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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就那么大,这些地方白日里田小福也曾经和丁建国来过几次,还是记得路的。虽然记得路,但是田小福四处找的时候心里还是发怵的。
明明这么冷的天,可是街边儿上依然三三两两的停着一些游手好闲的闲散青年,叼着烟拎着酒再那随意的晃荡着。
白日里看着这里并不觉得有多可怕,没想到在晚上竟然看起来还有些瘆人。
田小福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她也惹不起,更是谨小慎微的不敢去招惹,只故作无意的四下看着寻找丁建国的下落。
虽然她害怕,可是对自己五个小时在一个巴掌大的小镇里失联的丈夫,所有的害怕都被担心战胜。田小福像是个女勇士一样的在这些人里来回穿行。
田小福长了一张圆圆脸,虽然没有卢雄那张巴掌大的瓜子脸妖娆但是却很是清纯耐看,而这种面相也最是徐混所喜欢的。
怎么说呢,生活在阴暗深渊的人,多不会喜欢带刺玫瑰,却容易对象征纯洁的铃兰情有独钟。
“呦,妹妹,这大半夜的,这是,这是找人呢啊。来说给哥哥听听,你要找什么人,我们帮你找找啊。”
“是啊,是啊,咱们三官镇这一亩三分地儿里,还没有我们于哥不认识的人呢。”
“还是,这小妹妹就是来找我们于哥的,啊,哈哈哈,你们说是不是啊。”
“对,小妹妹就是来找我们于哥的。”
四个混混朝着田小福围拢过来。
“我,我找我丈夫,我丈夫是安保队队员!”田小福吞咽了一下口水,强壮着胆子说。田小福就算胆子再大,和这些浑身都是匪气的人一比就和那给黄鼠狼拜年的小弱鸡似的。
“听见没,听见没,这妹妹说她来找丈夫的,她丈夫还是安保队队员。可是妹妹啊,这儿没什么安保队,但是好爷们却是有好几个,你瞧着哪个顺眼哪个就给你做丈夫可好啊。”那自称于哥的人一下自己就扑了过来。
田小福尖叫一声就开始仓皇逃跑。
建国,建国,你在哪里,你快来救我啊。
哪怕遇到这种危险的境地,田小福都没有后悔过自己出来找丁建国,那是她的丈夫,她担忧他的安危再正常不过了,何谈后悔呢。
“哈哈哈,叫啊,叫的再大声一点儿才带劲儿!”于哥呲着一口大黄牙招呼着手底下的三个徐混就朝田小福抓去。
田小福吓的满街跑。
“救命啊!救命啊!”田小福拼命的喊着救命,可是这时候已经深夜,家家户户都闭门熄灯了,就是即便没睡着也没人愿意应了这个深夜的救命声。
田小福拼命的拍打着附近拽的门,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开门。
甚至有一家都已经亮了灯,可是下地的男人又被自家女人给拽了回去。
乡人们的漠视让田小福的心绝望了。
她甚至都不敢想自己若是真被这几个混混无赖给追上了会是个什么下场。
泪,无声而落,心冷人冷的田小福,咬着打着寒颤的牙在镇上街上跑。
这条耳街不过三十几米长,但是此时对她来说却好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头一样。
不,不能啊,她一定要逃出去,绝对不能被他们抓到。
这么愣神的功夫,那于哥的手都碰到了田小福的后背。
吱嘎一声,田小福的棉外套就被扯开了个大口子,里面的棉花往外冒了出来。
那于哥好像对此很是感兴趣,开始不断的撕扯田小福的衣服,看着她在绝望中来回奔逃。
田小福被追的狠了,她直接把棉外套给脱了下来直接甩到了于哥的身上,趁着徐混们不注意,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小时候村里的老羊倌告诉过她,若是碰上不怀好意的男人就踹他们的命根子,要下死手,不然丢青白丢命的就是她了。
这个关键时刻田小福想到了老羊倌的话,直接抬起脚猛的一踹。
“嗷~~~”于哥直接萎顿倒地,那喊叫的声音都变了调子。
太他妈疼了。
于哥此时感觉自己所有痛觉都集中在了一点,疼的他恨不得昏死过去。但是偏偏无比清醒,此时的于哥对田小福已经没有刚才的逗弄之意了。
“给我抓住她!谁抓住是谁的!你们仨一起上!!”
于哥下令后,徐混们也是一拥而上。
只有五米了,只有五米了。
田小福拼了命的往外跑了出去。
上天垂怜,此时竟然过了一辆三轮车。刚好阻拦住了徐混的脚步。
田小福不敢多停,现在已经是主路了,肯定能找到愿意帮她的人的。
田小福跌跌撞撞的跑着,可是又绕过一个拐角才终于看到了人。两个人正站在一个小汽车之前,手里还提着一个手提箱,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终于看到人了。
“大哥,有人要欺负我,救我!”田小福几乎是拼了全力才说出了这么几句话,说完这些话她就已经力竭倒地了。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若是这个看着面善的大哥依然选择漠视她的求救的话,那大概就是天要亡她吧。
这个时候的田小福已经心有死志了。
徐混看到眼前这个穿着呢子大衣的男人,他身上的煞气太强了,他们的腿肚子都有些转筋了。可是他们是于哥的手下,迫于于哥的压力,他们只能试探着上前。若是这男人准许那就能抓到这女人了。
就在徐混试探着都要抓住田小福的胳膊了男人动了。
只不过感觉他轻抬腿,就那么其貌不扬的两脚就把人从马路这边儿踹到了马路那边儿。
“滚!”
徐混自知不敌,吓得的仓皇逃走。
田小福已经死灰色的眸子此时才稍稍缓过神儿来。
男人看到她那半死不拉活的样子还有那衣不蔽体瑟瑟发抖的样子皱了皱眉,他脱下自己的呢子大衣,给田小福披上,甚至还扶起她。
“呦,看不出来呀,我们的南伯先生竟然还会怜香惜玉呦。”另一个一口香港腔的老头儿开口调笑说道。
被称呼为南伯的男人只微微一笑,“这是我今日的日行一善。”
可能那香港腔的老头也知道南伯的怪癖也不再多说什么。
田小福还在瑟瑟发抖,虽然勉强能够站起来,可是人还是有些抖。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街对面正笑的正欢的一男一女。
“建国。”田小福的眼睛立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