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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姜千娇讶异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微露贝齿道:“走去哪儿?”
“去江北!找柳云霄!”
吴氏紧紧的握住女儿的手,面色凝重的说了下去。
“本朝律法,祸不及外嫁之女,你既然已经定亲,就算不得是姜家的人,你现在带上当年老太爷与柳家签的的婚书还有信物,马上就离开这儿,先保住性命再说!”
找柳云霄······
姜千娇低头垂眸,黑如鸦羽的睫毛轻轻颤动,红润唇角抿的紧紧的,衬得那一张莹润面容,更是欺霜傲雪的白嫩秀美。
她在心里,默默的摇了摇头,并不赞同母亲的提议。
自老太爷死后,这些年姜家一直是对远在江北的柳家不闻不问的,莫说伸手帮衬下,连提都不会提起,更别说去寻柳云霄商议结亲之事。
姜如盛顾忌着对老太爷的孝道没有松口退亲,可也仅限如此,他本身也是不愿同柳家这罪臣之后有什么多余的牵扯的,为避嫌疑,也从未向皇帝替柳家求过情。
这样的凉薄冷漠,难保不会让柳家心寒,对姜家生出怨怼之念来。
别人遭罪之时,你不曾伸出援手,如今你落难了,凭什么认定别人一定会不计前嫌的来接纳你呢?
再说,让她抛下疼爱自己的亲人独自逃生,她做不到,以后的良心都会日日夜夜饱受煎熬。
“母亲,我不走。”
她抬眸望向吴氏,声音娇软如糯,却隐含着一丝坚定。
“便是死,我也要同您在一处。”
“你这孩子!”吴氏眼中含泪,急急道:“娘不要你死,娘要你活着!快走,快走!”
“娘。”
姜千娇抬手拿帕子替母亲小心翼翼的拭泪,柔声道:“您先别慌,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眼下叛军刚占了皇城,立足未稳,不会大开杀戒激化局势,而宁王他为了收买人心,对前朝旧臣也应是安抚招顺,以彰显自己仁德之意,父亲他也许能逃过这一劫也说不定。”
女儿的轻言细语让吴氏稍稍平静了些,可还是难以安心。
“你说的虽有理,可若是旁人,俯首称个臣没准就能活,但是咱们丞相府,是皇后的亲族啊,这,这宁王一登基,哪里会放过咱们?”
“正是因为是皇后亲族,所以才更举足轻重。”
姜千娇道:“父亲乃百官之首,他若低头称臣了,那满朝文武还有何理由不认新皇?反之,若新皇杀了父亲,灭我丞相府满门,那会不会让其他尚在观望之人有唇亡齿寒之感,会不会奋起一搏,不拜新皇呢?这些后果,宁王他不可能想不到。”
吴氏想着女儿的话,忐忑不安的一颗心总算是从喉咙里落了下去,但仍是蹙紧了眉头,担忧的说道:“但愿如此,怕就怕你父亲不肯低头,宁王又杀红了眼,这万一······”
话未说完,底下的张姨娘却是拉着女儿扑到了吴氏的脚下,哭求道:“夫人,您别只顾着大小姐,好歹也疼疼我们芸芸,她也是您的子女啊!您不能看她是庶女,就不管她的死活了呀!”
吴氏气的拍了下椅背,喝道:“放肆!什么时候了你还来胡搅蛮缠?我连我自己的死活都管不了,还怎么去管她!”
张姨娘吓的抖了抖,却仍是不肯退下去,大着胆子哆嗦道:“您刚才给大小姐找的那出路,其实给芸芸也合适,既是大小姐瞧不上柳家不愿嫁,那就让我们芸芸替嫁,把婚书和信物都给她,让她去江北吧。”
什么?
这贱人,倒真会钻空子啊!
吴氏怒火更旺,顺手就砸了一个茶盅下去。
“好一副慈母心肠啊!你也不想想,你女儿配吗?那柳家虽遭贬斥,也是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会给自家的嫡长子娶一个低贱的庶女?你不要脸,柳家还要呢!”
张姨娘被兜头泼了一脸的茶水,顿时又是羞又是气,抱着女儿又是一通哭天抹泪的哀嚎。
放了往常,姜芸芸是不敢同吴氏顶嘴的,可现在眼看着就要性命不保,被吴氏这么一口一个“低贱”,“不要脸”的羞辱自己和生母,心头积怨已久的愤恨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夫人这话没道理!难道只有您的一颗心是慈母之心,我姨娘便不是了么?她是父亲的远房表妹,正儿八经抬进门的贵妾!您便是瞧不起她,也不能这般的折辱她!”
吴氏怒极反笑。
“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娘当年是怎么爬上自家表哥的床,甘为下贱的要当妾的!”
姜芸芸的脸色一白,刚欲再争辩,却听的吴氏在那里冷笑道:“既然你们母慈女孝,那我也只好成全了你们,给你寻个好亲事。”
说着,她提高了几分声音,叫了刘正上前吩咐。
“去,到外头找几个乞丐闲汉来,让咱们家的二小姐好好挑一挑,今儿就送她出门子!”
姜芸芸同张姨娘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吴氏,见她并不是像在开玩笑的样子,一时惊的手脚都冰凉了起来。
乞丐闲汉?
那还不如去死!
“不,不,夫人,妾身知道错了,求您不要这样对芸芸,妾身知道错了,求求您了!”
张姨娘跪在吴氏的脚下,一边哭一边磕头求饶。
姜芸芸面如土色,心里也着实害怕,可看到自己母亲这般卑微可怜,便忍不住自己的脾气,伸手去拉杨姨娘起来。
“娘,别求她,她何时把咱们当个人看?反正大家都得死,谁还比谁高贵不成!”
“好,好,好!”吴氏冷笑更甚,“有骨气,来人哪,把她给我看好了,在找来乞丐跟她成亲之前,可不许让她寻死了!”
身边的仆妇连声答应道:“是。”
张姨娘吓的更是魂飞魄散,一把抱住吴氏的腿,哭的惨绝人寰。
“夫人,求您开恩啊!”
正闹着,门外又进来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喊道:“夫人,不好了!外头来了好多兵,提刀带剑的,马上就要闯进来了!”
什么?!
屋子里的女眷们立时吓的面无人色,手足无措的看向吴氏。
“夫人,您快拿个主意呀!”
吴氏早已站了起来,隐在袖子里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竭力冷静下来问道:“带兵的是谁?”
“小的不认得,那人看上去很年轻,只听得那些兵称他为,为秦将军。”
秦将军?
吴氏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倏地血色尽褪。
宁王义子,秦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