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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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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狮人国国界,三人向南走出十里,来到一个破落的小镇。此时天空灰蒙蒙一片,如同傍晚时分一样晦暗。街道上,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胖和尚扛着一枝黑木禅杖大踏步向前走。听到声响,那和尚便转过脸来。金樽无我一看他的面容和他戴着眼罩的右眼,心里咯嘣一跳:苟维民,总算让我撞上你了。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撞上他?没理由哦。但他好像并不认得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苟维民走远了,金樽无我才说,前面那个瞎眼和尚就是苟维民。龙吻天惊讶道:“师父,这怎么可能,看他的神色,好像全然不认得你。”

小林子说:“你不想想我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依我看,这是苟维民的魂魄游离到这里来了。”

游离,似乎是一种浑噩无知的境界。

金樽无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作了个手势,三人远远地跟在后面。转眼,苟维民走进一家包子店。卖包子的是一个年轻女子,长得水灵白嫩,脸蛋秀丽可人。

苟维民高声叫道:“小娘们,给老子来五个肉包子,一碗清水。”

女子见他是出家人,便迟疑起来。苟维民喝道:“老子不忌口的,赶紧端来。”

女子端了一盘包子带一碗水放在苟维民桌上,战战兢兢地闪在一旁。苟维民大口吞咽着包子,眼睛却未曾离开过女子的身体,看得那女子脸上一阵绯红。

苟维民吃完第四个包子,终于按捺不住。一跃过去,欲行非礼。

就在此时,金樽无我手中的法杖一挥,化着一条白龙朝苟维民飞去。那白龙张牙舞爪,瞬间便窜进店铺内,把苟维民抓了起来,又撕又咬。捉着他折了回来,在空中飞舞着又把苟维民抓咬了一阵,重重地掼下地来。

苟维民一脸恐慌,爬起身来,向前飞掠而去。龙吻天三人紧追着苟维民,几个起落就到了镇子外的一片密林。金樽无我一跃上前,抡起手中的法杖照苟维民就打。苟维民且战且退,穿过密林来到一座山崖跟前。口中示弱道:“贫僧并未开罪三位,为何要对贫僧穷追猛打,要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龙吻天正要开口,金樽无我说:“这种人,不要和他浪费口水了,直接结果他得了。”说着挥舞着手中的法杖照苟维民劈头盖脸打去。

苟维民此时已镇定下来,背靠山石,挥舞着他那袈裟的长袖,一格一挡。一时间,金樽无我手中的法杖竟也伤不了他分毫。他那手武功竟是传说中的流连铁袖,五尺长袖子里放着两个三四斤重的铁球,挥舞起来,威力无穷,如那双流星锤一般。

金樽无我却不愿使用法术,因为法术的滥用对一个修道有成的道者有百害而无一利。其利害关系就像滥用职权一样,弄不好,是要蹲局子,做大牢,甚至连吃饭的家伙都有可能保不住。

金樽无我正要用飘鸿鬼影的武功近身,突然间发现苟维民脸上惊恐万状。这种突然的变故让龙吻天三人都愣住了。细看苟维民胸前,探出三寸来长一截墨绿色的尖锐物件。看起来,像是一截绿色的翡翠。慢慢地,苟维民嘴里流出血来,惨白的脸上汗珠子直冒,样子狰狞可怕。

“哈哈哈!我的大仇终于得报了!”苟维民身后的石缝中突然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慢慢从乱石中闪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竟然是若兮!她竟然用那把蚩尤的短剑从岩石的缝隙间,照苟维民的心脏部位狠狠地捅了一刀。

小林子惊骇道:“若兮,你怎么会在这里?”

若兮笑笑了笑猛地把插在苟维民身上的短剑拨了出来。顿时,狂风四起,刮得天昏地暗。狂风过后,天色大亮。只见眼前的景向发生了变化。

——受了剑伤的苟维民倚在一棵酸枣树上,前面是几间破旧的房舍,树后面,一条杏缓缓流淌。若兮刚才正是用手中的那把短剑从那棵酸枣树的树洞里,捅进苟维民的心窝子的。

此时苟维民已经从“游离”的境界中清醒过来,眼睛睁得比马卵子还大,惊讶无比:“你、你就是金樽无我,我注定要死在你手上,天意啊!”

金樽无我厉声说:“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眼前这个小姑娘,她就是二十年前你们那伙人杀害的那家人的遗孤。报运不爽,你终于血债血偿。”

苟维民难涩地笑道:“想不到啊!他还有后人。想不到烂泥巴里竟然会有刺。”说完,眼睛无力地闭上了,胸前的伤口却在慢慢地收拢,象被火烧得发泡似的塑料,变成黑褐色。瞬息之间,全身就腐烂成黑灰,簌簌散落在地上。风一吹,全都被吹进树后面的杏里。

龙吻天问道:“若兮,你的武功到底是谁教的?”

若兮吐了吐舌头:“这是我的秘密,暂时先不告诉你,呵呵。”

龙吻天叹气道:“若兮呀!你以前对我可是言听计从,现在有武功了,身手了得,不鸟我了是吧?”

小林子笑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若兮撇嘴说:“你才是狼呢。”

小林子不解道:“这是哪跟哪呀?我怎么成狼了?”

若兮嫣然一笑:“你要不是狼,怎么会要我这样的烟花女子,残花败柳?”

汗!狂汗!爆布汗!成吉思汗!

小林子一脸不屑:“可笑,简直可笑。你也称得上是烟花女子?首先,烟花女子必须要有貌,其次要有才,这还不够,还得有见识,像李师师、苏小小这样的女子,马马虎虎可以称得上是烟花女子。说起容貌嘛,你倒是有了,至于你的才和识,我真的不敢苟同啊!”

若兮愤怒道:“我嘴上说说,你给我较什么真?好了,好!我不是烟花女子,我是纯粹的残花败柳,行了吗?这下你满意了?”

半晌,龙吻天说:“若兮呀若兮!你太低估我龙吻天了,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

若兮扬脸说:“那你倒是说说看喽!”

龙吻天说:“梦!一切始于梦中。说起来,这件事情古怪得很。要是我那天晚上不做那个梦,你也休想这么得意!”

若兮撇嘴说:“得了吧你!你不做那个梦?你有得选择吗你?再说就算你不做那个梦,对我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因为------”

龙吻天惊骇道:“因为你也做了个同样的梦?”

若兮说:“没错!现在看来,那个梦灵验得很,恐怕,恐怕雨雪迟早会出事。”‘

龙吻天脸色暗了下来,强作镇定道:“老君在梦里教给你什么武功?还有,他到底传了什么道法给你?”

若兮眉飞色舞:“师父教给我一套‘芷兰剑法’,还有‘窥灵秘术’龙吻天哥,我倒是觉得梦里那条大鱼代表一个人,或者是一个亡灵。还有梦里面你那个年迈的父亲,他可能就是------”

小林子听到这里,抢过话头说:“蚩尤,对吧?那条大鱼就是兔莒拉所说的鲧。对吧?若兮?大哥?”

若兮笑而不答,龙吻天铁青着脸,也不作声。

小林子接着说:“据我对那个梦的分析,我觉得蚩尤和鲧的魂魄并不像兔莒拉说的那样惺惺相惜。他们表面上是朋友,其实貌合神离,都想独自找到复活的办法。或许适合的肉身只有一个,他们彼此都想吃独食。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原来,他们三人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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