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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拽的有些疼痛,沈青青的小嘴撅的都可以挂油壶了。
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子的,怎么自从认识身边这帮子人之后,自家那个外冷内热的哥哥就彻底不见了呢?
手腕的束缚终于被解开了,沈青青扭着手腕跟沈沐泽生着闷气,抬头朝着旁边那格外吸引人注意力的红发男子望去。
“这……这是……方墨?”
沈青青看着面前这个模样和气场跟之前的方墨变化巨大的男人,有些不太确定的后退两步,扭头冲着一旁的众人问道。
还没有等到回答,被封印住一动不能动的方墨浑身却微微颤抖了起来。
“衿儿……”
声音很轻,轻到大家都觉得似乎是出现了一丝幻觉一般。
沈青青抬起头,看着方墨那双血红的眼睛,眼眸充满了疑惑。
刚刚那道声音,是他发出来的吗?
谁是衿儿,他又在呼唤谁?
也许是因为封印术式的关系,方墨狂躁的情绪很快被压抑了下去,一头红发逐渐缩短,变黑,模样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意识终于被还了回来,方墨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抬起还有些僵硬的头环视四周,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在干什么?快放开我。”
微微挣扎了一下,方墨低下头,看到环绕在自己身上的封印术式,拧着眉冲着沈沐泽说道。
“你总算是醒了。”
确认方墨的意识已经完全恢复,沈沐泽这才松了口气。
那个封印术式并不是什么强力镇压的术式,相反,只是用来平静暴走的妖物,通常用来驱逐的,封印的力度伴随着暴走的强度而增加,因此,当方墨完全平静下来之后,封印术式的力量就十分微弱了。
可是方墨并没有选择强制解封,而是让他来,单凭这个,就可以说明方墨已经不再具备任何危险性了。
将还呆呆杵在方墨面前失神的沈青青推到一旁,沈沐泽将灵力汇聚至掌心,连同卷轴一起拍到了方墨的胸口。
封印术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收回,方墨终于获得自由之后,揉了揉微酸的胳膊,皱眉说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干啥要封印我?”
沈沐泽一边收着卷轴,一边听着方墨那白痴的问话,莫名有些无语。
“别告诉我你完全不记得了。”
半天没有等到回应,沈沐泽抬起头,对上方墨茫然的双眼,心中微微一震。
他是真的不记得。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还是说方墨自己对于他们所有人还有所隐瞒?
这个家伙,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沈沐泽还在这边琢磨着事情,那一头,被琢磨的家伙早就冲到一旁被许子秋拽出来,正低着头坐在一旁不吭声的楚小白身边去了。
虽然楚小白这会儿真的是一点都不想理会这个莫名其妙就发狂冲他动手的家伙,可是当他看见方墨蹲下身子,仰着头一副担忧模样的盯着他的时候,那一肚子的火气竟是一丁点儿也发不出来。
说实话,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他明明就不是一个吃不得一丁点儿委屈的人,更不是没事儿就掉眼泪的小丫头片子,从小到大,他流眼泪的次数几乎都是屈指可数。
可是自从方墨出现在他的世界之后,他的眼泪反倒是越来越不值钱了。
三天两头的没事儿就掉眼泪,泪腺都快成关不了的水龙头了,再这么下去,他岂不是要变身林妹妹,那干脆还去趟泰国,顺带变个性得了。
“诶诶诶,怎么说哭又哭了?我是不是又哪里做错了?你说啊,老哭是个什么意思?”
两个神经又在犯病了。
这几天天天瞅着这俩人腻歪,沈沐泽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将卷轴塞回背包,头也不回的大步朝着洞外走了过去。
“饿了,你们还吃不吃饭的,不吃的话就早点出发了。”
“噢噢噢来了来了。”
几人似乎才反应过来,陆陆续续的朝着洞外走了出去。
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实在太过诡异,方墨又对那件事情完全没了任何记忆,大家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话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之后,就一个接一个的走了出去。
“走吧,我们也去吃点,接下来还有的忙,不知道下顿还能不能吃到好东西呢。”
虽然看着楚小白双目无神掉眼泪的模样有些说不出的难受,方墨还是强忍着哄劝道。
“我没事,这是老毛病,一会儿就好了,你不用在意。”
声音里泛着浓浓的鼻腔,楚小白抬起袖子胡噜了一把脸,站起身率先朝着外面走去。
刚刚那生死一瞬的恐惧已经通过眼泪全都排解了出来,楚小白这会儿心情确实消停了不少,可是方墨的那个模样,那副冰冷的神情却像是梦魇一般,怎么都散不去。
紧紧握着拳头,楚小白加快了脚步,跟上了大部队的队伍。
看着楚小白的身影消失在光芒之中,方墨回过头,望着对吃最感兴趣,这会儿却跟他一样,还没迈步的沈青青,挑了挑眉。
“不跟着他们走,特意跟我留到最后,怎么,你有事找我?”
想不出来更好的缘由,方墨看着明显心事重重的沈青青,主动开口问道。
方墨的脑筋果然不是虚的。
抬起头,沈青青看着和哥哥几乎一样身高的方墨,脖子又有些难受了。
刚刚虽然她只见到了一个末尾,可是很明显,那两个字只有当时离他最近的自己隐隐约约听到了。
也许是自己多想,哪两个字只是随口喊出,并没有什么意思,毕竟妖生活的年代实在够久,在他们之前能遇到一些让妖记忆犹新的人也并不是不可能。
看着沈青青嘴巴一张一合却又有些欲言又止,方墨抬手挠了挠耳朵,叹了口气。
“唉,有话就问吧,这么要问不问的,吊我胃口又折磨你自己,我已经很累了,别让我再猜了好吗?”
声音难得的加上了几分温柔,和往常那个对谁都硬邦邦只对一人宠溺的家伙几乎成了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