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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整个故事,屋内的几个人心情都十分沉重,而梅妃也早已泣不成声。
这时,华容叹口气,说着:“其实,父皇和我说过,他早怀疑你并非那日舞台上起舞之人,但却仍旧十分chong爱你。日久终会生情,父皇确实是真心实意地对你的啊母妃。”
梅妃听了这话之后,哭得更加伤心了。
爱令人成魔成疯,此时迷恋彼时恨。
因爱生恨,而恨又完全蒙蔽了人的双眼,让自己变成刺猬一样,四处娇小着,刺伤着那些爱你的,想要接近你的人。
梅妃终于把自己全部的心事,全部的心里话都吐露干净。这时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终于如释重负,终于放下了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梅妃开口问着唐锦瑟:“锦瑟,既然你从颖妃娘娘知道了‘移魂术’之事,那就一定知道‘消魂丹’吧?”
唐锦瑟点点头,把颖妃娘娘给自己的那颗药丸拿了出来,放在了梅妃面前的桌子上。
这倒并非唐锦瑟不近人情,相信梅妃说了自己内心的那些心事之后,在这书房之中的三个人,心里都会很难受。只是,梅妃这样寄存在衡嘉帝的身子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身为一国之君,总是chong幸与男chong也不是什么好事。梅妃在十年前就已病逝,那时她的阳寿就已耗尽,现在活着,实际上是在消耗衡嘉帝的阳寿,这对衡嘉帝而言是十分不公平的。
唐锦瑟坐定之后朝着逍遥侯和华容看了看,发现他们二人并没有要阻止梅妃的意思,唐锦瑟这才松了口气。想必,他们和自己的想法也是一致的。
梅妃拿起桌上的“消魂丹”,就在快要送往嘴边的那一刻停下了,她把头转向逍遥侯,问着:“逍遥侯,临走前我想问你,也是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对我心动过,哪怕是一次,一分一刻也算。有没有?”
逍遥侯先是沉默着,片刻以后便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没有。”
看着梅妃一脸真诚甚至是有些乞求,逍遥侯很想说谎,很想说出梅妃想要听的那个答案。只是,逍遥侯知道自己不能骗她,不能骗一个即将消逝之人。这样不仅是对梅妃的不公平,对桃雪的在天之灵更是不公平。于是,逍遥侯选择说实话。
梅妃听到逍遥侯的回答,咬了咬牙,双眼紧闭,两行泪从眼角缓缓掉luo。
终于,梅妃把药丸送入口中,咬了几下之后便吞下了。没过多久,梅妃所寄存的衡嘉帝的身子就仰倒在了椅子上。
逍遥侯和华容见状赶忙命人把衡嘉帝抬回寝宫的chuang上。
几个时辰之后,衡嘉帝苏醒了。他虽然对梅妃所说的那些话毫无印象,但却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变得舒畅了许多,头脑也清醒了很多。唐锦瑟替衡嘉帝把脉,身体确实没什么不适的地方。看来颖妃娘娘给唐锦瑟的“消魂丹”确实不会伤及人身,只会打散魂魄。
梅妃终于走了,逍遥侯、唐锦瑟和华容见衡嘉帝身体无恙之后便也退下了。
梅妃的事到这里总算尘埃luo定了。
可在回去的路上,唐锦瑟一直思索着梅妃在书房之中说的那些话。不适唐锦瑟天生爱怀疑,不信梅妃,只是她觉得有好多疑点都没有解开。
如若真如梅妃自己所说的那样,在给桃雪下了血蛊之后就开始后悔了,那一定是在自己的内心十分煎熬痛苦的,那她又怎么会留恋人间的日子呢?既然不留恋,她在弥留之际又怎么会依附在衡嘉帝的身上,而且一依附就是十年。
梅妃在衡嘉帝的身上,不仅活的有声有色,还不顾及衡嘉帝的掩面,chong幸了男chong。这日子过得,像是一个身心疲惫之人的状态吗?
衡嘉帝会对唐锦瑟说,注意华容的一举一动,是因为衡嘉帝害怕华容遗传了梅妃的心性,会工于心计。可梅妃为什么要对华容说,提放自己的事呢?这明显就是想要挑唆唐锦瑟和华容之间的关系,让他们互相不信任彼此啊。事实上,唐锦瑟和华容也确实因为这件事吵过,原本变得亲密的两颗心,又被对方刺伤了。
关于“奈何魂”一事,唐锦瑟就更是不明白了。如果真心想了结自己的生命,又何必千里迢迢跑去西毒门那么远的地方呢,鹤顶红和砒霜可是随处都可以买到的,而且这些东西宫中也不缺。而且她为何不用“消魂丹”呢,她用的可是衡嘉帝的身体,她自己想了解,但势必会连累到衡嘉帝啊!
而且,最可疑的是,既然是自寻死路,那又何必拿解药。阿立在衡嘉帝屋内发现的“奈何魂”的解药又作何解释?
疑点真的很多很多,但唐锦瑟却没有与逍遥侯和华容说。七尺男儿也许注意不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而且刚刚梅妃声泪俱下的说完那些话,其实唐锦瑟也是大为动容的。所以,既然她都被“消魂丹”打散了灵魂,得饶人处且饶人,那唐锦瑟也没必要咄咄逼人了。
就算是对已逝之人的最后一点尊敬吧!
送走了逍遥侯回府,唐锦瑟和华容也一起回到了王府。
现在,唐锦瑟终于洗清了自己的冤屈,终于可以自由出入王府,可以在白日里无所顾忌,不必戴着斗篷黑纱出门了。这久违的自由,真的来之不易。
唐锦瑟要回自己厢房之时,身后的华容突然牵住她的手。唐锦瑟转过身来,一脸不解地看着华容。
尽管刚刚经历了梅妃的事,华容的心情还没有完全tiao整过来。可他还是对唐锦瑟提起了嘴角,说着:“在在你都洗清冤屈了,已经是自由身了。还要躲躲藏藏的吗?你该跟我回房了,我的娘子。”
唐锦瑟被华容以这么一说,脸上立刻飘起两朵红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们早已是结发夫妻,虽然之前一直吵吵闹闹,可感情就在这吵闹之中慢慢变得牢固了起来。就在两人完全投入,打开心扉之后,又发生了唐锦瑟被陷害一事。因为之前的误会和争吵,唐锦瑟踏上了漂泊在外流浪的日子,而华容也被京城中太zi遇刺一事弄得焦头烂额。
后来,二人竟然在如此巧合的情况下在天颜国相遇,而且是还以敌对的身份出现。尽管这样两人还是冲破层层阻碍,一起回到了京城。回京之后过了一小段平静而又幸福的日子,接下来便是费尽心机地tiao查梅妃一事。
现在,一切终于尘埃luo定了。唐锦瑟和华容,总能够过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生活了。
唐锦瑟回忆着这一切,就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一样,还好到最后的结局说明,这是一个美梦。
华容没有理会还在神游的唐锦瑟,而是直接拉着她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内。确切的说,是他们二人的房间。
自从梅妃从衡嘉帝的身体中消失之后,衡嘉帝的气色变得好了很多。对待华容的态度也越来越好,还常常问候唐锦瑟是否安好。
在梅妃还没有从衡嘉帝身体里消失的时候,皓月宫曾从月族奉上了和亲的女子,唤为阿梦。听说阿梦是颖妃娘娘一手tiao教出来的,十分乖巧懂事。
衡嘉帝先是不愿意纳她为妃。华容很理解,毕竟此女子是月族送来的,是梅妃的家族送来的,衡嘉帝多少心里会有些别扭也是正常的。但为了与附属国保持好稳定的关系,衡嘉帝还是勉为其难将其妃为梦妃了。但也只是名义上的妃子而已,衡嘉帝从未去她的寝宫之中,从未chong幸过她。
可这几日,衡嘉帝突然chong幸了梦妃,而且几乎是专chong,这风头根本不亚于当年风头正上的梅妃。
华容先开始觉得有些奇怪,后来想想其实也没什么。梅妃在衡嘉帝的身体内之时,曾一度迷恋男chong,衡嘉帝已有很长时间未chong幸过女子,现在有年轻貌美的梦妃,衡嘉帝会chong幸她也是自然而然的。
但华容总是隐隐约约地觉得,衡嘉帝chong幸梦妃总是怪怪的,总感觉是做给一众大臣们看的样子。华容还记得自己童年记忆之中衡嘉帝是怎么对待梅妃的,他望向梅妃的每一个眼神之中,满满全是爱意。在遇到唐锦瑟之后,华容也完全明白了这种眼神,是根本装不来,一定是发自内心深处的。
而华容在御花园中看到过衡嘉帝和梦妃在一起时的情景,那眼神之中根本就没有爱意,甚至连喜欢的感觉都没有,就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华容很奇怪,为什么衡嘉帝要chong幸一个一个不喜爱的女子呢?而且还是专chong。
但是看着衡嘉帝日渐变好的气色,华容也就没想那么多了。衡嘉帝已然年迈,只要国泰民安,他过得开心,就足够了。
但这个梦妃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事情也像极端的方向发展了。
衡嘉帝不仅对梦妃chong爱有加,连带着整个月族,都有恩赐。衡嘉帝对皓月宫、皓月城的赏赐越来越多,多到不可理喻的地步。而且,还下旨减免了许多每年皓月宫的进贡,赋税也减免了很多。
这样皓月城的百姓是减轻了很多压力,但这么一来,国库就会空虚,在这样下去国库的准备会越来越少,终有一天会入不敷出。而且,现在已然有许多其他附属国,上奏折提出不满了。这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同样是附属国,衡嘉帝实在不应该用双重标准去对待他们啊。
现在不仅是附属国,连朝中大臣也在私下里讨论这件事,觉得是梦妃狐媚惑主。
华容的确不能坐视不理了,于是便在一日早朝之后,与衡嘉帝在御花园之中散步闲聊。
“父皇,近一个月来,您对梦妃的赏赐实在是太过了。”华容直接斩钉截铁地对衡嘉帝说明自己今日的来意。
衡嘉帝却不以为然,反问着华容:“你爱唐锦瑟吗?”
华容显然没料到衡嘉帝会突然问他这样子的问题,愣了一下之后便赶快点点头,说明自己是真心爱慕唐锦瑟的。
衡嘉帝又问:“那你会不会想把自己最好的,最珍贵的东西全部给她?”
华容再次点点头。衡嘉帝说的很对,真正爱一个人,是付出而不是索取。衡嘉帝chong爱梦妃固然没错,可终究要有所节制。于是,华容又开口到:“父皇,您chong爱梦妃自是无可厚非。您赏赐梦妃那些金银珠宝也自是没错,只是你对整个月族也赏赐那么多实在是有些偏颇的。这样的举动,是会引起其他附属国国王的不满的,而且现在朝中都有了梦妃的不好的说法。”
衡嘉帝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淡淡地说了。
他问到:“哦?大臣们都说梦妃什么?”
华容摇摇头,有些犹豫地道来:“都说梦妃是……梦妃是狐媚惑主。”
听完华容的话,衡嘉帝竟然仍旧没有丝毫的怒意,他没有回应华容的话,只是悠闲地踱着步子。
半晌,衡嘉帝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地呢喃到:“朕赏赐皓月宫,其实并不是因为朕喜欢梦妃。更是因为朕亏欠皓月宫,亏欠月族人太多。”
衡嘉帝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华容却听得一清二楚。
华容完全不明白,衡嘉帝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衡嘉帝怎么会对不起月族,对不起皓月宫?衡嘉帝在位期间,从未攻打过皓月城,也为提高过他们的赋税和每年朝贡银两。比起皓月城,衡嘉帝更对不起的是天颜国才是。
看着华容一脸的疑问,衡嘉帝这才反应过来,解释到:“是朕觉得我对不起梅妃,亏欠梅妃太多。而梅妃又是月族人,所以朕才觉得对不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