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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普陀州,一片盎然之景跃于一州之上。
普陀州大城镇皆兴佛道,随处可见大寺院,香火味浓郁,其中又以念缘城的青禅寺闻名遐迩,红砖白瓦,庙廊绿树怀抱。不过青禅寺如今除了主持和监寺外,少了一位手持青灯的僧人,前来请香礼佛的人未能见到这位传中得道有成的僧人,不免有些失望。
一位风尘仆仆的老道儿,背着一把扫帚,在络绎不绝的人群中被挤得东摇西晃,好不容易走出来,拍打了一下沾染灰尘的道袍,迈步走到青禅寺不远处的的一处别院里。
屋子的主人没有落锁,老道儿径直推门而入,院落内杂草丛生,不知荒废了多少年,徐悲眉头皱了一下,大步流星走进了内室,床榻上躺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在老道儿走入这处别院时便睁开了眼睛。
“兄长……”徐悲找了一个干净板凳,坐在旁边注视着此刻盘膝坐在床榻上的老人,竟有些拘谨,眼圈腾地红了。
老人呵呵一笑,目光柔和,有些怅然,沙哑开口,“都老了,过得真快啊。”
老道儿别过头,不敢看此刻瘦弱枯槁的老人。
老人用力咳嗽两声,将积在肺部的淤碳吐出来,脸色红润了不少,正襟危坐,面带微笑道:“悲,跟我讲讲这几年的局势。”
徐悲心头一凛,扭过头来,压下纷杂思绪,沉声讲述一路见闻,老人听得仔细,待徐悲完后摸着花白胡子,微微一笑:“悯剑有自己的想法了啊。”
老道儿一愣,显然没想到自己这位兄长不先去关心一路妖魔跟北界动荡,而是更加在意道袍姑娘。
“悯剑亲近那少年,恐怕是因为逆命珠的缘故,太初道消之前起过,逆命之人注定,自有缘而不得,下的好大一盘棋,我们这些局外人也只能看出一些皮毛罢了。”
“那子身怀逆命珠!可我查看过他身体多次,除了修行的古蛮法外没有什么异样啊!”老道儿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睛。
“所以我,悯剑眼光比你好得多。”老人看了徐悲一眼,“你自己也了,那孩子修炼古蛮法,当今世道中洲道法归拢,还有几个人能修炼这逆法术,能这么快开始融合你那道剑气,又岂能是等闲之辈?另外,你当你那好友李兴珍是吃素的?”
老道儿恍然,心中震惊,却没有怀疑老人。要知道,自己这位兄长徐浩,乃是昔日东海如雷贯耳的人物,一手拔起了望剑山,不但是一位剑道练气士,推演一道上也相当有造诣,除去道盟那一位外罕有能及者。
老人又咳嗽一声,缓缓道:“你临时起意,回望剑山是对的,沐瞳多年不出世,如今一尾的实力已经迈入了元婴的圆满,若是再多几尾出世的话,南面江湖跟山上都会动荡不已,如今坐镇望剑山守望通剑河才是重中之重。”
“至于中洲,那钟不茫在五域步下了太多后手,我暂时只能看出几步,不过暂时对望剑山无害罢了。”老人忽然笑起来,“倒是陈道玄这孩子没让我失望,不枉我耗费剑意将他的一身血气磨砺干净。”
“兄长,如今局面太动荡了,青山一行中洲已经表明了要插手其他四域,望剑山如今需要你回来啊!”徐悲目露忧虑,情真意切道。
老人摇摇头道:“我待在这里,一来跟青禅寺有场赌局,二来震慑九幽,本来就是跟中洲做的买卖,如今可不能赖账了。九幽最近跟影宗来往也很密切,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事,这个局太大了,恐怕我都活不到落子围城的那一刻。”
老道儿有些焦急,渐渐平静下来,默默看着老人,叹了口气道:“兄长,我们可能真的老了,看了方炎那子,我愈发期待后来者登山后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了。”
“所以你将咱们望剑山的铸剑术用到了那孩子身上,更是把紫衣童安排在他身边,让他时刻自省吗?嘴上严得很,其实你还是蛮看好这孩子的。”老人呵呵笑道:“就是苦了咱们悯剑,本来胆子就不大,肯定受欺负了。”
“谁敢欺负悯剑,我不把他皮扒下来!”老道儿咬牙切齿。
“好了,你该走了,别在我这个废人身上耽误时间了。记住了,如今你才是望剑山真正的掌舵人!”老人凝视一眼徐悲,“我这些年无所事事,每日听我的老邻居诵经,抽空磨了一把剑,你拿走,咱望剑山的弟子出门闯荡,哪有不带剑的!”
老人忽然大声道:“望剑山铸剑,精气神分三,胆魂魄分三,其余四化山河日月,一剑铸成万剑拜服。”
老人又轻轻笑了起来,“哪来的这么多法,终归就是一剑罢了。”
“出鞘!”
他手指向外面一点,院落地面猛然龟裂,剑气冲霄而起,剑鸣响彻的同时竟伴随着淡淡诵经声,白光流淌,在空中凝成一柄剑。
大地为鞘,足以见此剑锋芒!
同时,远处青禅寺传来一声叹息,接着有漫佛光洒下,笼罩这处别院,盖住了铺盖地的剑气
徐悲跃出屋子,握住这柄奇异长剑,霎那之间奔腾剑气犹若海纳百川一般收回剑内,老道儿回头时,屋子大门已然紧闭。
老道儿沉默,许久后对大门深深一拜,捡起落在一旁的扫帚,用力一捏,枝杈纷飞,木杆光晕流转,竟化成一把木质剑鞘。长剑入内,嗡鸣不止。
外面嘈杂声传来,徐悲收好剑背于身后,再次望了院落一眼,化为长虹冲入空中,向远处飞去。
老人开门,不理会愈发临近的好几道惊人气息,望着老道儿离开的身影呵呵一笑,又大声道:“姓杜的,赶紧给我开个后门避避!”
……
方炎睁开眼时,已是翌日清晨。
一夜之间,少年伤口愈合,用开炉炼剑式洗涤全身,身体愈发纯粹。老道儿留下的肉身剑胎,每次交手都如同磨剑,只会越来越锐利。
道袍姑娘徐悯剑趴在自己膝盖上沉沉睡去,自始至终没有离开。方炎心将她放到床上,推门走出来。
紫衣童不见人影,林浩然站在船板上,见到方炎有些高兴,也有担忧。
方炎笑了笑,示意他自己身体无碍,林浩然松了口气,赶忙笑容满面拉过方炎,给他看自己这一夜挑挑拣拣来的宝贝。
除了紫衣童带走的山上算命先生,杀死的三人,都是二境武夫,身上钱财自然不少,林浩然堆在一起,满打满算也有五百两之多,林浩然眨眨眼,挨饿这么久终于有钱了,觉得这下子赚大发了。
方炎则是拾起魁梧男子的长剑,那把剑质地不俗,虽然不是山上仙剑,但也算品相不错,更是比起寻常的剑要大上不少。
林浩然拍拍方炎肩膀,有些遗憾道:“可惜紫衣童把那山上练气士带走了,回头你找他多拿点那人身上的东西,不能让他一个人吃独食。”
方炎抬头,见林浩然还立在那里,不禁有些疑惑,“林兄,这么多东西,你不拿些你需要的吗?”
林浩然一脸诧异,“咱是朋友,给谁不是一样吗?”
方炎愣了愣,哭笑不得,之前亲兄弟明算漳不也是你吗?
二人清点完那些饶遗物后,方炎问起林浩然修为之事。
林浩然挠着头,自家宗门不教自己法术,只交给自己这些铭刻符篆道符阵法的手法,幸好自己对这些阴阳术本就擅长,学得很快。
至于自己是筑基境,林浩然只画着画着符就自然而然突破了,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
方炎无言,要知道道符难炼,比起自己师尊一派的炼丹术还要更上一层,不禁考究手法,还要看时地利,林浩然方才画符只费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成效更上惊人,少年心中对林浩然所在的宗门有些好奇起来。
林浩然也问了问方炎他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为啥方炎只有一境修为,实力撼二境,肉身更是不讲道理。
方炎想了想,只告诉他肉身是一位老前辈帮他打熬出来的,至于境界则是因为修行有些特殊而已。
林浩然哦了一声,没有刨根问底。
方炎松了口气,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实力比起寻常一境要强出这么多,连二境练气士遇上了都可以拼上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