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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宫、太极殿。
文武百官分列而立,皇帝司马奕坐在大殿正前方的龙椅上,旁边下手坐着褚太后。大殿正中跪着被五花大绑的陆青澜,旁边站着气势汹汹的桓温。
气氛紧张的大殿上静得诡异,掉根针似乎都能听到。桓温蹙眉瞪眸,棱石般凌厉的眸子对上褚太后傲然睥睨的凤眸。许久,桓温用低沉而逼迫的口吻问,“怎么?太后还是不肯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吗?”
“桓温,陆青澜是哀家的干侄女不假!你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审讯她,哀家不知你意欲何为?!你莫非要逼宫造反不成?!”褚太后一字一顿地说着,声音越发洪亮高亢,最后气恼地一拍椅子扶手,猛地站起身来。
龙椅上的司马奕被突然发怒的褚太后吓了一跳,眼神怯怯地看着她,连忙小声安慰,“太后您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褚太后默默扫了眼懦弱胆怯的司马奕,然后重新聚焦到桓温脸上,凤眸冷眯,高声质问,“桓温,你是看哀家和皇上是孤儿寡母,以为我们老幼可欺不成?!”
只见桓温仰头哈哈大笑,然后眼神犀利地盯住褚太后,声音洪亮地揶揄,“太后若是可欺,那天下就没有不可欺之人了!”桓温接着神色俱厉地说道,“臣接到匿名举报,说有人秘密在待月楼训练杀手、死士。所以派手下查办。没想到太后娘娘的干侄女——陆青澜果然打着吸纳天师道教徒的幌子诱、拐少女,暗中训练她们成为杀手。这种胆大遮天之事,若不是有太后您在背后撑腰,她一介女子如何干得出来?!”
“不!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跟太后娘娘无关!”陆青澜突然高声说道,将所有的罪行揽在了自己一人身上。褚太后的凤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恻隐和怜惜。
“那你为什么要怎么做?”桓温气势汹汹地追问。
“因为我要报仇!我是——”陆青澜长吸口气,打定主意后,决定将真实身份和盘托出。
“不错!是哀家暗中命青澜招募死士的!哀家这么做,全是被你桓大司马逼出来的!” 岂料褚太后突然开口打断了陆青澜的话,然后暗中给陆青澜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褚太后说罢,满朝哗然,文武大臣们一脸惊异、面面相觑,司马昱更是神色阴沉,暗中默默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桓温!你自从上次北伐归来,将战败的原因全推给了皇上,几次三番上表要求朝廷另立新君!哀家为了皇上的安危考虑,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暗中招募死士!是你逼哀家这么做的!”褚太后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
褚太后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使在场的文武大臣无不陷入深深的思虑中。他们现在需要解决的已经不再是褚太后招募死士一事的对与错,这不过是表面问题而已。摆在他们面前真正的棘手问题是:朝廷需要一位能干有为并且众望所归的皇帝,他不但能稳定朝中风起云涌、变化莫测的局势,还能均衡各方势力、帮助各方势力之间形成妥协,这样晋朝才能重新回归到之前井然有序、几方制衡的轨道上。
“臣以为,朝廷萎靡、政事纷乱皆是因为太后把持朝政过久、君主年幼平庸所致,臣恳请另立新君、请太后还政于新君!”一直沉默不语的郗超适时站出来高声说道。
“郗超!你好大的胆!”褚太后怒不可遏地瞪圆凤眸,厉声说着抬起食指指向郗超,那指着郗超的食指被气得直哆嗦,一旁的司马奕手足无措地站起身,一脸胆怯地搀扶住摇摇欲、坠的褚太后。
其他官员见状,连忙异口同声地跪下请愿,“请太后迎立新君、请太后还政于朝!”
褚太后怔怔地瞪着殿上的满朝文武,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晌,摇头苦笑着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突然意识到自己大势已去。自己一生中三次临朝称制,几起几落,风光半生,老了,却落得这样凄凉的下场。可笑的是,自己还一直以处理朝政为己任,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原来落到旁人眼里,却是专政弄权!
不堪地苦笑着,脸上依旧保持着一份从容淡定和高贵冷傲,“说得好听!哀家倒想还政于君,还政于朝。可是君呢?新君在哪?!”
桓温眸子一亮,感觉机会在向自己招手,不禁向身后的郗超看去,岂料郗超一副若有所思,只是低头不语。短暂的静默笼罩着太极殿上空,将局势衬托地更加紧张。
“会稽王司马昱德才兼备、知人善任、英明决断,颇有帝王风范……”关键时刻,只听郗愔站出来款款说道。
郗愔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殿上其他文武百官的应和,推荐保举司马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一阵高过一阵的巨浪将褚太后和桓温两人彻底淹没……
两日后,会稽王府,司马昱的书房。
几案上放着两杯茶盏,盏中茶水尚温,桓温起身,神色淡然,“好吧,既然王爷已经明白了老臣的意思,那老臣就不再打扰了。老臣去后院探望倩儿去了。”
“大司马慢走!”司马昱客套地抱拳施礼,一脸堆笑地送桓温出屋。
桓温转身走出两步,脸上的笑意立刻被愤恨和不甘所替代,没想到自己谋划了这么久,到头来却让司马昱这小子坐收渔翁之利。即便自己最终当不上皇帝,也要先跟司马昱谈好条件,保赘家在朝中的地位以及在荆州的势力。
司马昱冷冷凝视着桓温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口,然后暗自松了口气,眼下桓温应该不会贸然出兵强夺皇位,但是自己也不可不防,尽管他确实对当皇帝没什么兴趣,然而眼下,他却是骑虎难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晋朝江山改名换姓吧。
“启禀王爷,太后娘娘微服私访,在前厅等您呢。”不一会,管家屁颠屁颠地跑来禀告。
司马昱略一扬眉,没想到关键时刻,大人物都到齐了。这样也好,先谈好条件,三方达成妥协,日后朝局才能稳定。
“知道了,本王这就前去。——等等,命人把这封信送到王羲之大人的手上,必须亲手交到他本人手上,知道吗?!”司马昱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封密函递给管家。管家暗自看了眼司马昱的神情,自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感觉手中的密函仿佛千斤重,“知道了,王爷放心!”点头应着,转身一溜小跑离开。
当司马昱风度翩翩、潇洒随意地走进厅堂的时候,只见褚太后神情严峻地端坐在椅子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褚太后见司马昱终于姗姗来迟,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别提有多做作了。
“哎呀J后娘娘驾到,真是有失远迎!稀客、稀客啊!什么风把皇后娘娘吹来了?”司马昱忍住笑,口吻浮夸,带着一丝揶揄和嘲弄。
然而褚太后此时早已无心跟他计较这些。
“会稽王,哀家已是大势已去。你就不要再表现得这么夸张了,哀家知道自己现在值几斤几两!”褚太后不冷不热地说,淡漠地撇撇嘴,不置可否。
“太后娘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咳,本王真不会说话!”司马昱不好意思地掩嘴一笑,然后扬眉故意问,“怎么?太后娘娘今日微服驾临,有事吗?”
“会稽王。哀家左思右想,觉得郗愔的话未尝不可。你常年代行尚书令,处理政事游刃有余,又是元帝少子。你若登基,朝廷莫有不服。哀家最近疾病缠身,常感心有余而力不足,奕儿虽孝顺听话,但并非明君圣主。所以,如果你肯继位登基,哀家倒也欣然欢迎。”褚太后略一思索,字斟句酌地说道。
“皇后娘娘,您是宝刀未老,本王何德何能!”司马昱暗自一笑,自谦。
“人都有老的时候,会稽王就别再昧着良心恭维哀家了!”褚太后淡淡一笑,话语犀利,“哀家只愿能青灯古佛、平安了却余生、死后与武宗合葬便是。”
“太后娘娘就只有如此区区心愿吗?您是康帝的皇后,理当与他合葬在一起,就算本王不当下一届皇帝,你也不用担心。”司马昱报以淡淡一笑,话里藏着玄机。
“哀家把一辈子献给了晋朝皇室,年轻守寡、大好青春无缘得到丈夫的宠爱,还要牝鸡司晨、临朝听政,如今哀家累了、倦了,只想等灵魂解脱的那一刻,回到武宗身边,好好尽一尽为人妻的职责。”褚太后眼神迷蒙,悠然说道,然后话锋一转,补充,“当然,哀家已经习惯了青澜的侍奉,哀家不能没有她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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