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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潇洒恣意从树上跌落在地,摔碎了他一地的期盼——慕容白。
韩卿变了,终究是变了。
慕容白看着眼前的被冷落的残局,一天,一两天,三天……
韩卿遗忘了他约好了的棋局。
慕容白放下手里棋子,孤坐在院子里,仰望流过的蓝天白云失意的笑了,他有些思念,在牧云的那些亲朋好友了。
他想抱一抱侄女慕致,他想听爹爹的教导,他想娘的啰嗦,他想携友人们再次踏入酒肆,品尝那老酒的滋味,他想念金陵的一花一草,一景一人了,想嗅嗅那儿黄土地……
在牧云的日子,从来都是孤寂的,他不知道和韩卿还能在一起多久,他既期待回牧云,又害怕回牧云。他和韩卿写下相遇起点,却又不知终点在何方。
“玉麟,不好意思,我来迟了。”韩卿带着侍女小凶推开听风院的门,匆匆忙忙来赴约,坐下来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入口却发现茶冷香散。
韩卿一愣,慕容白从来都是拿热茶招待他的,茶水何曾如此的苦涩过。
“我知道你来迟了。”慕容白敛眸拾起桌子上布好的残局,白棋一颗一颗地被扔进白坛里,韩卿见他要收棋,急叫道:“等等,我们还没下完呢?”
慕容白抬眼淡淡地瞧着他,着急艳颜,放下怀中棋坛,站起来负手背立,看着远方的将落西山的金乌,默默地叹声说道:“花郎,或许是我把你看得太重了。”
韩卿不解,望着他颀长直挺的背影,细眼疑惑。
“伯牙子期不可遇,景公仲公不可求,元伯巨卿不可信,是我太较真了,我累了你回吧。”慕容白见着天际染红的彩霞将褪,抒怀中之怅,神色寂寞地说道。
韩卿心中不是滋味,放手中茶杯,走近他说道:“花郎把你比作子期,比仲公,比元伯,却听玉麟把我生分地全撇下了,我哪儿比不上他们。”
“你耽于男宠之情,溺于男宠之欲,容白孤家寡人无从话人,你我皆为男身,若是太过亲近,恐有蜚语,还是留于点头之交为好。”慕容白撇下留下这句话,扔下韩卿头也不回地往屋子里走去。
韩卿呆呆地空望着禁闭地大门许久,落寞地离去,他想同慕容白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谈,他想同慕容白像以前那样同衾共枕,他想同慕容白像以前那样日日相伴,可是现实中流言蜚语以及伴侣的怀疑,把他们两个越推越远。
不,更加确切的说,他韩卿自有男妾后,为了避嫌把持一个距离,无形之中把慕容白拒之门外了。韩卿心中哪能不惋惜,他多么的怀念,以前白晨轩的日子。
可他从树上跌落,在地上生了根,有男人家室在身,一切都回不去了。他不敢多与慕容白贴耳说私密话,他不敢多看慕容白一眼,更不敢与他解衣同处一室,不然回家之后便是一顿质问怀疑。
白扁虽然待他打心眼里的好,却极其地善妒,容不下他多瞧别的男人一眼。他们两个因为慕容白私下已经不知闹了多少回。
韩卿这些时日次次迟到,正是因为白扁得知他去会面慕容,每次必要雨水之欢,才肯放他离开出门,这么一来二去自然误了时辰。
韩卿哪里会不知道他是为了间接警告他们两个,自己是有男人家室的人,莫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韩卿在酒肆,面色酡红地放下一坛坛空了的酒坛,心中烦恼越纠越烦,越烦越恼。
他知道慕容白因此伤心,可他为了保全家庭的和睦,还是残忍地舍弃了容白。
“驸马爷,小白公子说夜迟了,给您准备好醒酒汤和热浴等你回去。”小凶在旁边看着韩卿一坛接一坛的喝酒,为难地说道。
“跟他说,我不回去了,我爱再哪睡就哪睡。”韩卿摇椅晃地支撑起身子,怨恨白扁的多管闲事,抱着一坛烈脚下足下轻点,不见了人影。
公主府邸,白扁听到小凶地报告,脸阴沉如水,恶狠狠地捣药汁,咬牙切齿地臭骂道:“什么伯牙子期、景公仲公、元伯巨卿,说得好听,慕容白不就想把韩卿骗到床上么,我早就看出他心思不纯。韩卿你既然想待他身边,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小凶汗颜,府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小白公子虽然人好心善待驸马爷诚心一片,可是醋劲却是连女人都比不上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夫管严,连公主在世时都不得不佩服三分。
驸马爷这匹无肉不欢,爱吃香喝辣地脱缰野马,被活生生地被拘管成纯良淑德的小白花。
一日三餐顿顿吃素甚至连酒都戒了,在家放下兵书刺起绣来,打扮的规规矩矩的,在外不敢多看别的男人一眼。
“开……门,快……开门。”韩卿在房门外,醉呼呼地拍着门叫人。
慕容白披散衣服,刚刚开门,韩卿抱着他的头猛地迎面亲来,缠热激烈的吻把慕容白吓了个踉跄,一个不稳两人摔在淡青的床帐内。
慕容白这一摔也清醒过来,赶紧制止住醉得不清的韩卿问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你是慕容白,呵呵呵……”
“我亲的就是你……”
醉鬼一句话比一句混账,紧紧的抱着慕容白,慕容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推开他说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玉麟,我没醉,我其实喜欢你很久了,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做……”朋友……
韩卿平时看着不正经,这会儿醉了更是说出没羞没躁的话,最后两个关键性字语打了个酒隔,更是地含糊在嘴里,贴着慕容白的耳根,一股暧昧只扑过来。
慕容白俊脸立刻通红燥热起来,慌乱地臭骂道:“你胡说什么!”
“我的好玉麟,我这些日子想你,想的肝都痛了!你快给我揉揉!”韩卿不知廉耻地牵着慕容白的手,韩卿今天的衣服是右衽,只在腰间系了玉带,手探进衣服里面简单至极。
慕容白穿过里衣触碰见一片滑热的肌肤,韩卿却不明不白的嘤咛了一声,慕容白俊脸上的表情简直精彩纷呈。
“你鬼叫什么……” 慕容白心情糟糕地抽回手,韩卿的胸口的衣服,散开的更加大了,露出一片滑腻白皙的肌肤。
“好舒服……”韩卿哼声,慕容白俊脸羞赧得快滴出血来,坐起身子恼道:“闭嘴,我送你回去。”
“嗯~我不回去,我就要和你睡。”韩卿双手挂在慕容白背上,紧贴着慕容白脖子拒绝道。
“你放手。”慕容白一回头嘴巴就擦过韩卿的红扑扑的脸蛋,见他醉呼呼地乱磨蹭,是又羞又涩,又恼又怒。
“我不~”韩卿跟八爪鱼似的,热滚滚地身子贴在慕容白身上,烤得人神智发昏。
慕容白怒喝一声,把撩拨的韩卿掀翻在床上,把他裹进棉被里,扔到床角发怒道:“我让你别惹我,你听不懂人话吗?”
韩卿像条被捆住妖蛇,慢慢地挪蹭,可怜巴巴的舔着他放在床上的手指,企图让慕容白放开他。
“是你逼我的。”慕容白眼里情绪明灭难定,一技掌风打出,床帐飘飘落地,床里模糊的光影交错,如水面上浮光掠影,细探却什么都不分明……
韩卿半夜里起了尿意,模糊摸见一个光滑的胸膛,睡眼惺忪地呢喃道:“白扁,我要撒尿,你去把夜壶端来。”
很快有人把他抱在怀里,替他把尿,把他打理干净又抱回了床上。
韩卿缩回他的怀里,赖在一片温暖里不想起来,却不料白扁把他翻了个身,桎梏住他的手腕,一言不发的挤入他体内做事情,手段并不温柔。
韩卿有点难受,睡意困倦,浑身无力恼怒地阻止道:“你轻点。”
那人却变本加厉地蛮干起来。
韩卿终于恼火起来,气的一把推开他说道: “白扁,你是不是有病!”
“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
屋子里的灯光,渐渐亮起,韩卿看清了对面披散着黑发眉眼冷然的男人,是自己的好友慕容白。
“玉麟!”韩卿不敢置信,吓得大叫一声,立刻惊醒过来,入眼之处天光已晓,浅米色床帐在微风中轻轻晃荡,外头阳日正灿,韩卿低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腰带牢牢的绑着。
“起来吃饭了。”慕容白单手放下手中托盘,撩开纱帘说道。
慕容白今日披散着一头乌黑的发丝带着干净的水汽,剑眉星目神色柔和,作势欲掀他被子。
韩卿做了见不得人的春梦,正主还在对面,一时欲哭无泪,裹在被子里红着脸大叫道:“等等,你别过来,我怎么在你这。”
慕容白瞧着他俊脸艳红的模样,别有深意地挑了一下眉头,拽过韩卿身子解了他手上的腰带。
两人靠的极近地时,慕容白慢慢地细数昨夜韩卿干得一件件丑事:
“花郎,昨晚喝醉跑来强亲我,嚷着和我睡觉,半夜里还对我意图不轨,若不是我桎梏住你的手,不晓得你作出什么事情,花郎可有解释?”
韩卿俊脸一阵白一阵红,窘迫异常,感觉一世英名被毁了只想咆哮。
“你是不是特想把我收做你男宠?”慕容白想起昨夜种种,目光诡异地看着韩卿问道。
韩卿: “……”
韩卿未料到,慕容白后面一句话,更是语出惊人,“若想收我做你男宠,未必不可,只是……”慕容白故意说道最后两个字时停了,星眸灼灼地盯着他。
韩卿闻言,只觉得“轰”地一声晴天霹雳,劈了下来,脑子里不断地盘旋着:收我做男宠,未必不可,未必不可,未必不可……
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把我当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