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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没想到宴九会给他来这一招。
如此措不及防之下,他的神情骤然间就冷了下来。
“大小姐,我只是一个助理。”
宴九知道,他这是在表明立场,拒绝她半威胁半算计地邀请。
对此也不恼,脸上依旧挂着愉快笑容,“你别怕,我又不让你去杀我爸,只是有些时候适当的替我隐瞒一些而已。”
“我是宴家的保镖”
傅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宴九打断了,“我知道,你是我爸的人。但我爸迟早是要退下来的,这江山始终是要换人的,你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她这话里带充满了暗示性和诱惑力。
但傅司不为所动,只说:“如果有什么让大小姐误会的,我可以弥补。”
对此,宴九只能笑眯眯地问:“你也说是弥补了,你猜爸爸还会再信任你吗?”
傅司:“我总会有方法的。”
宴九轻笑出声,凑了过去,“你大概不太清楚那支录音笔的重要性,那个啊是决定我生死的东西。你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遗漏了,你猜你还能不能继续留在宴氏,留在他身边?”
她当然知道傅司有办法,就是因为知道,才会如此把自己最后一条路都断了,以此来赌一把。
那录音笔一旦交上去,宴国怀就会知道,原来那些那些偷货的人很早之前就被她发现了,而她却迟迟不为所动,这才会导致了船只的爆炸。
可傅司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遗留了
这迁怒可想而知。
所以她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要摔下悬崖地话,那就大家一起死好了。
这种决绝到不给任何退路的做法让傅司眉心禁不住拧紧。
良久,他才带着几分妥协地叹息,“大小姐何必赔上自己。”
为了一个目的,竟然不惜用自己的命门来赌。
简直就是疯子的做法!
可宴九说:“不这样,我没办法让你站在我这边。”
没有足够分量的致命伤是绝对不可能把傅司拉下水的。
此时,清冷朦胧月光的照进来,柔柔地倾洒在宴九的身上,她的言语莫名地软了下来,“傅司,这条路我一个人实在太难走了。我空白了整整十年,你就当帮帮我,而我也绝不让你太为难,好不好?”
不让他为难?
他是宴家的保镖,听命于宴国怀的命令。
而宴国怀的命令是:盯着宴九的一举一动,然后汇报上来。
但现在宴九却让他适当的隐瞒。
其实不管隐瞒一个、还是两个,都是背叛。
下场都是死。
然而,不知是不是夜色初浓,月光太柔。
他的脑海中鬼使神差的浮现起刚才她一个人坐在空荡的餐厅里吃饭的样子。
更甚至想起他站在大门口外,听着里面各种笑声欢语里却丝毫听不到她的声音。
就只是想象,他都能想到那是一副多么清晰强烈的画面。
最终,他沉默了。
可后来当他看见宴九在公司里杀不果断、不留情面的作风时,就知道自己又一次被骗了。
这条路难走是真的。
可她越挫越勇也是真的。
那大杀四方的样子,简直可以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只不过此时此刻的傅司还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因为一时的犹豫,没有及时拒绝就此成了默认。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进入自己的助理办公室时,他就看到自己的会客沙发上有整整十叠的盒子。
傅司一愣,拿起其中一个拆开,发现是一套西装,还配着白衬衫和领带。
在那套西装上还放着一张便签。
穿了我的衣服,就是我的人。
那乍一看像是情侣之间的宣誓主权的话语。
但实际上,她也的确是在提醒,从今天开始自己就要站在她的阵营里去了。
傅司看着那张便签,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昨晚上进书房时还信誓旦旦的和宴国怀保证一切旦凭他吩咐,而出了书房就直接被宴九强制性地拽入了她的阵地里。
收起那份便签,他重新坐在办公桌前开始埋头办公。
只是那些衣服,却被他塞进了衣柜的最下方,没有再触碰。
而宴九似乎也并不在意的样子,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发现。
这让傅司也就没有继续在意下去。
直到周末前的最后一天,傅司把宴九送去的时候,在下车前宴九突然说了一句:“我给了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所以下个星期可以穿我的衣服了吗?”
傅司才明白,原来宴九不是不在意,而是在给他时间。
“我的眼光挺不错的,放心穿吧。”
宴九说完这句话,就下车离开了。
傅司看着宴九离去的背影,车窗外是萧瑟的秋风,可视镜里的那抹身影纤细,可背脊却笔挺。
似乎一切都无法将她摧毁。
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内,他才启动车子,再次离去。
------题外话------
哎呀呀,我们的保镖大人心软了呢而且咱们的大小姐还宣誓主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