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紫菱边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着气边嗔道:“小姐您慢点儿喝呀......”
霁欢咳嗽着睨了她一眼:“还、还不都是因为你!”
紫菱无辜地眨了眨眼,放下手里的茶盅到炕几上,转身去拿那已经凉下来温度正合适的药。
霁欢觑了一眼她的动作,心里顿觉不妙,忙挣扎着躺平又将被褥蒙住了自己的脑袋,一副誓不喝药的倔强模样。
紫菱端着药走到床榻边,瞧着自家小姐那幼稚地举动哭笑不得,好声好气地劝道:“小姐,您该喝药了。”
“我不喝。”被褥里传来了霁欢果断的拒绝声。
“您不喝药的话风寒怎么会好起来呢?”紫菱无奈地将药暂时放在一边炕几上,过去就要拉开霁欢紧紧裹住的被褥。
“你敢——”霁欢死死地扯住,嘶哑着嗓音赌气道:“本小姐就不喝!”
紫菱没辙了,只好坐在她旁边,耷拉着眼唉声叹气地道:“哎,小姐不愿喝药紫菱自然是没法子,可这不喝药病就好不了,裁不了紫菱就会被夫人责怪,被夫人责怪的话紫菱就会一直在小姐面前唠叨,在小姐面前唠叨的话......”
“停停停!”霁欢一把将被子掀开,露出了一张不耐的小脸,“好了好了,我喝,我喝还不行么?”
若是真的如此,那她的耳朵不会被紫菱给念叨得起茧才怪......
紫菱听了笑逐颜开,满意地撑着霁欢的后背,将她重新扶坐好并将那碗黑乎乎的药汁递给了她。
霁欢强忍着逃跑的冲动瞥了眼那碗药汁,不情不愿地接过了,刚要舀起一勺送入口中,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顿了顿,道:“对了,蜜饯备好了么?”
紫菱被她这一惊一乍的给逗笑了,道:“早就给您备好啦。”
说完便像变戏法似的从袖里掏出一小包装好的蜜饯。
霁欢这才放下了心,皱巴着一张小脸,边捏着鼻子一口气边将那碗苦得令人发指的药汁给吞了。
紫菱确认她已经将药喝干了才将手里的蜜饯拿出一小块,不慌不忙地塞进她嘴里,道:“好了,就只能吃一小块。”说着就要将剩余的收起来。
霁欢急了眼:“诶——”
紫菱瞟了自家小姐一眼,义正言辞地道:“小姐现在身体抱恙,尹大夫交代过了,不能吃太多甜食。”
“那我就再也不喝药了!”霁欢一气之下躺下背朝着她,闷闷地补充了句:“还有,不许你与母亲告状......”
紫菱看着又开始耍脾气的自家小姐,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道:“小姐就好好休息罢,该喝药还是要喝药哩。”
说完妥帖地给她掖好了被角便收拾了药碗出去了。
......
等到听见门掩上的声音后,霁欢才慢慢地转过身来。
她费力地将那床重得离谱的被褥掀开,撩开帐幔只着一件薄薄的中衣下了地,或是因为一日一夜都未进食的缘故,足尖刚触到地时竟有些虚软。
硬是强撑着疲软乏力的身躯走到了窗边的软塌上坐下,整个身子都倚靠在椅榻上,指尖轻触着有些冰凉的窗棂,透过那有些朦胧的雕花窗格望向了外头。
此时的院子里的树木花草都已被细细密密的雪花给覆盖,那些个昨日还娇艳的花儿也都裹上了一层银装,唯有不远处的那棵去年栽的柿子树硕果累累,被雪覆着的枝叶下是鲜红饱满的柿果,一个个如同小灯笼般可爱得紧。
霁欢看着那院子里可望不可及的柿果,悄悄地咽了一小口唾沫:经了雪洗的柿果定是入口冰冰凉,甜丝丝的......
越想越是心痒痒,若不是感染了风寒,她早就冲出去亲手摘个一箩筐好好享用了......
霁欢趴在那椅榻上贴着窗“望梅止渴”了好一会儿,许是方才喝得药起作用了,她的眼皮越来越重,不到片刻便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昏昏睡去。
在陷入又一轮昏睡前霁欢迷迷糊糊地想着:紫菱要是见了又要唠叨说自己不穿得厚实些了......
嗯......
还有真的好想吃柿果......
......
不知睡了多久,昏昏沉沉间霁欢总觉得有人在用羽毛轻轻地撩着自己的脸。
“别闹......”她黛眉轻蹙抬手拂了拂,不满地咕哝了句。
那“羽毛”停了停,过了片刻又开始在她脸上“作恶”了。
这下霁欢清醒了,不耐地睁开了眼:“究竟是谁在扰本小姐清梦——”
一睁眼便落入了一双深如幽潭的墨眸。
当看到眼前人时霁欢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她瞪大着一双清亮的凤眸盯着眼前如何也不应该出现的人,瞌睡彻底被吓跑了。
脑子此刻一团乱麻,她语无伦次地说了句:“你、你怎会在这里?不,应该是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你病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你又是如何知晓我病了?”霁欢闻言怔怔地问了句,随即反应过来,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你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那人并没有回复,而是抬手触了触霁欢的额,低语道:“还是有些烫。”
霁欢彻底被那人激怒了,像只炸毛的猫儿一般愤愤地打掉了他的手,因风寒有些发干的嗓子嘶哑着道:“你给我出去!”
那人闻言只是收回了手,面上没有丝毫的怒意:“我只是想来瞧一眼你。”
“贵人日理万机,小女子惶恐,”霁欢讥讽地翘了翘嘴角,眸光潋滟地瞥了眼那立在跟前的人,凉声开口道:“我们这小庙怕是供不起您这尊大佛,贵人还是请回罢,对了,将那件披风也一并拿回去。”
不错,眼前的人正是那蹲在人檐上一夜的“梁上君子”,也是承宋国的皇帝——刘弘渊。
他眼神几不可查地一暗,缓声道:“你知道了。”
这一句并不是在问她,而是在陈述这个事实。
他早就知道以她的聪慧机敏,这件事定是瞒不了多久,只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霁欢懒洋洋地倚在一旁,敛着眉眼说了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刘弘渊闻言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道:“我不是有意的,只是......”
“只是没有找到机会坦白?”霁欢眼底含笑,嘴上却越发咄咄逼人:“也是,贵人与霁欢本就无交情可言,又何来的坦白一说呢。”
“抱歉。”刘弘渊垂下眼眸,藏于宽大衣袖里的手紧了紧。
霁欢听了他这句“抱歉”心中更是顿觉有些乏了,轻声说了句:“罢了。”
刘弘渊定定地站在她跟前,第一次知晓了手足无措的滋味是怎样的......
......
不知过了多久,霁欢忍不住瞟了眼杵在她跟前一动不动的“木头”,开口赶人道:“你怎么还不走?”
“你还在生气。”刘弘渊无动于衷地还立在原地,淡声道。
霁欢:“......”
半响,她似是被他打败了,恼火地将头埋在一旁的软枕里,别扭地嘟囔了句:“你去把那柿果给我摘来......我们就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