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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襄用餐完毕后。葱茏端上一盏茶水来,严襄接过漱了口,待她又端了一盏清水后,严襄这才慢慢饮了。
“公子,身体可还受得住,要不要去床上休息一下。”
严襄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越躺越对身体不利,我还是多动动吧!利于身体恢复。”
葱茏只能无奈应“是”,伸手去快速的收拾碗箸,却被严襄拦住了。
“这碟子点心,莫要随便扔了。好好的东西。扔了可惜,你替我用桑皮纸包起来。”严襄叮嘱葱茏。
严家的点心方子都是几辈人流传下来的好东西,家里上下平日都很爱吃,今日突然见到了,严襄便立刻想起甄茴来,心里边觉得遗憾起来,若是能带去给她尝尝就好了,她一定喜欢吃。
葱茏悄悄打量严襄一眼。他的眼神认真极了。葱茏虽然觉得有些怪。但也没说什么,而是按照严襄的意思,把剩下的点心用桑皮纸裹了个严严实实。
“对了,明日你替我备辆车,我有事要出一趟远门。”严襄轻描淡写的嘱咐道。
葱茏这才明白过来,难怪不让老爷夫人知道他苏醒了,原来竟然有出远门的打算,但是照他目前的情况来看,哪里能这么折腾呢。那岂不是要伤了根基。
葱茏再听他的话,也绝不能答应他这件事情。
“公子,您现在身体如此虚弱,哪里能受得了那颠簸之苦呢?身体健康与否,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请恕奴婢不敬,这件事奴婢可不能答应你。”
严襄俊目犯冷,射出的眼神犹如冬季刺脸的冷风,“我只躺了几个月功夫,你便学会不听话了?”
葱茏看着公子冷若冰霜的脸色,心里一缩,但到底还是硬着头皮顶了回去,“公子,你便是当下就发卖了葱茏。葱茏也要说‘不能去’。请公子心疼一下你自己,这个样子出去,必定要遭罪!这个命令,请恕奴婢不能遵从。”
严襄闻言沉默。
而甄茴那边,已经下定决心要继续往京城里去了。她想了很久,才做了这个决定。
她得去京城亲自确认下,大王的虎身没了,人身是否已经苏醒了?又能够苏醒多久呢?如果苏醒不了,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人就……
她心里有了目标。这才活泛了几分,心里杀气终于有所减轻。
摸了摸虎头,甄茴深吸一口气,朝着前方奔驰而去。
结果行到中途,赵九日骑着骡子迎了过来。
相隔甚远的时候,赵九日就已经大声喊起来,“姑姑,怎么样?可寻到了。”
说话间,两人奔跑时掀起来的尘土便混到了一起。
赵九日正要微笑发话,却突然看到甄茴前面的一颗硕大虎头。
虎头上的眼睛死死的闭着,还沾了不少的血,赵九日隔了几步远都能闻到。
赵九日愕然,再往下打量了一眼,虎头之下挂着的,是一张虎皮。
赵九日的喉头一滚,悄悄咽了一口唾沫。
“姑,姑姑,这,这是怎么了?”赵九日小声问道。
只半天功夫,这老虎就被人揭了皮了?那没了老虎依仗的甄茴,自己能打败她一雪前耻吗?答案怕是依旧不能。
甄茴面无表情的瞟了赵九日一眼,只低低地说了几个字,“如你所见!”
说完,甄茴就当先飞奔了出去。
赵九日愣了几息,也赶紧调转了骡子,往前追去,骡子到底不如马的速度快,赵九日快把骡子的屁股抽肿了,也仅仅是勉勉强强的坠在后面,始终没办法和甄茴并驾齐驱。
行至半途,许久不发话的甄茴回头看了赵九日一眼,慢下速度,等他追了上来。
“下来!”甄茴当先下了马,走到赵九日跟前命令道。
赵九日看着甄茴冷凝的眸子,心中警铃大作,磨蹭了一会儿,赵九日才慢腾腾跳下骡子来。
“姑,姑姑……”嘴刚刚张开,甄茴已经一脚踢了过去,正中赵九日的腹部。
猝不及防之下,赵九日根本没有准备,一下子就被踢倒在地上。
赵九日已经在甄茴跟前装了两天的孙子了,这会儿被无端端一脚踢倒,心头也是火起,他也是有弟兄们跟随的人,在县里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做低伏小两天,已经快到了他的极限,如今被一个女人痛打,赵九日终于装不下去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翻身而起,甄茴却根本不等他反应过来还手,揉身冲上去就是一阵拳脚相加。
“甄茴,你不要欺人太甚!”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赵九日捂着鼻子呜呜囔囔地怒道。
“呵”甄茴冷笑,“终于不再喊姑姑了?我还以为你赵九日做戏能做全套,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赵九日阴冷着一张脸,“甄茴,你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就拿你没办法。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自问最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甄茴猛吸了一口气,将差点喷涌而出的泪水压制了回去,“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赵九日,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倘若不是你们三人非要狗屁膏药似的非要跟着我,我家的大王怎么会遭此厄运?你还敢说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赵九日擦了鼻血,“你的老虎死了,我也觉得很可惜,但这不意味着你可以空口白牙的污蔑我!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今天的事情本来就是个意外,谁也没想到。”
甄茴听着赵九日的争辩心里一阵气闷,“赵九日,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要不是你们的骡子被惊吓,怎么会有这后来的事端?如果我带着自家的大王和平安上路,根本就不会有这么糟心的事情!”
赵九日这才心虚起来,毕竟甄茴说得没错。
今早闹了这么一大通,甄茴那边根本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如果没有自己一行人非要跟着她,她便是遇到十家八家送葬的,也绝对不会出现这等事端。
“你到底为什么非要粘着我?再不说实话,我今日就让你有来无去!”甄茴一把拽上赵九日的衣襟,阴恻恻的威胁道。
赵九日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满是杀气的如玉美颜,眼珠子左右一转,又看了看漫无人烟的荒野,终于有点慌了,该死的高铁柱,非要劝退来迎迎甄茴,如今人是迎上了,特么自己的小命也要玩完了。
正在紧要关头,绑缚在身上的虎头突然说话了,“我去!我为什么这么瘪?这什么情况?”
甄茴和赵九日当即愣住了,这是谁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