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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傅相思的神色,“我知道,朋友之间应该坦诚相见,可这里毕竟是皇宫,宫规与束缚实在太多,所以我……你……别生气了好吗?”
两人不过相处了几个时辰的时间,独孤羽竟然将她视作了朋友,傅相思既讶异又感动,“我不生气了,只是,以后别再叫我姑娘,多可笑呀。”
“好好好,再也不叫你姑娘。”独孤羽紧绷着的俊脸终于舒展开来,像是结冰的水恢复了流动,笑得满脸灿烂,“叫你荷妃。”
傅相思正点了点头,便又听他道,“但私下里,我能否对你直呼其名?你也可以对我直呼其名。”
两人年纪相仿,若是做朋友,确实直呼其名比较合适。
傅相思微笑着点了点头,“好。”
独孤羽便对着傅相思眨了眨眼,“傅相思!”
这九王爷虽然跟自己年纪相仿,但有时候真像个孩子,傅相思嘴角微微地抽了抽,喊道,“独孤羽。”
独孤羽脸上的笑容便显得更加灿烂。
傅相思看着从裘皮大袄里露出来的奇装异服,问道,“太后让你把衣裳换了,你为何只加不换?”
“母后的话我不能不听,我也是准备换的。”独孤羽笑得像个调皮的孩子,“可一看到红娟拿过来的衣裳,我就觉得庸俗不堪,便没舍得换,母后也拿我没辙。”
傅相思忍笑道,“那你打算把这身新衣裳穿几天?”
独孤羽一脸认真地想了想,咧嘴,“穿到脏了为止。”
“若是你穿十日,那你便要遭受十日他人的诟病,你心里真的一点儿也不会难受?”
“对于那些没眼光的人,我也没必要在乎他们的眼光,否则,岂不是活得太累?”独孤羽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脖颈下的那粒扣子,嘟囔道,“就是这里有些太紧,呼吸不太顺畅。”
“把扣子解了。”傅相思提议。
“不解。”独孤羽果断摇头,宁可不舒服,也不要破坏他心目中的美感。
傅相思便故意道,“解了吧,解了会更俊呢。”
独孤羽半信半疑了一会儿,还是选择相信傅相思,只是,他解了半天都没有把纽扣给解出来。
“我来帮你。”傅相思踮起脚,凑近独孤羽的领口,帮忙解纽扣。
紫叶她们缝制的扣眼着实太小,纽扣又颇为滑腻,傅相思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成功。
可爱的小白兔面具就在咫尺之距,似乎还携带着淡淡的香气,独孤羽的脸不由地潮红起来,而心跳也开始缓缓加速。
独孤羽看着傅相思的面具,气息颇乱道,“解不开就算了。”
“稍等,一定可以。”傅相思压根儿没觉察到独孤羽的异常,只一心跟那颗难弄的纽扣杠上了。
两人一个高一个低,虽没有脸对着脸,但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过来,两人的姿态都极其亲昵,像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独孤焰正好出现在傅相思的身后不远处,从他那个位置看过来,傅相思像是在细细地亲“吻”独孤羽的脖颈,一下又一下。
当独孤羽跟着荷妃进了荷甜宫的事传到耳中时,独孤焰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这个弟弟向来喜欢奇闻异事,听说他这个皇兄纳了丑女为妃,还尤为宠幸,若不去探个究竟、看个新鲜,那便不是独孤羽了。
只是,独孤焰只顾信任弟弟,却完全忽略了傅相思的能耐。
据说,走出荷甜宫的独孤羽长发变成了短发,还换了一身奇装异服,而他的脸上却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甚至无论遇见谁,便一脸认真地问,“本王是不是比以前更俊了?”
打听细节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跑回来禀告,“皇上,奴才打听清楚了,是荷妃娘娘亲自给九王爷剪的头发,也是荷妃娘娘亲自给九王爷设计的衣裳,天仙湖边由荷妃娘娘亲自堆的雪人都可以作证。”
独孤焰手里的奏章,再也披阅不下去。
他心里清楚,傅相思会做出那种匪夷所思的事,定然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功劳”,独孤羽肯定踊跃参与其中。
因为自小到大,独孤羽对待挫折的态度都是去做一些惊世骇俗之事。
傅相思与独孤羽的脾性,确有相似之处,所以他们才能一拍即合地做出那种荒唐事。
只是,独孤焰想不明白,这两人在做那种事之前,有没有想过后果?
哪怕独孤羽被傅相思剪成了光头,打扮成乞丐,他都不会跟他们计较。
可太后呢?
太后最宝贝她的小儿子,怎么可能不计较?
独孤焰的心里开始窝起一片又一片的火光,“荷妃现在人呢?”
小太监回答,“在九王爷离开荷甜宫之前,荷妃娘娘就被太后叫去慈宁宫了。”
独孤焰再也坐不住,立即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这赶往慈宁宫的一路,独孤焰都在担心傅相思的安危,生怕太后已经在慈宁宫惩罚傅相思。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路上遇见傅相思与独孤羽举止亲昵地有说有笑。
他看不见傅相思的神情,却能清晰地看见独孤羽那呆呆凝视着傅相思的神情。
哪怕他并不怎么懂男女情事,也能看出独孤羽那神情很不对劲。
独孤焰不由地想到了慕容舞。
慕容舞乃慕容斌的小女儿,即慕容祁的妹妹,而慕容斌,又是太后的亲弟弟。
慕容舞喊太后一声姑姑,与独孤羽同龄,因为深得太后喜欢,一年几乎有三百日都待在皇宫,几乎是在皇宫长大。
肥水不流万人田,太后早就有意让独孤舞做九王妃,所以这些年来,没人敢来给独孤羽说亲。
但几个月前,太后却极为头疼地告诉他,慕容舞想要入宫为妃,怎么劝都不听。
这恐怕是独孤羽迄今为止遭受过的最大挫折,独孤焰思忖着,莫非他除了把自己的外在大改一番之后,还打算与荷妃……从而报复他?
想到这儿,独孤焰再也无法冷眼旁观下去,大步朝着两人走去。
直到他走到两人的身旁,这才发现自己误会了,傅相思凑近独孤羽的脖颈,只是在给他解纽扣而已。
就在这时,傅相思终于把那颗又滑又紧的纽扣给解了下来,不禁长吁了一口气道,“好了。”
独孤羽低头看了看微微敞开的领口,“这样真的能更俊吗?”
傅相思正准备点头,忽地感觉到旁边有人。
等她倚头看去时,独孤焰的俊脸黑沉沉的,像是马上就要下疾风骤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