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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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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劫囚

“出尔反尔向来不是我的做派,殿下不必担心。

只是既然立下了赌约,没有彩头,总是不好的,不如,我们定下个彩头吧。”裴云清勾了勾唇角接赞许的看了秋寞闻的眼神,不用想也知道,祁景濯这个时刻,还能坐下来与自己安安静静的闲谈,其中少不了这人的功劳。

“这样吧,王爷若我们能成功地将人救出来,不论询问的结果如何,我的赌约就算开始生效了。若是如我所说那么此事之后全部的谋算,我希望王殿下,能够全身心的信任在下,而不是对我处处对在下存疑,每一步都多有掣肘。”裴云清做做样子沉思,片刻后说道。

“但若是如我所说的那般,就请苏姑娘之后所有的谋算,无论有多么细碎都要知会我一声,如果不同意,便不可以做。”祁景濯答应的十分干脆,同样提出来的要求也十分利落。

听到了这样的回答,裴云清露出了笑意,不可否认,这军旅当中成长起来的人,确实还需要多历练一下。

“如殿下所愿。”裴云清挂着轻浅的笑意,轻声说道。

末了,递给云霓一个眼神,云霓便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地图,裴云清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商量一下对策吧。”还要谋略一番,才能收下李淳一个人头,啊,不对,是救下。

裴云清真的是万万没想到,到最后折腾了半天还能再得到我祁景濯这么一个承诺,算一算这一战打的确实是事半功倍,就是还需要自己的兄弟帮着自己在演一趁戏了。

裴云清为了显示自己尽心尽力的规划,明明早前便已经计划好了,如何劫囚,此刻,却仿佛看着图纸,重新思考一般。

看着这一幕出秋寞闻忍着笑意,假装自己并不知道,哪怕今日去看她时已经知道了全部的计划,却也是在一旁装傻充愣,还偶尔说上两句。

裴云清细细道来每一步,听着裴云清的计划和前后的关联,祁景濯有些刮目相看,也觉得此人确实是一个人才,还想着若苏一南为男子,只怕也是战场上的一个少年将军,风头无两吧。

无论其他人想什么裴云清都不管只是交代的清清楚楚,毕竟去劫囚的都是自己的兵将,现在她不像当初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还是很心疼自己手下的兵将的。

这边裴云清还假装和祁景濯斟酌着劫囚的计划,而另一边朝凤阁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差不多了,安白分发了贴身软,刀枪剑戟,点好了兵将,裴云苍甚至已经开始安排那一日的计划了。

关于那一日的具体行动两人终究是有所分歧,以裴云清的意思是将人带到荒郊野岭,一个无人之处,才更能显得这一场的逼真截杀。

但是祁景濯要确对裴云清不信任的很,认为应该在军营当中空出一片地方,将人带去。

裴云清先将手中的茶中放下,对着祁景濯说着:“难道殿下是认为我将人出来了,送到了殿下的面前,没有殿下的允许,会要了那人的命吗?

既然殿下都赌了,那就不如就赌来的逼真一些,何必露了马脚,让人看了有所掩饰呢。”裴云清看着清雅,性子随遇而安,但是人却不是这样,再说了这事情她安排都已经发下去了,自然要按着她的步骤走。

裴云清这边有声细语的劝,又使眼色给一旁的人,秋寞闻连忙插科打诨的说着,三言两语便以忽悠了祁景濯,这一切算是尘埃落定。

一番周折之后金陵城又恢复了那种异样的安稳,夜晚的金陵清冷的月光高高洒落,人口众多的金陵夜晚尚且安静,更恍若人烟稀少的郊外丛林,那更是安静的连脚步声都可以清晰入耳。

裴云清本来以为今天晚上出来行动,只能偷偷的跑出来,该日回去再受着自己阿姐一番责骂,却未曾想到听到,廖烟漪知道了今天谈话的细末,竟然将她放了出来。

“待会就要行动了,要不,我们在打个赌呀。”裴云清兴致勃勃的冲着云霓和秋寞闻一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祁景濯疏远开来,虽说裴云青打算辅佐祁景耀,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没有了脾气。

“不要和你打赌了,这种情况下和你打赌,就只剩下输了。”毕竟秋寞闻当着祁景濯的样子还要做做做样子,假意和裴云清并不熟悉,但是云霓还是了解的,偷偷看了一眼秋寞闻的样子开口说道。

“切,小气。”裴云清撇撇嘴缓缓转过身去,看着前面严防死守的站位,以及严正以待的魏文,也露出了稍稍的忌惮。

看他们这个形式便是已经确定了会有人前来劫囚,既然他们能想到这一点裴云清举动他们也很聪明。

“看着他们也是无聊的很,不如我们聊会儿天儿。”裴云清看着丝毫没有懈怠的与敌人,转过身,从怀里拿出一包用油纸包好的糕点,席地而坐,轻声说着。

闻言,众人皆是一怔,好一片刻后,秋寞闻才问出了众人都想问的话语:“现在不动手吗?”

“时机不对。”裴云清摇摇头,将放在嘴边的糕点拿下来,冲着秋寞闻微微笑着,说道:“是因为我出来带着你们,秋将军都已经不动脑子考虑了吗?现在他们明显在严防死守,等着我们落入陷阱来,来个瓮中捉鳖,你还自己要往陷阱里爬吗?等吧,等到快天亮的时候。”

裴云清被说得又是一愣,好半响后,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说道:“就是,我一时忘了。”

裴云清却是微笑不语,一手拿这糕点一手拿着水壶慢慢地补充着体力。

秋寞闻无奈的摇摇头,这种情况他在看不出来被迁怒了,也白白多认识裴云清几年了。

要不是不是为了让祁景濯安心,裴云清才不会现在就出来了,而是会让人了解一下那一行人的行程,等到合适的机会再来,而不是在这里等着。

面前的魏文巡视了一番,将众人召来,安排好了人将李淳看起,摆摆手众人纷纷四散而开,露出一个隐隐约约的破绽,裴云清走了几步,令人去看看,果不其然,看到后方有人隐藏着。

不过裴云清又看了一会,看他们这样兴致不高的样子,觉得应该是每一夜都是这样做的。

“云霓你去那里看着,我去后方溜达溜达。”裴云清冲着云霓招招手,轻声吩咐着,自己转身向着树林深处走去。

裴云清在丛林当中,脚步飞快的变化,从后面逐渐绕到了那一缺口之处,裴云清从在身上的软剑,逐渐向那里靠去,脚步虚幻,甚至不曾发出声音。

看着那这几乎全副武装的人影,裴云清眯眼搜寻着,慢慢的露出笑意,从衣袖上抽出两颗银针,随手甩飞而去,银针上淡淡的绿光,只是让人看着就觉得极其危险。

随着长针扎入那人身体,裴云清身体微颤,飞掠而过,长剑在空中划破,看着那人错愕的目光,狠狠的向他的后心刺去。

带着的暗劲,随风带起,将一些林中枯叶卷飞于天,未曾有人见到裴云清的身影,便只留下了满地的血液,也丝毫未曾惊动还在押送的人。

夜色越来越深,裴云先打扑了一下身上戴着的尘土,低头看了看衣裙尚未沾染任何血迹,铺平咯衣领上刚刚打斗留下的褶子,缓缓地移着莲步,向刚刚大家聚集的地方走去。

如今埋伏解决了,就只等着一会儿正面硬抢了。

“小姐,你回来了。”云霓看到裴云清的身影,连忙追上去,裴云清暗中的点点头,云霓才将裴云清虚扶着,像那边人堆儿里走去。

裴云清跟着云霓走过去,云霓递来的水,裴云清靠着树下,缓缓闭目养神,却觉得进入了空灵之境。

猛的睁开眼睛看向,看向身后暗幽幽的树林,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而且是一个熟悉的人,那人身体上似燃烧着一股火气,但不明白是什么。

若此时的裴云清拥有音璇凌的记忆,他便该认出这股气息是魔族的灵力。

裴云清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开口说道:“让他们动手吧一声。”

一声令下,躲藏在树林当中的人,气势是顿时暴涨,众人飞身而掠,只留下一道身影,第一个发现这些人的就是领头的将军魏文,魏文微微勾起嘴角,念叨着,终于来了,可是他定然也想不到,自己留的后手已经被给解决了。

动起手来裴云清这边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个个都是在北疆战场上历练过的将士,动作的也算是干净利落,裴云清还要扮演一个柔弱女子,自然是待在一旁的。

伸手接过云霓递过来的纱巾蒙上,又接过了青铜军牌,在将眉眼变化一下,前方战事也即将终了,这才缓缓出来。

“将他藏起来,带走。”裴云清伸手指指魏文,还特地将腰间的军牌在他面前晃了晃,当下魏文呆愣在原地,看着那个军牌,他若不认识,也妄为他身为高阳侯的下属了。

那是禹安侯心腹必能带着的军牌了,当下便明白,这是禹安侯和高阳侯之争,便也不再多做挣扎,只等着能安稳地回金陵报个信。

裴云清走到一边对着被压在一旁的李淳问道:“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

不说话也不求饶,更不挣扎,应该是看到了,侯爷让我问上一句,你忘了当初是怎样说的了吗?爷说了让我打听清楚,在决定要不要处决你。

我还带了几句话,你若诚实的回答,也许我们还有可商议的余地,但是此事我们会去探查,如果你有一句谎言,不仅你就连你的妻儿也未必能保住性命了。”

裴云清在手里有闲的转悠着青铜军牌,靠在在一边的树上,冲着云霓,使了个眼色。

云霓你在地上找了一番,找了一个半粗不粗的棍子,狠狠地打到了李淳的背上,运用了内力的击打,让李淳感到五脏六腑都在疼,大叫一声,连不跌着磕着头,口中喊到:“从来未曾背叛侯爷,小人此举,纯属无奈啊。”

听着裴云清的脸色沉了下来,她之前若是不能确定此事与禹安侯有关,那么此刻裴云清就是相当的确定了,裴云清白拜拜手让云霓停下,蹲下身子将腰间的军牌拿出,放置在他的面前,沉声问道:“认得吧,那么我问你,你来回答,你说未曾背叛,那么为何侯接到消息说,你屡次相助武王殿下在北疆的战役。收到北狄消息,可并不是你所说的这样。”

裴云清也并没有见证这一些事实,只是打听的消息,但是就算事无巨细也不可能相当熟悉,为了避免自己露出马脚,裴云清将话说得十分含糊,但就算裴云清说的含糊,当事人听到一丝一毫的消息也会立刻想起。

李淳马上开口说着:“不是的,属下不是要相助武王殿下,属下当初听从命令与那北狄将军合谋,那北狄的将军见过属下了,如让那将军和武王打上照面,又或者见到小人,那侯爷的一切计谋不就露了马脚吗?

属下也是为了侯爷着想,而且属下也依照着侯爷所安排的那样和北狄保持着合作关系,明面上的和北狄交手也只是为了更深的隐藏,暗地的关系,还请侯爷明鉴。”

听到这些事情,裴云清却露不出来笑容了,她还以为这样一个比较寻常的军牌换不来这些话语,却没想到还知道了一些其他的。

裴云清对着站在一旁的秋寞闻挑了挑眉,秋寞闻立刻明白转身跑向祁景濯身旁却没看到裴云清逐渐冷下来的眼眸,说道:“你看这李淳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受了胁迫才如此说的。”祁景濯不可置信的摇摇头,这些年,远在北疆,风餐露宿,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除了偶尔与他通信的裴云峰以外,李淳大概便是他最好的兄弟了,如今听闻自己的兄弟竟是这般欺骗自己,他多少还是接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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