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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二果然出现了“五星联珠”的天文奇观,我站在九州清晏殿的院子里,倒是没有看见五颗摆列成一条直线的行星,不过却见到了“日月同升”的奇景。太阳与月亮同时出现在天空中,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就好似两条平行线意外相交,竟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宫里的人都争相观看这一百年不遇的奇景,胤禛更是乐得合不拢嘴,眸子里满是得意的神情。
同时出现“五星联珠”与“日月合璧”的祥瑞,大臣们纷纷上表向胤禛表示祝贺,简直就是举朝庆贺,举国欢庆。我有些好笑这些古人们的少见多怪,更好笑胤禛的自鸣得意。只是在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种政治手段,统治者越是将自己神化,越是让自己不同凡响,他的统治也就越牢固,人民对他也就越臣服。这是因为生产力的低下造成的人们认知上的缺陷,可是在这样的时代,我确实无法用自己的思维去衡量胤禛的做法是对还是错。毕竟他是封建社会的君主,不是民主时代的领袖。
可是在这一片称颂声中,却悄然出现了一股逆流,正大光明殿的殿门上不知何时贴上了一张匿名的条子,上面写着:“狡兔死,走狗烹,昔日恩如注,如今断成空。”条子虽然被及时的揭了下来,可是消息却像生了双翅一般,瞬间便传遍了外朝与内宫。胤禛暴跳如雷地传出旨意:有再妄议此事者,凌迟处死。议论的声音顿时变得无声无息,可是人们心头的疑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消失。
而这一切还是缘于“五星联珠”的奇观,我叹了口气,思绪不禁回到了那一天……
胤禛一边看着大臣们上奏的贺表,一边笑盈盈的念着里面称颂的词句。自从出现“五星联珠”后,他一直都是这副高兴的模样,我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听着他志得意满的大声念着,我嘴角带着笑意,坐在一边剥着橘子。
声音停了,我也没有太在意,以为他读累了。“啪”的一声,我吓了一跳,抬头去看他,这才发现,他把一本奏折扔在了地上,皱着眉,鼓着腮,居然在生气。我有些奇怪,走上前将奏折拾了起来,小心试探着问:“皇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哼!”胤禛冷哼了一声,冰冷得不带一丝温情,“他居然敢如此藐视朕,简直就是居功自傲,心怀不轨!”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低头打开手中的奏折,一个名字跃然纸上——年羹尧。我有些意外,但并不算吃惊,因为年羹尧的胆大妄为、傲慢无礼,我都是最了解不过的。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贺表中写了什么,让胤禛如此生气,可是有一点我却知道,那就是年羹尧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很快,胤禛就解除了年羹尧川陕总督的职位,命他交出了抚远大将军印,并将其调任杭州。年羹尧的失势原本是大快人心的,大臣们对于年羹尧的骄横无礼都十分厌恶,当胤禛传出旨意斥责年羹尧时,并无一人为其求情。可是这张贴在正大光明殿门上的条子,分明是为年羹尧报不平,讽刺胤禛昔日夺得皇位时仰仗年羹尧的权势,而今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是谁贴的条子,根本无从查起,可是我心里却清楚无非是一直不死心的八阿哥党,想必胤禛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可是就像当年逃走的瑞雪一样,无凭无据,师出无名,根本奈何不得允禩。
我揉了揉太阳穴,想得有些头痛,心里不禁十分心疼同情胤禛。似乎这宫里从来都没有平静的时候,只要胤禛稍微高兴一些,就一定会有让他头痛的事情发生。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我略皱了皱眉,直觉得又有事情发生。小桂子一头闯了进来,还没有站稳,就一个千打了下去,嘴里则不迭地说:“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我有些泄气,真不知道怎么总有那么多的大事,“发生了什么事?”我屏着呼吸问。
小桂子咽了下口水,急惶惶地说:“皇上要杀三阿哥,四阿哥让奴才来请皇后娘娘,说是只有您才能救三阿哥一命了!”
“什么?”我“腾”地站了起来,胤禛要杀弘时,这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呀!来不及细问,我急忙向九州清晏殿的西暖阁赶去。
刚一进门,就听弘时大声喊着:“皇阿玛根本就是对八叔叔有成见,如果他真的像您说的那样心术不正、意图不轨的话,皇阿玛今天如何能够成为万人之上的至尊?”
我的呼吸瞬间窒在胸口,骇然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弘时,他梗着脖子,仰着脸,一副直言无畏、视死如归的神情。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何时也成了允禩的代言人?何时成了允禩攻击胤禛的枪炮?
“混账!你说什么?”胤禛的声音就像一座径直压在头顶的雪山,瞬间便掩埋了所有的温度,只让人觉得彻骨的寒冷,可是我却还是听得出这份冰冷与怒气交杂的情绪中,还有着一丝无力与痛心。
胤禛手提着宝剑,目眦欲裂的盯着弘时,弘历跪在地上紧紧抱着胤禛的双腿,口中不迭地劝着:“皇阿玛请息怒呀!”
我有些傻眼,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弘时早已不顾一切地说:“皇阿玛,您已经得到了天下,就算您想要除掉年羹尧,难道您还要对八叔、九叔和十四叔赶尽杀绝吗?请您好好听一听这宫里宫外的声音吧,年羹尧是您一手扶植起来的宠臣,他今天还会有落得如此下场,更遑论他人?”
胤禛气得浑身颤抖,额头上的青筋鼓得老高,“逆子!朕今天非杀了你不可!”用力甩开弘历,他的宝剑径直向弘时刺来。
我大惊,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可是我的力气如何能够抵挡得住他的怒气,眼看着宝剑便刺到弘时跟前,可恨的是弘时竟不躲也不闪,就那样直直的跪着。幸好弘历及时从身后牢牢抱住了胤禛,而我则回身去拉弘时。这父子两人全都如牛一般倔强,一个誓死要杀了儿子,一个说什么也不肯闪躲屈服。一阵混乱的拉扯,“咝!”我只觉得左臂钻心似的一痛,忙用手捂住,可是鲜血还是瞬间便染红了我的袖子。
“皇额娘!”弘时一声大叫。胤禛猛地停下了宝剑,弘历也从胤禛的身后慌张的探出头来。我忍着剧痛,对上胤禛的眼睛,说:“皇上,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呀!”
胤禛看着我,他眼里的心碎与痛苦竟像一只手狠狠的在我的心上拧了一把,我如何不了解他的心情,虽然他手中握着剑,可是真正受伤的却也是他呀!胤禛闭了闭眼睛,握着宝剑的手不禁有些颤抖,终于,他还是颓然的扔掉了手里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