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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吉云溜出宿舍后,不一会就摸到了无线电培训室,那培训室虽然上了锁,但由于湘吉云跟杨启立学过开锁,所以毫不费力地就打开了房门。待确认安全后,迅速调试好发报机,准备发报。
湘吉云知道关月红的代号叫“细雨”,也知道她的密电码,并用这套密电码开始呼叫起来。这时,关月红刚巧正在用电报接受上级的指示,却听到了一阵紧急呼叫,并且呼叫的正是自己的代号“细雨”,而呼叫人竟然就是“清风”,她知道“清风”就是湘吉云,连忙用密电码回复道:“清风,我是细雨,收到信号,有话请讲!完毕!”
湘吉云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关月红联系上了,心里忍不住有些激动,立刻回电道:“两日后我将赴奉天,请知会上级与我联系,有要事相商,联系地址,阳春饭馆。清风!”湘吉云对奉天并不熟悉,但因为以前送徐丽姬去奉天的时候,在那阳春饭馆吃过饭,所以就留下了阳春饭馆的地址。待收到关月红的回复后,立刻收好发报机,又悄悄地摸了出去。
当湘吉云潜回宿舍时,先往门上查看了一下暗记,见那门没有被推开过,又见杨启立睡得死沉,这才放心地回到床上躺下,看了看表,前后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三天后,“明日之光”行动组抵达了奉天,但另有一个叫“日光之影”的行动组却比他们先一天赶到了,这个“日光之影”行动组也是北村秘密派遣的,其目的也是刺探东北军的军事情报,只是他们的行动总会比“明日之光”行动组快一步,而北村将用两个行动组的情报做出比较,如果“日光之影”所获情报与前者不同,他将认为“明日之光”行动组里出现了内鬼。
“明日之光”行动组抵达奉天后,收到了一份内线提供的情报,那情报上说,奉军有一副军长叫吕戴茂,于外宅养了一个小妾,却奈何家中财产皆由原配夫人打理,故拿不出充盈之财物讨那小妾欢心,而那小妾为钱财故,只好将外宅一分为二,拿出一半来出租赚钱。小林左上得知这个消息,觉出这里面有些情报的路子,便让湘吉云和西原纪子以夫妻之名前去租房。
那吕戴茂的小妾名叫黄婉儿,年轻貌美,性情风流,其宅位于奉天城南门边的五柳巷。这天,这婉儿正在家里闲着无事,忽然听见院外有敲门声,便让左右随侍的丫鬟小兰出去看看。不一会,那小兰回来报称门外有人要租房,婉儿正愁房子没人租,连忙领着小兰出门接洽。待赶到院前,见门外有一对年轻男女正候着,问道:“是你们要租房吗?”
其实这对男女正是湘吉云和西原纪子,湘吉云见黄婉儿来问,连忙答道:“太太您好!我们是来租房的,不知道你家还有房租吗?”
那婉儿因为是个小妾,闻得湘吉云称她为太太,心里颇有些满足,待走到近前仔细看了看,见湘吉云一脸洒脱,又气质清朗,且斯文有礼,不觉有几分喜悦,笑道:“呵呵!我这里正好有房租,不过要是你们再来晚点的话,恐怕就没了!”
湘吉云笑道:“哦!那我们还来得真是时候啊!可以让我们先看看你的房子吗?”
婉儿道:“当然可以!”腰身一转,回头招了招手:“小哥请跟我来!”领着湘吉云两人穿过堂屋,只见那屋后有一堵新砌的墙,那墙的一侧有个小门,待穿过那小门,指着面前一幢小楼说:“就是这里了!”
原来这小院被一堵墙分成了前后两边,湘吉云看了看那小楼,问道:“这后面院子有单独的出口吗?”
婉儿道:“有啊!”又领着湘吉云走到小楼后面,指着一扇院门说:“那里就是出口,以前是这个院子的后门,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其实进出倒也没什么不便,从这个后门出去,再转个弯过去就是大街了。”笑了笑,想起还不知道这小夫妻的来历,又说道:“哦!对了!请问小哥贵姓?在哪里公干?”
湘吉云按照事先的准备,假说道:“我叫范日,在铁路货运科做事!”又指了指西原纪子,介绍说:“这是我内人!”
西原纪子连忙朝黄婉儿点了点头,笑着说:“您好!我姓施,双名绿蝶!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黄婉儿客气地说:“原来是范先生!范太太!我姓黄,名婉儿,你们可以叫我吕太太!”
说话间,主客又进了那小楼里,黄婉儿介绍说:“这楼下有两间正房,一间厨房,楼上是一间大卧室,兼带一个卫生间,最适合你们这样的小夫妻住了!你们看看怎么样?”
湘吉云见这屋里收拾得挺雅致,点头道:“嗯!看起来还可以,不过这房租怎么算?”
黄婉儿想了想,说道:“这么跟你说吧!现今这外面的房子,单是租一间中不溜的,也得两块大洋吧!我这屋不但宽敞,而且还是新建的,屋里还有现成配套的家具,这外头还有半边院子,收你二十大洋不算贵吧!”
湘吉云听她开出二十大洋的租金,心想自己两份薪水加起来都不够二十,居然还说不贵?不过又一想,她这宅子好歹也算末流豪宅,大概也值得这个价钱,再说反正花的是日本人的钱,管他呢!爽快地说道:“好吧!二十就二十!”看了看身边的西原纪子,笑呵呵地说:“太太!给钱吧!”
西原纪子见湘吉云也不砍价,直接就答应下来,心里有些不满,却又不好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只好把小林左上给她的经费掏了出来,老不情愿地数了二十块大洋出来交给黄婉儿。
黄婉儿接过那些大洋,心里很是高兴,乐呵呵地说:“范先生,范太太真是爽快人!我最喜欢和你们这样的人打交道了,以后要是觉得屋里还缺什么用的东西,尽管跟我说,只要我那边有多的,你们拿去用用也无妨G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