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沧仪,我对不起你啊,我有辱使命啊,我羞愧得想撞死在你面前啊……可是你不知道啊,夭桃她好凶的……”
没错,这个带着哭腔带着撒娇语气的话是出自朱砂的口。此时他正自己掐着自己脖子比划动作给沧仪看,他穿得实在太厚,动作滑稽。他确实是被夭桃逼得交出解药,若再耗时间,还不如给夭桃解药让夭桃自己来解决事情。
“毕方,我们走。”
夭桃淡淡吩咐毕方,没有多看沧仪一眼。
“夭桃夭桃!你怎么说走就走啊?”朱砂忙跳过来,像是完全忘了之前夭桃是如何掐着他脖子威胁他交出解药的凶狠。
“这你管不着。”夭桃没有驻足,茜草妖已经死了,这里没有她留下的理由。
“可是你好歹也要代表月亮消灭了这个臭哄哄的妖怪吧?”朱砂伸出手指向准备静观其变的沧智。
夭桃忍俊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沧仪,此时的沧仪就静静的负手立在暗处,自从夭桃出现后他就变得很奇怪,沉默寡言。
“这是沧仪和他的事,我不想管。而且,沧智是我妖界子民,我不会为了沧仪去杀我的子民。”在夭桃看来,沧仪与沧智只是为了夺位起纷争,强忍他给她下毒的怒意,她说得毫无情绪。
沧仪猛然抬头,风轻扬,他的发丝轻微颤动,在肩膀上挣扎了几下还是飘不起来,风止后,发丝再没了动静,正如他此时的心境。
朱砂有些着急,道:
“这不止是沧仪和沧智的事,要不是为了你沧仪才不会这么早就行动,人家隐忍得好好的,何必要提前暴露呢?夭桃,你好歹问问沧仪为什么明明知道身边的人不是你还假装不知道?要不是你的出现,说不定沧仪现在已经成功了。”
“我没兴趣。”
对于这些,夭桃懒得追究,反正她已经亲手杀了茜草妖,也解了三根骨的毒,她想,她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当初头脑发热跟着他来沧端,还以为能找到郁垒的线索,可是一无所获不说还着了沧仪的道。她想,她应该去做点正事,比如去找一趟天帝,找寻她想要的答案。
夭桃的话让沧仪如坠冰窖,他以为她会有那么一丝动容的,他以为他坚持下去就会打开她心扉。可是才知道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兴趣,对他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他觉得他的脸皮已经够厚了。
“他做什么了?怎么又扯在我身上来?”夭桃娥眉轻颦。
“其实他……”
“朱砂不要说了。”沧仪走上来,沉声阻止。
“不说她能知道吗?”朱砂没好气的道。
“你们又打算编什么故事让我留下来?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是在欺骗利用我你们就死定了。”夭桃已经没有耐心再继续听朱砂胡扯下去。
“让本殿猜猜。”沧智突然插话。
“皇兄无非是想借妖帝的力量与本殿抗衡罢了。”
“屁话,你懂个屁啊!”朱砂暴走,他觉得沧智的话把事情越描越黑。沧仪要是这么想就不会不给夭桃解毒了,沧仪正是不愿让夭桃误会他才孤军奋战的。
“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终于,夭桃没耐心了。
“沧仪!你快说点什么啊!”朱砂急忙拽住夭桃的衣袖回头对沧仪喊。
“让她走吧。”沧仪低叹一口气。
“可是她走了得话你怎么斗得过沧智?”朱砂不依不饶。
“呵,露馅了吧?无非还是想利用我,沧仪,我原本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的,可是现在,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夭桃咬牙,人果然都一样,私欲太多。
“你曾经只愿把我当朋友?”沧仪痛色难掩,峰眉紧蹙。原来只是朋友而已,她爱得是那个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年的郁垒,她的心早就已经被别人占据,比他早了千年万年,是他不自量力,爱错了人。
“不是的,不是你想得那样,夭桃!喂!”朱砂试图解释。
“不要说了。就算留下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本王从一开始就做错了,本王的坚持是错的,别人根本不需要本王的自作多情。”沧仪低吼,背过了身子,将表情隐藏在暗处。
夭桃脚步一顿,沧仪的话让她心头有一丝颤动,可是也只会是一瞬间的动容。除了郁垒她不会对任何人动情,况且沧仪对她只是利用,他一定是在和朱砂演戏。
“哎…”朱砂拉住夭桃的手颓然垂下,也学着沧仪背过身子不想看夭桃离去的背影。
“恭送妖帝。”沧智低头行礼,嘴角扬起阴森的笑。
夭桃拍拍毕方的肩膀,毕方化作蓝鸟,驮着夭桃飞向天空。星辰般的光晕越来越小她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天际。
却在这时,只见沧仪忽然跃在半空,扬起皓月鞭以一种怪异的扭曲姿势拦住一支泛着黑光的水箭,水箭被击散,余力震动着沧仪的手腕,皓月鞭也被震飞三尺开外,一股气流撞进沧仪的胸膛,紧接着他的身子一滞便是闷哼一声,直直坠在地上。
“该死!”沧智收了黑弓咒骂一声。
“沧仪!你傻子啊你!夭桃都这般绝情对你,你还替她挡箭!”朱砂忙奔过来扶住沧仪的身子,只觉沧仪的身子冰冷。他急忙抬起沧仪的手腕凝神把脉。
“皇兄,现在该是我们好好算清账的时候了。”
既然暗算夭桃没有成功,沧智索性就先放弃。弯腰捡起地上被夭桃踩得溢汁的茜草,只见那茜草的汁水不是该有的墨绿色,而是黑褐色,这明显就是剧毒。
朱砂身子一抖,眨巴着眼看向沧仪:
“糟了,露馅了。”
沧仪苦笑,下意识的往天际看了一眼,夜幕上已经寻不到夭桃的半点身影。怅然若失,还是会难过的吧?连自己也没有料到,他会去为夭桃挡了沧智暗算的一箭。欠她的,还清了。他和夭桃从此天涯不相逢,各走各的路,他想,他也该死心了,驾驭不了就是驾驭不了,怪他本事。
“沧仪!”朱砂见沧仪出神,着急的提醒。
“是啊,本王露馅了,那又怎样呢?”沧仪的语气毫无情绪,衣襟的血渍斑驳,唇上冷峭。
“你是打算利用这个茜草妖毒死本殿吗?”沧智将稀烂的茜草扔在沧仪面前,目光凶狠。他差点就信以为真吃掉茜草妖,原来沧仪玩的是这一招!
“哎哟,沧仪啊,这下该怎么收场?夭桃走了,来意儿也受伤没恢复,我又不会武功,怎么办呢?”朱砂缩了缩脖子,他们面对的可是妖怪耶,想他朱砂年少有为,沧仪风华正茂,两人壮志未酬,却要英年早逝了,可悲可叹。
“你将来意儿带来没有?”沧仪伸出手,只见他的手掌毫无血色,手指冰冷,指尖也染了血,顺着手指又沁入掌纹,染出一根根一条条血纹。
朱砂一层层的将棉袄脱下,从夹袄里掏出来意儿,自己却冷得直哆嗦。
“你看,我把他保护得可好了,绝没有冷到他,可是他就是不争气,不苏醒过来。”
沧仪没好气的白了朱砂一眼,有谁听过石头还怕冷的?
将拇指含在口中,沧仪发出尖锐震耳的长啸,忽然从房檐各处涌来黑衣人,皆是他培养的杀手。
“可笑!你以为就凭你这些杀手就能打赢本殿了?糊弄凡人还差不多。”沧智狂笑,见到沧仪穷途末路的狼狈样他忽然就不想让他这么快就死掉,他还有其他主意,他要连沧仪刚刚挡住他射向夭桃的箭的账一并算上。
沧仪的杀手几乎是倾巢而出,不下三十人皆精壮高大,纷纷汹涌过来的杀手围住沧智竟也让他一时脱身不了。
“朱砂,你逃吧。本王给你拖延时间。”
沧仪说完,左手接过来意儿,咬破右手手指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食指和拇指相对捻决,沧仪念道:
“我以命相托,缔结契约,以血喂养,犒你忠心。来意儿,该你出场了!”
荧光冉冉,玉如意徐徐升空,剧烈晃动着,像是有一股力量要冲出禁锢又迟迟冲不出来。
“贪吃!本王的血快要被你喝光了。”沧仪嗔怪一声,直接用指甲凝聚内力将手腕划破,殷红的血如泉水涌出,肩上狐裘火红妖艳,与沧仪阑珊的笑意成了对比。
华光满地,水渍耀耀反光,来意儿神色淡漠的从玉如意变为人形,眸色透明,如空洞深渊,额头上多了一块乌黑的瘀斑。
“誓死追随,我的主人!”
单膝跪地,来意儿声音洪亮。
“你的任务就是保护朱砂逃命。”沧仪懒懒摆手,紧接着就是“哇”的又一口鲜血吐出。
“我不干!当初怎么说来着?说好要一起完成梦想,你不能倒下!”朱砂忙脱下最外面那层棉袍紧紧裹住沧仪的身子,他好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啰嗦!让你走你就赶快走!如此不果断怎配与我沧仪共图大事?”沧仪将朱砂推到来意儿身边,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别急,本殿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掉了。”沧智的声音响起,手指间捻着被喂了的毒茜草一步步逼近。
只见遍地尸首,血水横流。沧仪的三十余名精英杀手全部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