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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相头衔在比试中,豪无意外落在白袍人一虚子身上。
“你来历是什么?”
萧景煜问。
“贫僧,只愿告诉皇上一人,可否禀退其他人。”
萧景煜应求,挥退在场所有人,很快大殿内只剩下两人。
显得空旷又不冷清的大殿,靡靡沉香中夹裹着血腥之味扑鼻扰人,虽然宫人开窗散味,把那只鸡断头时撒下的血清除干净,换上更浓郁的香遮掩,可是那股死亡的味道,仍然在弥漫。
一虚子挨个确认门窗关好后,走近萧景煜告罪,一双乌黑地眼睛直直地盯着萧景煜,告罪说道:“鄙人,身世来历特殊,不能有第二人耳听见,望陛下见谅。”
“无妨。” 封闭的屋子里,隐约的血腥味更浓重了,萧景煜不适地皱了皱眉,略略掩鼻。
一虚子把拂尘搭在臂上,双眼渐渐对着西边方向放空,缓缓地诉说道:
“贫僧来自西霓国,那是座莲法盛行的和平国度,国王尊信黑莲与白莲两教,因此在国中最盛行就是黑莲教与白莲教。
黑莲教与白莲教本同属同源,俱是莲神所创。同是劝人向善,普渡众生。后来因为种种原故,渐渐地分裂为二。信奉黑莲教的更多是上层阶级的精英,而信奉白莲教更多是底层的普通百姓。
我是一个虔诚的白莲教教徒,信奉白莲神。
而我的师兄樊墨涯自小与黑莲教有缘,是一个虔诚的黑莲教徒,他因为是西霓国的王子,身怀异法被尊称为黑莲圣子。
黑莲教因他地位渐高,成为国教香火旺盛,白莲教因此一度式微。
在三岁那年,我们一同拜入天山老人门下被收为关门弟子。
在六岁时,国王想把黑莲教沿路传播给更多人知道,于是樊墨涯就奉命带领着十二万军队,沿路与其他高手论辩,一路无战不胜声名大躁,被前石虎皇帝奉为座上宾风光无量,底下信徒不断。
甚至在前石国灭亡后,他也在北寒拥有举国的信徒。可以说,在中原人人都知道黑莲教,知道黑莲圣子樊墨涯。
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白莲教。论本事,他只学了点皮毛就极早出师了,而我继承到师傅的所有本事才下山入世。
我不甘心,人人只知道黑莲教,而不知白莲教,现在樊墨涯在北寒的黑莲教被连根拔除。皇上您又统一了天下,正是我介入中原,重新传教的好机会。
所以,皇上贫僧能用黄金两换一个白莲教植根的机会吗,让我在这建庙,开设法坛,吸纳教徒?”
一虚子双手合十,微微弓腰请求说道。
萧景煜微微一笑,食指摩挲着腰间的紫玉真龙腰佩,许诺道:“倘若,你带给我的利益大于风险,我可以让你在这片土地传教,但有一点,白莲教不许介入政治,否则,杀无赦!”
萧景煜从北寒国汲取经验教训,外来的和尚可以来念经,却必须先把爪子把控住了。
一虚子直起身,颔首笑应:“可。”
“你除了刚刚展示的技能外,还有什么本事?”萧景煜问道。
“上知天文地理,下通牛鬼蛇神,占卜相人,炼丹制药,去病消灾,皆有所通。”一虚子傲然地说道。
“那国师可以占卜牧云国运,测算我么?”萧景煜有心考验他,笑眯眯地说道。
“皇上,天行有序则国泰民安,如今仍是天运变化地极无常,乱世仍未停止,贫僧的预测福祸相依,您确定要听,不责怪我吗?”一虚子神色平静,直视萧景煜地说道。
“说。”萧景煜道。
他倒是要看看新国师能说出什么璇玑。
“近五年内,牧云将历两次叛乱,就在您的朝臣中产生,其中一位已渐生帝王的气,您若是能平安渡过这两劫,自然是洪福齐天,享天人之命,倘若渡不过将会命折其中。”
一虚子神情平静地说道。
“你说在我的朝臣之中,是谁?”李君烨当即皱眉,质问道。
“在您的王公贵族中,至于谁,天机不可再泄露。”一虚子说道这,坚决不肯再透露是谁了。
“王公贵族……”萧景煜凤眼垂眸深思,喃喃说道。心里面已经开始在朝臣名单上,很快标记数个红圈圈。
萧景煜第一个标记的人就是司马恒,他的名字赫赫在榜。至于,其他人名字上头盖着一层纱布……
“那我男后的命运又是怎样?”萧景煜第二个问题就问了韩卿。
“皇上,男后天命贵胄之人,不能以平常法测算,我需得见人才行。”一虚子审慎地说道。
当萧景煜正想知道韩卿此时在干什么,顺水推舟把一虚子带到了金阙阁,两人渐渐临近三层高的朱红恢宏建筑,底下守候的侍卫们正想问安,萧景煜伸掌无声制止道。
萧景煜悄声无息带一虚子上楼,一虚子跟在他身后,觉得有点像帮人捉奸。
一虚子胡思乱想间,萧景煜推门而入,抬眼就看见莫相离与韩卿慢条斯理地下棋,两人隔着一定的距离。
莫相离精制描摹的红唇,颜色有些晕开,鬓影微乱,衣裳上暗压许多褶皱,眼底暗压着一湾盈盈泛滥的春水。
至于,韩卿神情惫懒臂肘撑在软垫上,罗汉卧在地上,露出一大截线条精壮不失优美的手臂,体态风流。
萧景煜暗笑这对假兄妹。
“这是新招的国师一虚子,我让他来跟你们打个招呼。”萧景煜说话间挤到兄妹俩中间,一把捞起韩卿往怀里按,然后一勾手莫相离也起身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
左拥右抱雌雄双后,好不快活啊!
一虚子垂眸低笑。
“国师?皇上什么时候信起神佛来了?”莫相离倚靠在萧景煜怀里,抬眼望着笔直站在门口,有些无所适从的一身白衣的年轻男人,噌笑道。
“贫僧乃白莲教使者一虚子,拜过二位皇后。”一虚子把拂尘搭在臂上,微微弯身,双手合十行见面礼。
“哪来的野和尚,都有什么本事?” 韩卿微微抬眸,扫向眼前人陌生人,心底忽然有股熟悉的感觉,不由仔细的打量了几眼。
眼前的年轻男子约二十出头,一头纯色白发,个头与萧景煜相仿,身量十分不错,容貌只能算得上英俊而已,气质飘渺虚无,转眼就让人容易忘记。
韩卿越看越心疑。
“回男后大人的话,贫僧会相人之术。” 一虚子说道。
“相人?你倒是给我相一相我的命如何?”韩卿好笑捻起酒盏,轻晃里面的酒液说道。
“贫僧的话,不好听,您还确定要听吗?”一虚子复问道,这次论到萧景煜偷笑了,对着怀中二位双后说道:“这位国师,刚刚还预测朕的江山不稳,五年内从朝中会出现两个胖臣,朕还有可能送命。”
“喔?那我到是想听听,你的乌鸦嘴会说些什么?”韩卿听见萧景煜的预测哈哈大笑,被挑起兴趣,挑眉问道。
“男后大人,天生命中带煞,邢克父母、妻、子女,又命犯桃花,有共夫之命。投身在皇家内,更是硬上加硬,普通百姓寻常人等是压不住,非死既伤。
这命格的好处是投身战场所向睥睨,可以建功立业,以煞挡煞,能暂缓命格所带对亲人的冲煞,可是长久下来,杀伐只会加重命格中煞气。若有妻妾在身,不是非死既离。
若您不想克子女,必要从小远离子女。您这杀破狼命格,唯天命之人才能压制化解,切记是要男人,承接天泽,介时福禄寿自然而来。”
一虚子字字命中韩卿,韩卿脸色立刻差劲的要命,立刻抓起眼前的盘子,砸向一虚子脑袋,破口大骂道:“大胆,你是说我天生活该找男人!”
一虚子微微偏首避让,躲过来韩卿的攻击,连连告罪说道:“男后大人,若不信就当我胡说罢。”
韩卿不依不饶,起身直接跟一虚子动气手来,两人连连过招,韩卿借机压低声音,羞恼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一虚子擒撰卿的手臂,把他反压在后,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的声音,用白扁的声音轻声打趣道:“卿卿,恼羞成怒了。”
“你是白扁还是樊墨涯?”韩卿诧异。
“你猜?”一虚子恶趣味地说道。
韩卿还想再问,一虚子却放开韩卿,退到门边,平心静气地告罪说道:“男后大人得罪了。”
韩卿气喘吁吁,将信将疑,细眼怒视道:“你是说真的,我命中邢克亲人,必须要近天命男身之人才能化解?”
“自然不假。”一虚子点头地说道。
韩卿瞬间静默,回忆过去,从小到大好几个算命先生都过他命格不好,等伸手要钱化灾时,被他打得头破血流离去,也就没当一回事。
现在从头再想,他从小亲身父母早丧,养父养母也早死,妻子北寒婧也死了,可不一一应了一虚子的话。
一虚子见他难过,又补充说道:“男后大人,不必担忧,虽然您命格其差,但每逢灾劫,必有贵人相助,顺命而为,晚景幸福安康。您的子女也是皇命之人,且有天命之人在护佑,倒不必害怕被冲煞。”
韩卿仔细想来的确如他所说,亲身父母早亡,却遇见对他极好的养父养母,后来上战场,每逢灾劫也会遇见百里溪、慕容白、白扁乃至啊婧的相助。
韩卿这才稍稍舒服点,哼声骂道:“你最好不要骗我。”
一虚子满脸“老实”,偷偷地扫了一眼阴谋得逞的皇帝,自称不敢,然后笑眯眯地望向莫相离,问道:“皇后娘娘,可想测命?”
莫相离赶紧摇头,惊恐地说:“不必了,不必了。”生怕他说自己是个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之命。
萧景煜捂嘴哈哈大笑,十分满意国师的配合,笑眯眯地吩咐一虚子下去,让人给他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