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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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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蒙蔽

皇帝调查了高衍的身世终于确定了,此人可用。

将人从吏部侍郎直接提拔到吏部尚书,虽说升职较快,但也并无太多的越矩,况且吏部现在一团乱麻,需要及时的处理沉积机务。

齐王和锦王鹬蚌相争,最终还是让高衍得了利,两人一开始都看不上这个两袖清风的官员,而如今他摇身一变,变成了吏部尚书却也成了香饽饽,礼物是一车一车的往高府送,但也一车一车地被送回来。

来回几趟两位王爷也总算是明白了这个高衍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儿。

一时间,金陵也好不热闹,吏部算是先稳下来了,之后就是审核各部门的官员,这件事情有高衍和王殿下去做的,皇帝也算是轻松了。

一向都是朝堂上闹的热火朝天,有人又怎么可能让皇帝清闲了下来,不过不让皇帝清闲下来的人,算起来应该是裴云清。

朝凤阁的人受了自己阁主的指使高高兴兴的进了金陵敲响了大理寺的鸣冤鼓,就等于把人送到了齐王手下,齐王前两天还跟锦王吵个没完没了,这两天怎么可能,就说算就算,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可能算得上锦王的把柄,齐王当然是要好好利用。

而有人该抛出去的都抛出去了,裴云清觉得自己这样柔弱的身子就应该歇上一歇,再说了武王那边有秋寞闻的相助,根本用不到裴云清出主意,应该顺顺畅畅的将事情完成了。

再说了之前是闺阁小姐,之后算的是上是江湖中人,在朝堂上裴云清出了认识个卫国公,可是一条人脉都没有了,想这些用人的事情还是交给秋寞闻比较靠谱。

将自己折腾出来的事情交给秋寞闻扫尾,裴云清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心安理得的很。

在逐渐回暖的日子里,裴云清决定开始,钻研新的香料,毕竟来年开春还要做生意不是。

裴云清让人帮自己寻来新的的香料,还有许多珍稀的花种,开始试图调出新的香料,她可是听说太子受着香料的干扰越来越暴躁,眼下是该给太子换个配方了。

裴云清安稳的在苏府调着自己的香料,不在金陵搅局,金陵的一切的发展也是突飞猛进,仅仅半月有余,大理寺卿便以雷霆之势,确定了清扬郡李淳的种种罪名,开始命人前去青阳郡捉拿李淳。

去的人定然快马加鞭前去,只是回来的时候带着囚车,只能慢慢悠悠的归来,这速度也不可能快到哪去。

但是让裴云清心情不美妙的事,是李淳被逮捕回来的时候,武王殿下在高衍的辅佐下审核各部官员的事,已经完成了个七七八八了,可以说基本算是闲暇下来。

就因为没事干这个傻不愣登,不谙谋算的武王殿下还不知道从哪里接到了消息,听说了李淳此次被捕所来的罪名,是由朝凤阁的人上书,让武王觉得这个罪名是朝凤阁的人安上去的。

说白了就是武王殿下觉得李淳的罪名是由裴云清栽赃嫁祸的,对此裴云清表示不屑一顾可奈何不住两人并没有多少的信任,其中还有小人挑拨,更是乱的一塌糊涂,秋寞闻又不愿意暴露,自己与裴云清的关系,只能暗自劝告,却无能为力。

这一晚上裴云清到了该入睡的时间,仍旧未曾入睡,月到中天,还是点着明晃晃的蜡烛,调着香料。

而且裴云清只是调着香料确实没有点一点的香料在香炉当中,抬手摸摸桌子上的茶水,摸到已经有些温凉了,就将云霓唤来让她换了一把壶上好的雨前龙井,端坐在一旁,继续调着手中的香料。

“小女子已经在此等了许久了,总算是见到了殿下的身影。刚刚沏好的茶水,若殿下不担心,夜晚无心睡眠,便饮上一杯吧。”裴云清依旧带着一如既往的浅笑,面上丝毫没有任何的局促,似乎只是等着老朋友前来叙旧。

但是就是这个风轻云淡的样子让武王心中的怒火大盛,祁景濯觉得这个苏一南做了这样不堪入目的事情,却没有一丝一毫觉得罪过和虚心。

“我想既然苏姑娘在此等着,便知道本王今夜前来的目的,本王只问苏姑娘一声,心底无愧吗?”祁景濯一进门裴云清就能感受到他那怒气冲天的样子,说话的态度更是不冷不热,语气刺骨的很。

裴云清不明所以,突然想到了听风楼递来消息说是祁景濯与李淳在北疆是曾经相识。

“怎么,殿下认为我做了什么错事吗?或者殿下觉得有罪之人不应该惩处吗?”裴云清本来站起身来,准备印武王入座且,看他负手站在那里,直接开口逼问着自己,当下也不再是满脸笑意,冷冷的看着祁景濯,说着。

“有罪之人应该受到惩处?”祁景濯冷笑一下,开口说道:“只怕你的目的不是为了让有罪之人受到惩处,而是为了达到你那不为人知的私心。

你知道北疆的战场是怎样的惨烈吗?你不知道。

你只知道不择手段的削弱锦王的羽翼,让齐王和锦王决裂,以达到让我逐渐丰满羽翼的目的。而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其他人的生死。

你知道李淳守护着清扬郡这些年,与北狄对峙的艰难困苦吗?”

裴云清呆愣的看着,片刻之后,才露出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嘲讽,语气中满是不屑说道:“艰难困苦?还真是艰难困苦啊,他私放军马贩子过境未北狄提供财力,这叫艰难困苦;搜刮民脂民膏与北狄军人交易,让北狄有了足够的军粮,这叫困苦;收受贿赂私放装扮成商贩的兵将过境,这也叫困苦。当初若没有他凉城……”裴云清的话语戛然而止,空留下一片寂静,平复了一下心绪,裴云清转过身去,轻轻的说:“我不认为李淳的罪名皆为虚构,若真为虚构,那百姓联名书又是哪里来的,你当百姓都是眼瞎的吗?”

“若是你刻意误导呢,我当初在凉城驻守多时,我会不比你了解李淳的为人吗?

我当初在凉城抗击北狄军队时,若没有李淳率领众人在后线支援,又怎会打击掉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如今这算什么?过河拆桥,鸟尽弓藏吗?”祁景濯紧紧盯着裴云清的背影,向前一步,激动的,说着:“如果没有我们这些在前线打仗,奋勇杀敌的军人将士,哪里会有你们这些人在金陵搅弄风云,行事肮脏,手段诡谲的机会?”

“手段诡谲。”裴云清转身看着祁景濯那副咄咄逼人的面貌,裴云清的眼神有一些恍惚,当初她父亲似乎也是这样训斥她的,不应该你认为聪明,使一些手段只是能让自己生活过得欢快一些,她当初是怎么说的,好像说以后再也不会了。

当初为什么会使用这些手段呢?对啊,是因为自己的表妹,然后给自己下绊子,现在想一想呢,表妹会给自己下绊子,或许也是因为自己与她不够和气吧,表妹的样子都快在她脑海里模糊了呢?

看着裴云清有些迷离的眼神,祁景濯怒火烧得更旺了,他觉得是自己说中了要害,让眼前这人,无可应答了,一腔的怒火在心中难耐,只能狠狠地盯着裴云清。

此时,若裴云清不是一个女人,只怕祁景濯已经冲上前去,将她揍了一顿了。

“你记住,我告诉你,你在这金陵,无论如何的翻云覆雨都无妨,我知道你们这些谋士最喜欢用这些阴诡的手段,但是哪怕这些手段再阴诡,有一些人也是你们动不得,李淳当初在北疆与我是交过命,是兄弟,我还不比你清楚吗?

就算有百姓的联名册,那百姓也是受了蒙蔽,他当初担任起的是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士们的后勤,他为当初一场场战役,是做过贡献的。

没有这些军旅之人在战场上的搏命厮杀,哪里来的了,你们在金陵的荣华富贵,所以我不允许你污告他们,不允许你随意摆弄,随意将罪名扣到他们头上,只为达到你们那些不可见人的目的。

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就算了的,李淳我是一定要揪出来,这一次,若没事,我可以原谅你。但不是,不可能还是会下一次,战场上的人,都应该有着拥有的尊重和信任,这是他们应得。”

祁景濯的话说的越来越重,而裴云清的眼中,如冰凌的冷意也越来越重,嘴角的笑意变得惨然了起来,再也没有当初的亲切和淡漠,眼角有些发红,她只觉得他说的话甚是可笑,尊重和信任,若当初他们真的给予了这些将士们尊重和信任,那五万多条鲜活的生命,又怎么会陨落在寒天雪地当中。

如今那北疆的鲜血已经凉了,干涸了,残兵断戟已经快在风沙中淹没了,这个人却告诉她尊重和信任。

“是啊,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又怎么懂得战场上的残酷呢,我只能站在金陵的安稳里,利用各府女眷在朝堂之上推波助澜。这些阴诡之人有怎么会明白,为了他们翻云覆雨,栽赃陷害的阴谋诡计,那些战士在烽火狼烟里是怎样的拼搏和牺生。”裴云清露出了极为残忍的笑,转身背对着祁景濯的时候,眼角的泪水更是不受控制的滑落,她用衣袖擦干眼角的泪水,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冷声说道。

祁景濯以为裴云清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因为他听出了话语当中的伤感和惨然,还没开口却有听到裴云清说道:“那么殿下,不妨好好查一查吧。

查一查李淳是真的干净,我只劝告殿下一句,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尤其是你自己看到的,作为一个皇子看到的。

若他真做了那些不堪的事,他是有把握殿下原谅他,还是有把握陛下不杀他,他怎么可能让殿下知道。

不帮殿下,难道李淳不怕死在北狄人手里吗?他和北狄人交易,那是要站在北狄人不会攻破我大魏战线的前提下。”

“真是冥顽不灵。”祁景濯一甩衣袖,转身离开,只给裴云清留下了这么一句,房门响起了扣住的声音,裴云清才像卸去了一身力气一般,瘫坐在了地上,过去的回忆就是如潮水一般的袭来。

她为什么有人宁愿相信一个恶事做尽的人,也不愿意相信一个忠良死节之臣呢,自己的父亲,当初那般的中心,却要落得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如今只是因为自己的哥哥在南京拼死厮杀,才能迟迟未曾有所决断。

云霓听到这边的动静,连忙进来,看到瘫坐在地上裴云清,有些心疼的喊了一句:“小姐。”

“之茵,你知道么无论多少花开花落之后,心头上的伤口总是微微触碰,便痛彻心扉。”裴云清很少回,叫她之茵,因为她说,如今她是苏一南。,而作为苏一南的婢女,她不应该被叫做之茵。

可是现在她听到裴云清,这般叫她,她便知道,一杰的小姐又身陷在了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用裴云清的身份正在痛苦着,云霓咬咬唇说道:“小姐又何必自己去做这些肮脏血腥的事呢,那个李淳早晚会有报应的,小姐又何必这么做,自己的身体都受不了这样的操心。”

“我是地狱里爬出来的,还有什么肮脏血腥是我承受不住的吗?”裴云清面前露出浅浅的笑容,眼角却仍旧带着泪水,说着:“只要能报仇,我什么路都能走,什么苦都能吃,哪怕要将平凡的人送去地狱,我也在所不惜。

云霓,这人的心疼着疼着也就麻木了,所谓的愧疚和不忍,多了也就没有了。”

“可我不想,廖小姐也不想,不想小姐变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我想小姐还是当初的小姐,变回那个善良,自在,洒脱的小姐。”云霓红着眼睛,哽咽的说出了自己从来不敢说出的话,她真的好怀念那个将自己就回来的人。

“回去?还会的去吗?当初潇洒自在是因为没有北疆的责任,雪中微醉是没有凉城百姓和那五万戍城兵将的遗恨,可如今……哈哈。”裴云清抬头笑着,却不在说话,眼神仍旧的坚毅,没有了那一点点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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