在明教教主这话的同时,山坡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