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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吻天三人吃饱喝足在那个供奉着怪鸟图腾的客厅里休息。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之声,龙吻天一出来,就看到莒拉在和那个大块头、脸上有一道疤痕的精壮男子争吵。
龙吻天一个激灵:刀疤脸,莒拉的未婚夫。
刀疤脸喋喋不休地叫嚷了半天,莒拉发话了:“老娘找个把男人怎么了?你不也成天和别的野女人鬼混吗?”说完,莒拉的目光投向人群中一个身材娇小的女野人。
那个身材娇小的女野人想必和刀疤脸有染,但是她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巴巴。
善于伪装,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哪怕是女野人。
从莒拉的话里,龙吻天明白昨晚的事情已经走漏了。当昨晚看到黑暗中那双眼睛的时候,龙吻天就已经想到现在的结局。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野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莒拉正要扬长而去,一转身,看到正从里面走出来的龙吻天。
莒拉把头发一理,扬脸道:“我们是不是朋友?”
龙吻天说:“那当然!”
莒拉说:“朋友想醉,你陪不陪?”
“陪!”
莒拉把龙吻天带到一个陌生的石室。只见在那间石最里边的墙上,缀着一个个蜂窝状的格子,这些格子是用薄石板镶成的。在那些格子里,堆放着一个个竹筒,竹筒有五寸来粗,一尺来长。一头用软木塞着。
竹筒里装的是酒,陈年的山葡萄酒、刺梨酒、蚂蚁酒和蛇酒。
莒拉挑了两瓶五百年陈的山葡萄酒,拿到石室中央的石制茶几上放着。转身打开右边墙上的一道暗门,那暗门里面是一个储藏室。
龙吻天朝那储藏室里一看,不禁惊呆了!只见那储藏室里面的架子上整整齐齐排列着百十个寒光闪闪的人头骨。
莒拉轻手轻脚拿出两个头盖骨,递给龙吻天一个,龙吻天心里一阵战栗,但还是把那头盖骨接在手里。
用头盖骨做酒杯,这酒还能喝得下吗?
喝得下!不但要能喝得下,龙吻天还得装出一副畅快淋漓的样子。
善于伪装也并非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伪装的技巧也不比女人差到哪里去。
酒杯到手,下酒菜已经准备就绪,由一个女野人端进来。一只烤野鸡,一只半大的穿山甲,烤得焦黄熟透,还有五六坨低温烤制的石板小牛腰肉,香气四溢。
话说小牛腰肉是最好的武器,古龙曾用它打过狗。
穿山甲这东西龙吻天还从没吃过,看起来有点心里发毛,但舍命陪美女,他必须吃。因为莒拉的不快是他一手造成的。
就算昨晚的事情是莒拉一厢情愿,冲着今天的穿山甲和小牛腰肉摆在一起,也必须吃。
那葡萄酒倒在头盖骨里,竟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像一群孤魂野鬼的呜咽。头盖骨酒杯的底部阵阵颤动,仿佛一群恶鬼在杯底跳着神秘的舞,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
龙吻天一仰脖子,干!哪怕酒里潜伏着一条响尾蛇。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莒拉亦然。
喝着喝着,龙吻天就喝多了。脸色通红,话也多了起来。问莒拉道:“这么多头盖骨哪来的?”
莒拉笑道:“哈哈!哪来的?闯入者都得死!”说到后面,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像怨妇般恶毒。
“你是说这些都是闯入山洞被你们杀害的人?”
“不是山洞,是我们部落。其实就算我们不杀,他们也难免一死。”莒拉说得就像这些人死在她们手里是一种荣耀一般。
这让人很容易就想到曹操那厮。那厮的厚,那厮的黑。仿佛那本《厚黑大全》他小阿瞒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去研读。他的至理名言不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而是他处死那个用小斗分发食物的厨师时说的:你的儿女跟着你,没有跟着我幸福。其实不光是儿女,还有老婆。
“为什么?”龙吻天的话泛着酒气和傻气。
“山洞里到处是毒虫猛兽,进得来出不去。”
“本来是野人口中的食物,为何要让他去喂野兽?”
“正是。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庄周说话的?”莒拉一脸疯笑,她已经醉了。
龙吻天道:“庄周是谁?”
莒拉无语。
后来,龙吻天越说越脑热,他居然说到那个隐藏在瀑布后面的山洞。
莒拉一听惊骇不已,忙问道:“你去后山了?你见过那只鸿蒙兽了?”
龙吻天惊讶道:“什么?那就是鸿蒙兽?”
莒拉正色道:“没错,这种举世稀有的上古凶兽如今仅存两只。五十年前,我爸像你一样年轻健壮。就在那个时候,他去北极碰巧遇上一只,驯服后带了回来,安置在后山,取它的乳汁酿酒供整个部落成员享用。十几年前,它生了一只幼崽。但那幼崽长大后游历到南海一个荒岛上不肯回来了。”
莒拉所说的鸿蒙兽是鸿蒙初开时产于地之北的一种上古凶兽,其性极贪极残,与那饕餮极为相似,但其形体更似混沌。得其乳液为酿,甚是温补,饮之多子。
饮酒者多为男性,饮之多子的意思其实是说:鸿蒙兽的乳汁酿的酒可以壮阳。
关于鸿蒙兽,龙吻天只是听人说起过,具体的形貌都不晓得。所以才会导致昨天夜里险些丧命。
龙吻天不解道:“既然只有一只,那它是怎么生下幼崽的?”
莒拉笑道:“它看到长得俊俏的酗子时,体内就会产生吸力。一旦目标被吸住,它就会用身体紧紧裹住慢慢纳入体内。然后与其结合,直到那个酗子精尽而亡。一年后,它就可以产下一只需蒙兽。死去的男人的皮囊则成了它的食物,它会储存在胃里慢慢消化吸收。哈哈,所以说,像你这么帅气的酗子,最好别接近它。”
龙吻天似乎是不到南墙不回头,傻不拉叽地问:“那鸿蒙兽所产的幼崽中难道没有雄兽和雌兽之分吗?”
莒拉笑骂道:“傻瓜,鸿蒙兽都是雌的。如果有雄的,那它还用得着找你们这些臭男人?”
龙吻天咧开大嘴:“嘿嘿!那是!”
莒拉接着问道:“啊!对了,鸿蒙兽那么凶残,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龙吻天只好硬着头皮把那鸿蒙兽化为灰烬的事情一五一十跟莒拉说了。莒拉一听,惊骇不已,手中的头盖骨酒杯泼喇一声掉在地上。霍然立起,拉长脸破口骂道:“你已经是死人了!杀了鸿蒙兽,你如何向我爸交待?你如何向全部落的人交待?等死吧你!”说完,莒拉气呼呼地甩手而去。
龙吻天一急,脱口而出:“你们的人偷了我们的东西。我们追出去,才发生这样不幸的事情。”
莒拉吃惊地回过头来:“偷了你什么东西?”
龙吻天正色道:“水晶头颅。”
莒拉拉长声音说:“水晶头颅?拿来我看。”
于是龙吻天解释说那水晶头颅在小林子手里。莒拉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叫龙吻天去取那水晶头颅。
龙吻天回到石室后,拿了一个给莒拉看,她拿在手里轻轻抚弄着,嘴里赞不绝口。
龙吻天说:“想必这个东西对你们很有用处吧?”
莒拉目光闪烁道:“它可以破解一些阵法。”
龙吻天考虑再三说:“既然有用,那你就收下吧。”
莒拉迟疑许久,终于收下那个水晶头颅。笑了笑说:“那谢谢了!”
莒拉眼波流转,一脸妩媚道:“以后有什么事情,跟姐说,姐会尽力帮你!你放心,杀死鸿蒙兽的事情,就交给姐吧!”
莒拉一口一个姐字听得龙吻天肉都麻了,他像孝子学汉语拼音似的随口应了两声:“啊啊!”
莒拉出去就命人在空地中央支起一个大鼎,柴火加足,水加满。搞出一副农村里杀猪过年的样子。
见此情景,全部落的野人们面色恐惧,战战兢兢。
半晌,大鼎里的水已经热气腾腾,水花飞溅出来,在灼热的鼎壁上哧哧作响。
那头“年猪”已经被五花大绑,由两个精壮男子抬了出来。那头“年猪”却不是猪,他是一个年轻的野人酗子。只见他一脸无辜地看着莒拉,口中求饶声不断。
小林子拉了拉龙吻天的衣服,小声说:“就是他!”
龙吻天表情木呆,没有作声,他已经被莒拉雷厉风行的办事作风所震慑。
莒拉对酗子的求饶丝毫不予理会,于是酗子向站在圈外的刀疤脸看了看。龙吻天朝着酗子的目光看去,只见刀疤脸背手而立,脸上的表情冷漠而神秘。在他的左脸颊上果然有一道长约一寸的疤痕,像一块枯树皮。据说他脸上的疤痕是一次在捕猎中为救莒拉而落下的,后来部落酋长就把莒拉许配给他。可见,以报恩为基础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就像潘金莲和武大郎。
莒拉下巴朝那大鼎一扬,那酗子就像一颗炸弹一样从两个精壮男子的手里飞出,扑通一声掉在鼎里,砸得滚烫的水溅起好高。
几声痛苦的呻吟,伴随着酗子伸出水面的脚像划拳似的划了几下,一个活生生的野人酗子就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利。
此番情景让龙吻天心里一阵战栗,想不到平时温柔娴雅的莒拉,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其心狠手辣竟和贺黄花那魔女不分高下。
龙吻天心道:“这小子一死,那密室里又多了一副酒杯。想不到在野人部落里,生命竟轻如草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