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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寒国、古金国、木宛国,三国联合叛乱攻打牧云的消息,传到牧云时,百姓惶恐人人居安思危。
三国攻打进中原,不料半路出了个程咬金,慕容白竟然不顾自己区区小国,以微小的力量拦各国前誓死扞卫牧云国,为牧云国争取出短暂时间备战,天下人都说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虽然人叛了,但心不叛。
萧景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完司马恒等一行残军叛党后,听到慕容白的所作所为,微微一愣,心情复杂。
不过,萧景煜心情也并没有复杂很久,第二日,他就宣布亲自挂帅出征。
朝里两个丞相,一个留内,一个留外。
李君烨留在牧云处理内事,莫相离和高胜在旁协助监督,定时反馈消息给皇上。
颜子衿通晓多国语言,了解各地风土人情,萧景煜带他出去极适合不过。
千里之外负隅顽抗的慕容白,见萧景煜来临,才疲惫的撤退。萧景煜承上启下漂亮的打赢第一战,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人人只知萧帝政治内外修明,直到他亲自带兵出手才知道,原来这位皇帝打仗原来也很牛!
夜半三更,萧景煜手里拿着一坛美酒,思来想去,决定去找慕容白房间,感谢他替自己先挡住敌兵。
他还没进门,没料到,在门外倒是先窃听到屋内有人说话,萧景煜止步凝神细听。
“你怎么不提前说萧景煜很会打仗,这下麻烦了,我怎么跟北寒坚和耶律征交代。”一道俊雅轻佻的声音,在屋子里十分不满地责怪。
“我也不知道他会打仗,只知他小时候跟先帝一起去过几次战场,百里兄喝杯茶消消气。”慕容白沉吟说道,而后屋子里响起倒茶的声音。
“你让我去说服北寒坚,放耶律征回古金国,大家一起演戏,攻打牧云国,你挡我们前面做做样子,骗萧景煜签下和平协议,要回花郎儿。
现在你是好人名声收尽,我们被萧景煜打惨吃了个大亏,你莫想把我们坑进去了。” 男人喝着茶,冷哼说道。
萧景煜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捏着酒坛,凤眼在黑暗中,挤满了被背叛的愤怒。
“你放心,计划不变,萧景煜打不了长线,他现在的粮草只够吃一个月,我会在背后切断他的粮草供应,他只能败战而归,介时还是要签协议,交出花郎。”
慕容白声音冷淡,即使知道萧景煜会打仗,也波澜不惊,早就全盘设计好一切。
萧景煜薄唇在黑暗中,嘲讽地勾起,想骗他下套,只可惜今晚他听到了。
萧景煜凤眼黑沉,转身步入黑暗中,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远方的黑暗中,一坛碎裂的酒罐四分五裂,美酒四溢横流,正如多年的情分,彻底恢复不了。
此刻,牧云朝堂亦如战场。
李君烨第一天坐在龙椅之前,头一次把头发束起,散去懒散以精神饱满的面貌,奉命主持朝政。
朝臣刚刚想弯腰直呼:“宰相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料,金銮殿的大门猛然被推开,一声太监地高呼在刺眼的光线中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随之一顶红金交织的华丽风撵被抬进金銮殿。
百官惊疑回身看着,那尊华盖刺凤画蝶,周身宝石镶嵌的华丽凤撵,不清楚细密金垂帘里若隐若现的皇后,早朝时间来金銮殿干什么。
高胜扶刀站立在撵旁,看着发愣的百官,颐指气使地说道:“皇后娘娘驾到,还不快跪安。”
百官赶紧跪地,恭敬地齐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莫相离的清冷的声音,从凤撵中传出,不等李君烨等臣子问她来的目的,莫相离自己便亲启红唇,开口道:
“哀家,是受了皇上的嘱托,有管理朝政的指责,为何丞相大人开朝会不通知哀家,莫不是独揽大权。”
莫相离来意不善,第一句话就扣下一个独揽大权的帽子,若是寻常人早被吓死。
李君烨清隽的俊脸,闻言十分淡定,身正不怕影子歪,只是稍稍拢了拢衣袖说道:
“皇后娘娘,微臣是受了皇上的嘱托住持朝会,代管国内事务,朝堂会有专人记录朝堂众臣之话,供娘娘查阅,若是您不放心的话,也可在一边旁听。”
“呵呵,我堂堂一介皇后,竟然屈尊你之下,李丞相的面子,真是比皇上还大啊。”金黄璀璨的凤仪内,传来莫相离不悦的声音。
“皇后娘娘,皇上嘱托微臣主持国内大事,娘娘和高胜公公主只做协助监督职责,而牧云自开朝亦有规训,后宫之人不得把持朝政,正是因为前朝出了皇后专霸染指朝政之事,造成不良影响。”
李君烨有理有据地说道,婉言莫相离太多的介入政治,是不好的行为。
高胜闻言,直接拔出腰间长刀,怒喝道:“李君烨你竟敢诽谤娘娘染指朝政,你可知诽谤之罪,该当何罚?”
“君烨并未诽谤娘娘,只是提醒。”李君烨被他把白的说成黑的言论惹笑,浅笑说道。
“娘娘说你诽谤,你就是诽谤,你胆敢忤逆皇威,不敬娘娘六宫之主身份,况皇上离开之时,下圣旨亲召在殿臣子,可以协助监督政事,怎没有权利管政事了?”高胜一开口,又扣了大逆不道的帽子。
百官看出来,皇后娘娘这趟就是专门来整治李君烨,都在边上不敢吭声。
“君烨,是否独揽大权,是否诽谤娘娘,满堂的朝臣看得清清楚楚,高胜公公可不能随意污蔑微臣。”
“你们老实说,他有冲撞娘娘,威胁娘娘吗?”高胜举起剑架在旁边的大臣脖子上,质问道。
“丞相大臣没有冲撞娘娘,没有威胁娘娘……”那大臣自然清楚李君烨为人忠正清廉,不可能独揽大权,其他大臣亦开口为萧景煜说话。
大堂上一时叽叽喳喳,高胜怒喝一声:“安静!”然后转过头对车御史说道:“车御史你可得仔细组织语言,前些日子,皇上派人调查百官贪腐之案,在座的各位如有受贿贪污,本公公是有斩人之权,车御史你再说一遍。”
高胜有恃无恐地要挟,那车御史立刻胖脸煞白,浑身抖颤如老鼠,闭眼心一横,污蔑说道:
“丞相大人,没有冲撞娘娘,没有威胁娘娘,而是,犯了更大的罪,忤逆皇威,胁迫诽谤娘娘万金之躯,理该当罚。”
“很好,那我再问几个人,是不是同样如此的结果。”高胜如法炮制,那几个大臣均说说李君烨有罪,有个还说他罪该斩头,李君烨的脸色越来越沉默。
颜子衿暗自调查司马恒贪腐案,牵扯出数百人,他们本要收集罪证,清洗朝堂势力,揪出害虫司马恒让他下马,没料到还未问罪,司马恒倒是先叛乱自戕。
皇上本想处理剩下余党,北寒、古金、木宛三国叛乱,亲自上战场无暇处理,倒是被高胜钻了空子,拿来威胁哪些犯事朝臣。
先如今这些贪官罪证在高胜手里,让他们往东走自然不敢往西走。
高胜满意地收起长刀,猖狂得意地说道:“李君烨你还有何话要说。”
“君烨,无话可说,一颗忠心照烈胆,皇上自然知道,高胜公公这般胡搅蛮缠,乱扣帽子,倒是借公报私仇。”李君烨看透高胜目的,冷笑着,忠正地说道。
“你——来人,把他压下,忤逆、诽谤皇后者,罪该鞭打一百鞭。”高胜厉声抬手吩咐,立刻上来几人把李君烨反手押在地上,按住了他的手脚。
高胜取下腰上特制的粗厚鞭子,猛然甩鞭抽打在李君烨身上,接连臭骂道:“叫你胆敢对娘娘不敬!叫你嚣张……”
高胜下了狠手,头几鞭把仇恨尽泄,若是普通人早就昏厥了。
李君烨练过一些武功,咬住衣服面色惨白地承受,在簌簌的鞭声中闷声不吭,百官们躲在旁边吓得不敢说话。
“君烨……问心无愧……”
“君烨……无心忤逆……”
“皇后……你莫听信奸人所言,误入歧途……”
李君烨极尽目光,看向凤撵里的一脸冷漠的莫相离,嘴角流下一行血,悲言劝说道。
当年李君烨花言巧语骗走花惜欢,莫相离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怨气,今天只不过想教训他出气而已,没料到,高胜却是下了死手。
李君烨一身傲骨被打的鲜血淋漓,白色的衣裳染满了红色的污血,俊面惨白至极,随时会晕厥过去。
她不禁想到高胜东极殿内的恨意,怕高胜想接借杀人扔锅自己,在高胜第二十鞭落下时,慢悠悠地抬手阻止道:
“停手!哀家,大人有大量,饶了你这回不敬之言,丞相大人回去,可要记得这次的教训,莫要在冲撞阻拦本后了。”
李君烨被打的厉害,额上冷汗淋漓,像条死鱼浑身瘫软在地虚弱的呼吸。
“好了,国不可一日无主,丞相大人既然受伤无法主持朝政,哀家便替丞相大人伤好之前,管理朝政之事。
对了,本后和高胜大人,在前几日对方为认义兄义妹,以后你们要像我一样尊敬他。”
莫相离隔开金色密帘,从凤撵中探身出来,在高胜的牵引中越过李君烨坐上龙椅,居高临下地说道。
众臣称是不敢多言,生怕自己步李君烨后尘。
李君烨终于明了,他们结盟同站一阵营,正是想排除异己联合打压自己,第一步就是利用身份危逼他,夺走掌控朝政的权利。
李君烨在百官的哑声中,因伤无奈地暂时放权。
“好了,朝会开始。”皇后莫相离就此专权,坐上龙椅垂帘听政,长达好一段时间。
高胜爪牙四布,暗掌各军机要臣贪腐把柄,掌生杀大权,一时二人风光无限,百官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