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莒拉情绪十分低落,耷拉着头,像个挨了骂的孩子。龙吻天走了过去,伸手在她肩膀上碰了碰,想安慰她几句。谁知她肩膀一耸,霍地转过身来,冲龙吻天怒吼道:“还不滚!被你们害得还不够?”
龙吻天就像挨了当头一棒,心里窝火极了:这娘们!真搞不懂。明明是她自己投怀送抱,现在出了乱子,反而怪起我来了。
他把孔夫子的话当耳边风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果女人不是这样,那她就不是女人。
龙吻天转念一想:烹杀下属、开启诅咒仪式、刀疤脸神秘失踪,这些事情的发生确实和我们闯入野人部落有很大的关系,我们三人有着推卸不掉的责任。特别是我,做出那种事来。唉!我真该死!
他冷静下来,看了看莒拉,关切道:“那你怎么办?”
莒拉指着龙吻天,怒不可歇:“滚!你滚!我不要你管,你们快滚!”说完低声抽泣起来。
“好!我们走!”龙吻天叹了口气。转过身,带领着小林子和若兮从刚才倒塌而形成的洞口走了出去。
太阳还未升起,视野已一片开阔。放眼望去,翠绿的山岭连绵不绝。近处,一丛丛刺梨的枯枝遍布山头,腐烂了的刺梨残留在枝头上,发出阵阵香醇的酒糟味。山岭裸露的岩石间,生长着一种叫做“老鸹枕头”的藤蔓植物,枯枝上硕大熟透了,风一吹,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豆荚”较长的有一尺来长,里面通常有四五颗鸡蛋大的果实。这种植物又叫冲天子,它那鸡蛋大小的果实剥开就像栗子一样,黄阴阴,脆生生。却含有剧毒。边远山区的农民们往往把它的果实捣碎了,用来撒在河里毒鱼。
远远看去,只见那些“豆荚”上面都有一坨黑色的东西。定眼一看,是一只只乌鸦躺在上面睡觉。原来,乌鸦夜里躺在冲天子果上睡觉的传说竟然是真的。
关于“老鸹枕头”有这样一个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情侣,他们彼此情投意合,已经私定终身。但是由于男方家里太穷,门不当,户也不对,女方父母便百般阻挠。后来,他们约定在一个漆黑的夜晚私奔,却未能得逞,双双被抓了回来。当晚,那个穷小子就被活活打死。男方父母无处说理,只好要回儿子的尸身草草安葬,酗子死后不久,那女子也悬梁自尽了。好一对苦命鸳鸯!
后来,在酗子的坟头上长出一种藤蔓植物,那植物就是眼前这冲天子。据说它的果实因吸收了酗子尸体的怨气,深含剧毒。每当它的豆荚长大,夜里便有乌鸦飞来歇在上面,把它当枕头一样枕在身下,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方才离去。因此,人们又把冲天子这种植物叫做“老鸹枕头”。
据说那乌鸦就是悬梁自尽的女子的魂魄所化,每天夜里她都会陪着她所爱的人直到天明。正如诗歌所吟: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这老鸹枕头还与西施和范蠡的爱情故事有关。据说那穷小子满腹经纶,熟知范蠡和西施的爱情故事,曾把他俩自比为范蠡和西施。临死之前,那穷小子也想化身为皮袋子,就是所谓的邸夷子皮,只可惜意念不够强烈,功亏一篑未能如愿。不过那老鸹枕头和皮袋子也有几分相像。
那老鸹枕头的枯枝突然间一阵晃动,原来是断掉脑袋的地狱蛇婴误打误撞,爬到树丛中来了。稀稀嗦嗦,那群乌鸦睡得正香,被从梦里惊醒,聒噪着四散飞窜。
三人继续向前走,翻过那座山岭,只见眼前十来丈的地方有一片明晃晃的湖水。湖岸两边,一幢幢高大的楼房深插云霄,气势恢宏,美仑美奂。湖边水草茂密,湖面上,无数只鸳鸯欢快地追逐嬉戏,叫嚷声连续不断,正在互诉衷肠。右手边,几个穿着杏黄或翠绿色衣服的女子正在洗衣服,其间一番泼水逗乐,嬉笑打闹,如那《浣西沙》中的美景一般。
刹那间,眼前那片湖水连同两岸的楼宇,水中的鸳鸯,湖边的女子,所有一切景向都徐徐向前飘去,看得龙吻天头晕目眩起来。小林子和若兮俱是如此。
原来那片湖水和楼宇竟然是虚幻的,是一种叫做海市蜃楼的假象。但是他们所站的那座山头却真真切切在向前飘动。
刹那间,地面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宽约丈许,连绵数里。这道裂缝就在龙吻天三人脚下。他们三人,已经从裂缝里坠落下去。
裂缝里烬热的气浪涌上来,遇到外面的冷空气,霎时间便凝结成一片雾气,这片雾气萦绕在山岭树木间,遮天蔽日,蔚为壮观。翠绿的山岭一时间雾气缭绕,成了蓬莱仙景般缥缈的景致。
龙吻天三人徐徐往下坠落,头晕目眩间感觉有一股热浪在身体周围浮动。低头一看,只见身下百十丈远的地方,红艳艳燃烧着的熔浆形成一条气势汹涌的大河,翻涌着向前流去。原来那熔浆熊熊燃烧,阵阵翻腾的热气形成一种气浪,在裂缝里产生巨大的浮力。使得他们坠落的速度减慢了。但如果不采取措施,他们仍然要掉落在赤红的熔浆里面,骨肉俱焚。
三人被吓得魂飞魄散,心提到脖子眼。这一惊,却让龙吻天昏昏沉沉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只见斜下方的裂壁上有一个巨大的洞口,那洞口有两间房屋那么大,洞里面,一些树木藤蔓隐隐约约。
此时他们已经坠落到裂缝以下百十丈深,想跳出去已经不可能了。龙吻天当机立断,决定跳进裂壁上那洞口,进入那个洞里也许还有一线生存之机。
随着时间的推移,裂缝越来越宽,前方那道裂壁竟然在向前移动。只听见沉闷的哐啷声不断传来,其间又夹杂着一阵金属的脆响,仿佛前方的裂壁所在的山岭被一根巨大的铁链拖着,徐徐前向前移动。
龙吻天抓住小林子的手,又示意小林子抓紧若兮,三个人俨然一条绳上的蚂蚱。轰隆一声巨响,龙吻天和小林子同时使出石破天惊的武功。这招石破天惊威力无穷,竟击打得身后的石壁尘土滚滚,碎石阵阵,纷纷掉落在赤红熔浆里。激起一阵呛人的热气。这一招武功由两人同时发出,产生巨大的反推力,把龙吻天三人向前推去。
此时,前面的裂壁已经宽达十丈。龙吻天三人在石破天惊巨大的反推力的推动下划出一道抛物线,跌落在那巨大的山洞入口处。只差一尺远的距离,三人就要葬身在那熔浆之中。
偌大的山洞里一片昏暗,到处是干枯的花草树木和一些动物的残骸,使得整个山洞更加神秘可怖。想必是由于地底熔岩的热气透上来,把这些动植物薰死了。
龙吻天三人打着手电筒往里走,向前走了百十丈,发现前方的洞府倒塌了。在倒塌下来的岩石间有一个两丈来宽,三丈来高的洞。往前走,路边偶尔有一棵鲜活的植物,枝叶茎干都是黑色的,每一棵都有二尺来高,细碎的叶片是针形的,每一束叶片都形成一个菱形,看样子正是传说中的九尾杉。
出于好奇,小林子随手折断一株,那树干里面顿时有咝咝声响起。一看之下,只见树干里面长着一条手指粗细的红蛇,张着嘴,昂着头,蠢蠢欲动。鲜红的蛇和那植物的黑色形成强烈的反差,看起来非常诡异。
走着走着,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用手电筒一照,前方三丈有一个水潭,水潭里的哗哗声一阵响似一阵,像是一个爱干净的女人正在洗澡。
突然间泼喇一声,一个浑身惨白的活物钻出水面,就像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贮足而立。那幽灵般的活物额头上闪着绿萦萦的光芒,潭水里、洞壁上均染上一种幽暗的绿光。那活物高约三尺,浑身惨白无毛,四肢短小,面部像怪鱼,长长的尖嘴,牙齿鲜红参差暴露,眼睛退化成遗迹,整副模样像幽灵般狰狞可怖。泼喇一声,那活物又隐到了水下。
水潭上方的洞顶比前方低了好多,他们无法施展轻功,只好涉水而过。龙吻天和小林子倒也不怕,只是若兮看到刚才水里那怪模怪样怪物,不愿涉水,活死要小林子背她。小林子又推说自己的身材太矮,要龙吻天背她。龙吻天无奈,只好背上若兮,一只手反搂着她,一只手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
潭水深没龙吻天腰部,只觉得脚底滑溜溜像踩着一大张海带。走着走着,水底竟有无数滑溜溜冷冰冰的东西从四面八方向伸来,像传说中的马尾藻一样,把龙吻天的脚紧紧抓住。
龙吻天心里一急,忙用手电筒往水里照去。若兮低头一看,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原来水底下铺着的像是一张红褐色的皮,在那张皮上,细碎的白骨堆积散乱着。那红褐色的皮上,布满一个个面目可人憎的人脸图案。更可怕是,在那些人脸图的嘴巴处,伸出一条条细长的触手,像青蛙的舌头一样,把龙吻天和小林子的脚紧紧抓住。
那红褐色的皮其实是一个身体扁平的生物,它有身体有整个水潭那么大,蛰伏在潭底。此刻,龙吻天和小林子正站在它的背脊上面。
龙吻天又惊又怕,拼命挣扎,那些触手才微微松动了。他和小林子慌慌张张向对岸跑去,到了岸上,两边的洞壁上又有绿光亮起,一转身,刚才那个浑身惨白的活物又站立在水里,脸上带着阴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