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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我看不起阴货郎,而是在这圈内凡是叫得上名号的门派,大多都是传承了成百上千年的。
阴货郎这名头虽然现在在夷阳镇还比较响亮,但往前推个几百年恐怕就和无门无牌的游方道士差不多,没有传承终究只是杂学,水平始终是上不去的。
眼前这口黑棺从落下来我看它的第一眼就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这棺材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付阴匪将经帖贴上去后没一会儿,棺材盖上就像被泼了滚开水一样泛起了白烟,接着整个墓室都开始颤动起来,墓室顶部的随时在哗啦啦地往下掉,把一些躲闪不及的四家人给直接砸死。
我在旁边看得不明觉厉,惊呼一声道,“我去,付哥牛逼啊,这阴货郎的术法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厉无咎抬头看了眼石佛说道,“这不是他的术法厉害,是黑棺落下来触动了墓室的机关。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这个墓室马上要塌了!”
墓室正中跏趺而坐的石佛表面那层石皮开始不住地往下剥落,露出里面金黄色的镀层。我被眼前这一幕给彻底震住了,眼前这么大一尊石佛竟然是镀金的?这得用多少的金子啊。
厉无咎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指着石佛的眼睛说道,“这大阵应该表面上是仿斫龙阵用九台来对黑玄棺材进行封印,一旦这个阵法有误,石佛就会露出金身以佛眼来进行镇压。”
顺着厉无咎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石佛本来半闭着的眼睛此时已经睁开了,而且目光所看的方向正是黑玄棺材平躺着的地方。
“付哥,这个地方就快塌了,我们赶紧走吧!”
一门心思摆弄经帖的付阴匪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伸手将棺材旁边的神锋宝剑捡起来丢给我,随后摇了摇头说道,“小子,我怕是回不去了。记得我交代和你交代的话,一定要好好守住铺子。”
接住宝剑的我愣住了,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惜命如金的付阴匪竟然真准备和这黑玄棺材同归于尽。
我正想要冲过去把付阴匪给拉回来,站在一旁的厉无咎一把拽住我沉声道,“大阵已破,光靠这石佛是没有办法镇住这黑棺的。既然老付选择留下来,那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尊重个屁!只不过是一口棺材而已,至于玩儿命吗?放开!”
我话音未落,被经帖覆盖着的棺材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棺材里面就像是有人猛地对着棺材盖踹了一脚,沉重厚实的棺材盖歪了几分,一只长满青色绒毛漆粗壮无比的手从棺材里闪电伸出,一把抓住了付阴匪的手腕!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付阴匪右手化拳为掌,狠狠朝着这只青毛鬼手拍了下去。从棺材里面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但那鬼手依旧死死抓着付阴匪没有任何松开的迹象。
“走!”厉无咎强行把我给拽走,魏三鼠见状不对早就想溜了,一听厉无咎开口当下跑得比谁都快。
本来我们对于这个地下墓室的设计是不清楚的,但既然墓主人费了这么大功夫建造石佛来封于玄棺材,那按照先天八卦的理论来套的话,黑玄棺材必然代表着坤位,而棺材上的洞口代表着乾位。
乾坤已定,再推八门。
厉无咎只是在心里默了一下,立马就判断出了个大概方向,带着我们在甬道里东转西转,没一会儿功夫我们就转进了一个极其隐蔽的甬道。
“这事儿我在行,我来吧。”魏三鼠主动请缨,从布袋里摸出工具对着甬道尽头的那块石板就开凿。
这种通往外界的甬道一般都很隐蔽,想从外面找到基本不可能,而从里面只要掌握了技巧,就能很轻易地将石板给卸下来,从而弄出一个甬道的口子。
从口子顺利地爬出去,站在高处打量了一圈后我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从西山的阳面爬到了西山的阴面,相当于下墓以后直接走了一个对穿。
西山内部的震动还在持续,不明就里的人肯定会以为西山马上就要山崩了。厉无咎给王金海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到山脚下等我们,这边才刚刚挂掉电话,西山的山顶处就有一块山体真的一下子凹陷了下去,整个西山的形状都发生了改变。
魏三鼠砸吧了一下嘴说道,“乖乖,结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这下文物局的人肯定知道了,过不了几天就会派人来实地考察,便宜那些孙子了。”
魏三鼠是贼,对于文物局的那些当官的从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对于付阴匪的死厉无咎和魏三鼠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好像有人因为盗墓被埋在下面这是家常便饭一样。
走到山脚下上车,王金海见我们都不说话又少了一人,他顿时明白了什么,车上的沉默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这种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古董店,当关悦悦也发现付阴匪没有回来时,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把早就准备好的三件古董交给魏三鼠,也算是没有让魏三鼠白跑一趟了。
“西山大墓事关重大,尤其是有传说中的黑玄棺材出现,我准备回一趟五律。这店里的事……你就先帮付阴匪看着处理吧。”
魏三鼠拿着古董走了,厉无咎要回五律也走了,一时间店里就只剩下了我和关悦悦。
我在古董店二楼睡了三天三夜,梦里总是梦到一些和付阴匪有关的画面,和他一起去新阳村也好,还是一起下墓也好,梦的最后都会被黑玄棺材里伸出的那只手给惊醒。
睡眼惺忪地从楼上走下来,发现关悦悦还是和往常一样拿着鸡毛掸子站在前台,那个样子就像是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
付阴匪经常坐的那个躺椅还放在门口,我走过去舒舒服服地躺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想自己接下来到底应该干什么。
从付阴匪的交代来看,我现在应该就是这家古董店的老板了,而且也是夷阳镇新任的阴货郎。只是这继承的速度快到让我措手不及,我甚至都不知道这阴货郎在夷阳镇到底应该做些什么事儿。
“如果老爷子在就好了,我至少能问问他当年是怎么管的这片儿。”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回家请教下老爷子,关悦悦走出来把抱着的十几本账簿丢到我的身上,差点没把我给压岔气。
“这是店里从开始到现在的账簿,你好好看看吧。今后我们店里每个月能赚多少钱,铺子里的东西应该怎么卖,就全看你一个人的了。”
“啊?”我哭笑不得地说道,“悦悦姐我在这方面没经验啊,要不这些事儿你做主好了。”
关悦悦一脸严肃地摇头说道,“我只负责店里的正常运转,至于这个店到底应该怎么运转,需要你定规矩。”
关悦悦这人是真的奇怪,她给我的感觉就是和这古董店长一起了,因为付阴匪给她定的规矩便是没有急事不能出这古董店。
平日里吃饭关悦悦都是点外卖,闲着没事就跑到仓库里去进行盘点或者看电视,唯一一次离开古董店还是去三花会救我。
既然付阴匪已经不在了,那能够管住关悦悦的人自然也就没了,我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翻开账簿看看这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阴货郎十准十不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翻开第一个账簿的第一页写的就是阴货郎的十条准则与十条不准做的事,而不是真正的账目。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付阴匪之所以在走之前什么都不说,那是因为他要说要教我的东西全都已经写在这些账本里了。
和我想象中肤浅的货阴贩阳不同,阴货郎是真正有底蕴和传承的,只不过他们的传承都是在这些账簿里罢了。
“不好意思打扰问一下,请问付阴匪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手里的账簿才看了一半,一个俊秀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门口冲我发问。
眼前这男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头发也是一根根梳得服服帖帖的。如果这男人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那也就算了,偏偏他看年纪不过二十岁出头,这种打扮反而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你是谁?找付阴匪干什么?”
男人还没开口说话,站在男人身后二十岁出头的女人眉头一挑不耐烦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事儿啊,你管我们是谁,你只要告诉我们付阴匪是不是这家店的老板就行了。”
这女人面容姣好皮肤白皙,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只不过这小姐显然是没什么礼貌的,我索性把账簿往旁边一放,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不好意思啊,你们可能找错地方了。这家店的老板不是付阴匪,是我。”
“你?”女人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后怒道,“不可能!这方圆百里哪里还有第二家货阴贩阳的古董店,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