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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赵玄心接到了谢济北的信,他的僧籍已经取消,度牒也被收回,看来赵二官家已经把他在少林寺出家的十七年彻底的抹去了,他现在,已经正式成为了大宋六扇门的一名公务员。
任命,赵玄心,为正八品宣节校尉,西北路永兴县判官,督西北路永兴县司曹法案,同路属五县均可节制,
这是赵官家给他的诏书。同时谢济北交给了赵玄心一块金属腰牌,道:“这是二官家给你发的腰牌,不过我很奇怪,二官家竟然没有把你分到我这里,而是给了你‘玄’字牌。”
赵玄心拿着腰牌看了看,小巧玲珑,用一条金属线可以系在腰间,上面写着一个‘玄’字。背面则是一个很威严的龙型,不过你要是细看,那不是五爪金龙,而是四抓的蛟龙。
谢济北面色阴沉的道:“我是虎门的,而你是玄门的,这六扇门六门,就属玄门最为神秘,人数也是最少,没想到你被划归玄门,不知二官家是何用意。”
赵玄心进入角色很快,正色道:“天威难测,你我不需要猜度官家的心思。”
这话一出口,谢济北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长出了短发的十七岁少年郎,这还是那个温文尔雅,一脸平静的和尚吗?
赵玄心这人就这点最厉害,适应能力强悍啊!前世他可就是混迹官场、商场、情场的高手,在商言商,在官言官,在床言床。既然入了六扇门,那就是进入了尔虞我诈,风起云涌的漩涡之中了,以前的恬淡、平静也将不复存在,等待自己的一定会是血雨腥风。
深藏在赵玄心灵魂深处的那份残忍、睿智、冷酷以及野心,也终将一一展现出来。
谢济北一面惊讶于赵玄心角色转换之快,一面还是冷静的道:“也好,你能这么快适应,果然前途无量。对了,我以将小七派遣到你的手下,任你的副手,官职也晋升一级,为正九品。三日后你们就上路去永兴县。”
说到这里,谢济北从袖口中抽出一个小竹筒,一侧用朱红色的火漆封口,他将竹筒交到赵玄心的手中,低声道:“这是二官家给你的密信,我也无权查看,你保重吧。”说完,谢济北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玄心回到屋中,换上了那身黑红色的大宋官府,作为六扇门中人,他的官服较为贴身,头戴一顶管帽,但没有两边的帽翅,只有两条系带垂下,可以在下颚系住。腰间是一条较宽的腰带,足下是一双千层底的长筒快靴,最外面是一件长衣,上绣锦文织边。这一身装束走起路来威风凛凛,加上赵玄心本就是个龙行虎步的偏偏少年郎。当他走出房门来到前厅,许多官差、刘家人全都呆住了。
刘员外自然已经知道赵玄心还俗的事情,见他英姿伟岸,这一身官家袍服穿在他的身上又如此合适潇洒,还有几分威严,当下抱拳作揖道:“哎呀,玄心师傅,不不,赵判官,您真是一表人才,比试前途无量。”
刘员外一拍马屁,所有的人也都拍了起来。
赵玄心却冷冷的看着众人,坐下后抬手道:“好了,本官三日后赴任,以前数月对刘府多有打扰,本官会记得的。”
见赵玄心官威如此,堂下众人面面相觑,却也都不敢出声,半猫着腰站立,大气不出。
刘员外听了这话,连忙碎步上千,躬身道:“赵判官啊,小的万万不敢。能伺候判官大人,是小的的荣幸。”
赵玄心呵呵一笑,道:“刘员外是个明白人,很好,其他人退下。”
这些人本来还想拍马屁,但看到赵玄心脸色低沉,一个个只好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反手将门关上。
赵玄心站起身,围着刘员外转了两圈,那气势着实吓人,刘员外是个聪明人,而且聪明得很,虽说胆小,但是官场上的东西他也知晓。当下连忙跪了下来,道:“赵判官但有吩咐,小的一定照办。”
赵玄心点头微笑,不过这双眼睛中却甚有深意。
俯下身子,赵玄心在刘员外耳边低语道:“刘员外,你可听说过楚人无罪,怀璧其罪?”
刘员外楞了一下,忽然表情变得极为难看,哭泣道:“大人啊,我,我,哎,那图是祖先留下,我怎敢,怎敢啊。”
言语之中,悲凉无比,只是赵玄心哪里听他的,冷声道:“哼哼,刘员外,今日是我来跟你好言相劝,不要等到别人来找你要,否则,你这偌大的家业也许会付之一炬。你可要想好。”
刘员外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苦笑道:“这是为何啊?”
赵玄心阴沉着脸,淡淡的道:“为何?还用我说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个道理你不懂?那好,你且听我一言,我大宋皇帝有吞吐四方之志,海纳百川之胸怀,东方十强,那是皇帝陛下眼中之物,此时正是你交出地图立功的时候,难道还有什么疑问吗?”
刘员外缓缓抬起头,望着赵玄心,迟疑道:“官家知道了?”
“刘员外,你的家业不小,舍弃一张地图罢了,你的子孙后代受到大宋的庇护,岂不美哉,何必守着一张无用之物,到头来镜花水月。”
刘员外挣扎了片刻,最后点头道:“好,我交!”
傍晚时分,赵玄心从刘府出来,骑上早准备好的骏马飞驰而去,不大一会儿便来到了嵩阳县县衙,见过了县太老爷,自然这老爷对他也是礼遇有加。后来又看了谢济北,得知谢济北明日要去沧州府,就不能送赵玄心了。
最后,小七与赵玄心也见了面,两人收拾了一番,这一次赶往永兴县赴任,只有他二人。
夜间,小七找到玄心,道:“师傅似乎很是落寞。”
赵玄心叹了口气,缓缓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啊,此事古难全。官家自然不想让老人们长时间把持权柄,自然要扶持我们这样的年轻人,二三十年后,咱们或许也会这样吧。”
小七眨了眨眼睛,忽然噗嗤笑道:“呵呵,没想到你有这么深的见地,我以为你还是那个型尚呢。”
赵玄心看着天空中的明月,久久才道:“是啊,往日一去,怎能回,少林寺已是过眼云烟,六扇门或许才是我的归宿吧。小七姐,我想靠着你睡一会。”说着,赵玄心将头靠在了小七的怀里,竟然真的睡着了。
小七爱怜的抚着赵玄心的鬓角,她用白皙带着红晕的脸颊贴住赵玄心的额头,轻声道:“相公,好好睡一觉吧,我会跟随你,一生一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