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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四,是掸尘扫土的扫尘日。悠然很早很早就起床了,用过饭后,就带领着晚云晚雪一起把自己住的小院,里里外外一处不漏的打扫了一遍。
这些打扫的活儿交给下人去做就可以了,可她觉得自己都好久没有这样亲自体验一下做家务的感觉了。于是撸起袖子就亲自上阵了。
还别说,打扫了一天,终于把自己这小院弄干净了。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她现在特别有成就感!嗯——就是累了点儿,肯定是自己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了,这样不好,要改。
腊月二十五,推磨做豆腐。传说这一天玉皇大帝会下界查访,用吃豆腐渣来表示过的清苦,玉皇大帝看到了,来年就会多给这家一点儿福运。
“小姐,今天咱们不去厨房看磨豆腐了吗?”悠然此时趴在床上,腰酸背痛的,正让晚云给她捏捏腿呢!
“不去了……”有气无力的回答。
昨日光顾忙着打扫了,可把她累惨了。昨天忙完还不显,睡了一觉,腰也酸了,背也疼了,腿也跟着抽筋了!哎!这身子有点娇惯了,经常不干活体会不出来,突然来这么一次就体会出来了!
呜呜呜~腰好酸啊!(╥╯﹏╰╥)?
“小姐,奴婢准备了热水,您泡一下澡,会舒服很多的。”这时晚雪走了进来,温温柔柔的说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仍旧说的有气无力的。
由晚云晚雪帮着,把她弄到了洗澡的地方,脱掉衣服坐进浴桶里,温热的水覆盖了她的全身,瞬间觉得疲劳缓解了不少。
悠然累惨了,二十五一整天都在床上歇着;二十六一到,她还是起了个早。原因嘛?嘿嘿,昨天睡太多了,今天有点儿睡不着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今天要宰年猪!
听秦母说过,南仓县在腊月二十六这天,家家户户都要宰猪割年肉。条件好的家,就买头猪自家宰;条件不好的家,也会攒一点钱来割肉留过年时吃。
“小姐,要杀猪了!”晚云兴奋的从外面跑进来禀报。
“屠夫来了吗?”悠然站起来问她,眼睛亮晶晶的,也很兴奋。
“来了,正在磨刀呢!”
“走——”听到屠夫都已经开始磨刀了,悠然拉着晚云和晚雪就往外跑。她还从来没看过杀猪的呢!
悠然她们来到宰猪现场时,猪已经杀完了,正在那里放血,所以她没有看到那血腥的屠宰场面。
这时,下人们给抬来一大桶一大桶滚烫的热水,让屠夫给猪进行清洗和脱毛。脱完毛的猪,白白胖胖的,很是干净。
弄完这一切之后,把猪抬到割肉案子上,进行分割!先割头、卸下猪蹄、割猪尾巴;然后开膛破肚,掏出猪下水。再然后就是对猪身子分割成块了。
“哥,那些猪血和下水要怎么办?”悠然看到一旁站着的秦恣染,走过去,问道。
“悠儿来啦!”秦恣染看到妹妹走过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之后才说:“那些又没有用,当然是扔掉了啊!”
“啊?扔掉!多浪费呀!”悠然听要扔掉那些东西,马上睁大眼睛说:“不要扔掉,我有用,让人给我抬到厨房去,我来处理!”
“悠儿要它做什么?那么脏!”秦恣染看到妹妹已经吩咐下人把那些猪血猪下水的拿进去了,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清理出来做好吃的了!”悠然想到用那些东西能做出的好菜,口水差点就流下来了!看了看现场,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还不如回去弄那些东西呢!
“哥哥,我去处理那些东西!等一下那两头猪杀完,你让人把猪血和猪下水给我送过去。”嘱咐了秦恣染一下,也没给他回答的时间,就带着晚云她们离开了。
看到悠然风风火火的离开,秦恣染把要问的话咽了回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悠然家今年买了三头个头不小的猪来杀,所以有不少猪血猪下水的。悠然进入厨房,让厨娘给她找了件厨房干活穿的粗布衣裳,穿起来,教她们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这一副还没有清理完,下一副就又送了过来!就这样,等三副猪下水都弄好后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
“……悠儿,这是什么?”秦恣染来了有一会儿了,看妹妹在忙着就没说话。这时实在没忍住,就指着眼前的东西问道。
且看那东西,红通通的,被切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块状,放在一个大木盆里用凉水浸泡着。
“嗯?哥哥你回来了?外面都忙完了?”悠然回头瞥了一眼来人,看见是她哥哥,就有回过头去接着手上的工作。
“嗯,忙完了!你还没说这是什么呢?”
“哦,那时猪血做的血豆腐!可以炒菜吃的。”
“这些呢?”
悠然扫了一眼他指的东西,一一回道:“这个是煮熟的猪下水,你应该知道。这个是从猪大肠、猪小肠上面剥下来的肠衣,我就这做香肠用的。”
“香肠?什么东西?吃的吗?”秦恣染眨巴着一双好看的杏眼,满脸的疑惑。
“嗯,对呀,就是吃的。而且还很好吃!等做出来,哥哥一定要多吃一些。”悠然笑眯眯的对着秦恣染说,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儿,露出洁白的小贝齿,看上去十分的可爱。
“好,我一定会多吃的。”秦恣染揉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微微笑着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悠然都在忙着弄这些猪下水和做香肠。连腊月二十七赶年集都没去,她只是列了长长的一张清单,让秦恣染照着上面写的买给她就可以了。
忙忙碌碌的,一直来到了腊月二十八。这天是打糕蒸馍贴窗花的日子。
打糕蒸馍什么的悠然就没有参加了,全权交给了厨娘们处理去了。而她则带着晚云和晚雪,跟着菊娘锦娘她们一起剪窗花,贴窗花。
剪窗花悠然是不会的,她顶多就会剪个圆,在了不起的就是剪个‘囍’字。可是这是过年贴,不是成亲贴的,因此悠然这一‘了不起’也没用上。乖乖的和那些媳妇婆子们学了起来,还好她聪明,剪了几回就会了最简单的。
剪完窗花,贴窗花!贴完之后整个宅院里都显得红彤彤一片,格外的喜气洋洋的。
“小姐,这个喜鹊登梅的窗花好看,贴这个吧?”此时悠然她们三个再选窗花,准备贴在悠然的房间里。晚雪提起一个窗花给悠然看看,问她贴这个如何?
“唔,不错。”悠然看了看她提起来的那个窗花,点点头道。
“小姐,这个也不错!”晚云提起一个‘双鱼送福’的窗花来,跟悠然说道。
“嗯,这个也好看。”
“小姐,这个‘双蝶牡丹’的也不错。”
“小姐,这‘年年有余’的也很好!”
“小姐,这个‘新春送福’的不错,寓意不错……”
“小姐,这个……”
悠然:“……”她到底选哪个哇?都贴上好不好?(; ̄д ̄)
就这样,腊月二十八在一片讨论声中,结束了……
腊月二十九,上坟请祖上大供的日子。
由于悠然一家离开了南御府,不能前去给她的爷爷奶奶上坟了,所以今年,秦父准备去给悠然外祖父上坟。
清晨,厨房就蒸好了馒头!在祠堂里,备好了香案,供桌,香炉。吃过早饭,秦父带领全家上下,先给秦家祖先上供。
“不孝子孙秦怀海,因今年不在祖籍之地,不能亲自前往上香,特带领全家老小,给列祖列宗请罪。望祖宗不要见怪,并保我秦家来年平安顺遂。”说完集体磕长头。
之后,秦父带着秦母,秦恣染,悠然思然恩染以及管家于伯、于成、于发、晚雷、晚雳,菊娘,兰娘,晚云晚雪等人,一起去了苏家的祖坟!
苏家的祖坟地在南仓县下属的一个小村子里,名叫青溪村。听说那里有一弯长长的清溪河流,流过整个村落,因此而得名。
苏家往上数几代,也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在悠然母亲太太祖父那一辈发的家,做起了地主。到悠然外祖父这里,因外祖父聪明又擅长经营之道,做成了南仓县第一的大地主。
悠然一行人,坐着马车,带着上坟用的东西,来到了清溪村。刚到村口,就听到有小娃娃的叫喊声。悠然悄悄的掀起了车窗帘往外瞧,看到好几个穿着朴素的妇人聚在一起,对着马车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悠然放下帘子,又过了一会儿,马车就停下了!车外响起了于成叔的声音,道:“小姐,到地儿了!”
“嗯!”悠然应了一声。
晚云晚雪先下了马车,然后扶着悠然走下去。车外,秦父秦母以及她大哥等人都已经聚集到一起了。悠然几人紧走了几步,跟他们汇合。
“这是云丫头吧?”这时从村子里走出十几个人来,说话的是走在最前最中间位置的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
“是,我是绣云!”秦母上前几步,迎上那位老人,有些激动的眼睛含泪,又微微笑的问:“三叔公,这些年您身体了还好?绣云这些年不曾看望过三叔公几回,望三叔公莫要责怪。”
“说啥话呢!你嫁的远,回来躺不容易,更何况,哪个出了门子的女儿不为了婆家的尽心尽力的,三叔公都理解。”那个三叔公拉着秦母的手,轻拍了拍,表示谅解。
“这……是秦老爷吧?”三叔公跟秦母说了会话,视线调转到秦父身上,问道。
“三叔公,不必客气,叫我怀海就可以了!”秦父也上前,跟秦母站到一起,伸手轻拍了拍秦母的背,温和的笑着说道。
“好好好……”三叔公听了秦父的话笑的合不拢嘴。
“哦,对了!恣儿悠儿你们几个过来,快来见一见外曾叔公。”秦母好不容易平和了激动的心情,叫了悠然兄妹几人过去。
“给外曾叔公请安。”悠然几人上前,行礼说道。
“唉唉唉,好孩子,都快起来……”三叔公似有些激动又有些高兴的让悠然他们起身。
“好了,不要站在这里聊了。走,回家里说。”三叔公这时才反应过来这还在外面,高兴的说道:“和顺,你紧走几步回去,告诉你娘和媳妇儿,就说云儿回来了,让她们准备好茶水点心。”
“唉!知道了,爹!”说着,一个中年男子就往他们来时的路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