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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月的目光一敛,毫不退让的看向康熙,淡然地说:“既然皇上的心里已然有了定论,那又何必再来问我。朵儿已是一个遥远的名字,早已不复存在,如今站在这里的只是娴悦——兆佳氏娴悦。”
“哼!”康熙鄙夷的一声冷笑,略含了头,目光冷寂而阴霾的盯着听月,“所以,为了成为娴悦,你和老十三就布置了一场偷梁换柱的好戏。你让老十跟朕请求准你回去省亲,然后在半路上神不知鬼不觉的与娴悦互换身份,而老十三则等在通往蒙古的必经小路上杀人灭口,是吗?”
听月的胸口一窒,凌乱的气息在体内乱闯乱撞。难道娴悦不是生病而亡,却是被人杀了吗?通往蒙古的必经小路?杀人灭口?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被朕说破了你们的阴谋,所以无话可说了?!想必老十和你们也是一丘之貉,朕就不信他与你生活了这么久会认不出你来,居然还敢替你遮掩,朕差一点儿就相信了他的鬼话。”康熙一拳重重的擂在案几上,恼恨地说:“这就是朕的好儿子,一个个的除了骗朕就是气朕,简直是可恶至极!”
叹了口气,听月垂下了眼眸,口中好似含着一枚苦胆,唇齿之间皆是苦涩。“皇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半路上劫杀了……娴悦,可是我却相信那一定不是十三所为。”
康熙眉梢一挑,讥诮地说:“不是他还会是谁!”
咬了咬唇,一股怒气直冲堵塞的胸口,“看来皇上虽身为人父,却一点儿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放肆!”眼波相对,康熙却微微一颤,那双深寂而冷淡的眸竟令他无法理直气壮的怒斥她。
“或许皇上不知道,当日您为我和十三分别赐婚的时候,我们曾经偷偷的见过一面,我让他带我离开皇宫,可是十三却犹豫了,因为他怕伤了您的心,怕您会难过。
您将一个又一个女人塞给他,甚至将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嫁给他的时候,您可想过这对他是怎样的一种折磨?皇上您也曾年轻过,我相信您也曾刻骨铭心的爱过,否则就不会有‘月掩淑宫叹别离,伤怀使觉夜虫悲’这么凄美的诗句了。您对十三的考验,对他的试探,他全都默默的承受了,不是因为您是皇帝,而是因为您是他最爱的父亲。
后来,我们又有一个机会可以远走高飞,可弥儿却带着他们的女儿出现在半路上,为了那份愧疚,为了那份父女亲情,十三还是跟着弥儿回了府。皇上,这样的十三怎么可能会杀死娴悦,又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残忍的事。他的心比谁都要善良和柔软,不是吗?”
康熙有些动容,听月的每一个字都好似说进了他的心坎里,胤祥是怎样的孩子,他怎么会不了解,可是……他的眸光定在听月的脸上,咬牙启齿地说:“或许从前的老十三确实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可是他为了你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的!他夺了自己兄长的妻子,连这种悖理乱伦的事都做得出来,更何况是杀人而已。红颜祸水,这话真是一点儿错都没有!”
闭了闭眼,听月露出一丝苦笑,“皇上,您能公平一些吗?当初到底是谁夺了谁的妻子!您真的不知道吗?”牵起了嘴角,挺直了脊梁,她展目望进他灰褐色的眼里,“既然皇上认为我是祸水,那么您就除掉我好了,就如六年前那样,随手舍弃!”
气息猛地一窒,手心的刺痛感令他猛地惊醒,松开拳头,他只觉得指尖一阵阵的酸麻。“朕,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胤祥。”他无力的解释着,可这理由却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
唇边的笑意更浓,而眼中的泪也终于涌出了眼眶,埋藏在心底的怨恨与委屈顷刻占据了心田,赤/裸裸的暴露在阳光之下。“我还记得皇上曾经对我阿玛说过,一定会将我当作亲生女儿来疼爱,断不会让我受半点儿委屈。可是您呢?您无视我对您的尊敬与信任,将我的一片真心毫不留情的狠狠踩碎。对于您的女儿,您也会如此无情和决绝吗?或许您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十三,您对他毫无亏欠。可是您也可以坦然的看着我的眼,扪着心告诉我,您没有亏欠我吗?”
“朵儿……”
泪眼朦胧的看向康熙,依稀想要辨别他的眼中可还有从前熟悉的疼爱与怜惜?忍下心中早已掀起的波澜,她真诚地说:“皇上,我承认我与十三为了能够在一起而欺骗了您,甚至欺骗了所有人。可是娴悦的确不是我们杀的。您相信也好,不信也好,如果您非要砍了一个人的头才能消除心头之恨,就请您杀了我,放了十三。如果您还念在从前朵儿的好处,就请不要再拆散我们,让我陪着他,这便是您给我的最大恩典了。”恭恭敬敬的向上叩了一个头,她低垂眼眸跪在那里不再做声。
大殿里安静了良久,康熙在思量,听月在等待。李德全则站在丹阙之下的柱子后面恨不得自己能够立时晕死过去才好,他又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十三福晋居然就是从前的十福晋。这些日子,他不知得知了多少个天大的秘密,每到这个时候,他都非常期望自己能够及时的晕死过去,而在皇上需要自己的时候再及时的苏醒过来。可是,不知是他的身体太好,还是心脏够强壮,总之,他依然好好的立在柱子后面。
“李德全。”康熙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是,奴才在。”他心上狠狠的一跳,连忙紧走几步上前回话。
“把胤祥叫来。”
“是。”
……
随着李德全向乾清宫走去,胤祥的脑子里却一直回响着皇阿玛的话:“省亲人马在通往蒙古的必经小路上被一群伪装成匪盗的官兵一举歼灭,无一活口。而娴悦也服毒身亡了。”会是谁杀了娴悦,又杀了那些侍卫?伪装成匪盗的官兵……他的脚步一顿,脸色一下子变得透明起来,眉心的凹痕也越发的明显。
李德全疑惑的回过头,看着站在原地怔怔发呆的胤祥,轻声地叫着:“十三爷?十三爷?”
“哦。”他一惊,一步步的迈上汉白玉的台阶。深深叹了口气,既然一切因他而起,自然也该由他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