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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楚婵正在给商衍煎蛋。
商衍这人看着一本正经的，其实小癖好多得很，还龟毛，难伺候得不得了。
比如这煎蛋吧。
蛋黄必须简到七分熟。
还好楚婵融合的基因里也点亮了厨艺这项天赋，倒不算困难。
她对人类，对模拟程序里的恋爱对象没什么感情，对自己的同类也多不到哪里去，但敏锐度还在，她立刻就发现了里头的严重性。
新人类反杀研究者，已然对其造成了生命威胁，研究者制造他们本意是为了方便，如今事实相反，反倒是实验品变得不可控制，那么，等待着他们的下场是……
楚婵问：“要销毁吗？”
商衍答：“是的。”
“知道了。”楚婵的反应好像很平静，将锅子里的蛋翻了个面，蛋白在热油上滋滋作响，好像把人放在上头烤。
“今天的模拟就不用在继续了吧。”她顿了顿，“对了，你的蛋还是要七分熟？”
商衍看了她一眼。
“和以前一样。”
……
早饭做完，两人坐下吃饭。
商衍吃饭的动作慢条斯理，看起来极其优雅悦目，楚婵这次却没跟着他一起用餐，而是对着那人瞧。
除了初见外，她还是第一次那么认真去看这个人——
科技发展到23世纪，人均寿命延长到了200多岁，20至80岁都被称作壮年，是帝国人民的黄金期，很长。
商衍自然是在这个时期，但比研究室任何人都要年轻，他如今才27岁，已成了研究室的主导人员之一，甚至有帝国未来之脑的美誉。
可以说，是非常厉害了。
出色的，并不仅仅是他的脑袋，皮囊亦然。
这人无论做什么都是清风朗月的，站在那如芝兰玉树，白皙细腻的皮肤好到总叫楚婵以为对方是不是也融了什么特别基因——当然，这是没有的。
偶尔，对方蹙着眉头望过来，湛蓝的眼盈盈的，似要将整个天空盛进去。
这也是楚婵愿意为他支使的原因之一。
无他，这样的皮囊实在好看过分了，实验体也喜欢。
而如今，商衍用帕子擦拭嘴角，亦是用这双眼往过来，“消息你都知道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楚婵屈指在桌面上轻叩。
她的手指白皙修长，好看得紧，然而也正是这么一双漂亮的手，抬起又收拢时能轻易得将人的脖子扭断！
“发生这种事研究室不可能不上报，帝国的人会过来……反正那边都认定我们是威胁存在了，结果总是好不到哪里去，大概会销毁对吧？”
商衍没有反驳。
默认了。
“博士——”
楚婵抬起头，漆黑如耀石的眼徒然绽开一抹璀亮的光，灼灼得将人吸纳困锁在其中，“你怕死吗？”
危险，一触即发。
实验体没有感情，但不代表他们不惧死亡。
下去前也杀一个垫背的……没问题吧？
反正帝国已经把他们定位成“危险品”、“杀人狂”了嘛。
“怕。”
商衍如是回答，望过去，他的眼睛里却寻不到半思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