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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易眷就醒了,神清气爽的。昨天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完全被她抛在了脑后。她打开衣橱,满满当当的各式小裙子。她拿出一件在身上比划来比划去,一万只草泥马在内心奔腾,这些衣服都是什么鬼啊。瞧瞧这蕾丝,瞧瞧这绑带,我滴个亲娘也!
这都是祁笺给准备的?还是这就是祁笺的衣服啊。
满头黑线的易眷又默默的将衣服挂了回去,关上橱门,从乾坤戒里摸出了一套素色的两件式茶服换上。又披了一件杏色的针织衫,细细的把头发挽成一个发髻,出了门。
清晨的“逸”又是另外一种样子,满园的翠绿完全看不出秋天的萧索之意,薄雾笼罩的园子倒像是仙境一般。
易眷伸了个懒腰,呼吸着清泠的空气忍不住找了个空地打了套拳。一套打完,顿时觉得身心舒畅,和身体的契合度更高了。
祁笺起来的时候,就见一抹倩影在廊下打拳,如行云流水一般,柔美又不失刚毅,也就没上前打扰。等她洗漱完出来,易眷已经抱着一个茶壶蹲在她房门口等她了。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睡着不习惯?”
“没,超nice的。就是本来我就睡的少,习惯了。”易眷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上次你提到说,以前是做武替的,我是不是在片场见过你啊。”祁笺刚就觉得她是身手很像一个人。
易眷一愣神,“昂,我之前是苏西的御用替身。”
“苏西?”祁笺想了一下,“她呀,挺红的。长得还过得去,就是演技不怎么样。”
易眷噗嗤一声笑了,“也就嫂子你敢这么说。”
“毕竟修仙的人嘛,虽然修为不高,但是毕竟身体经过淬炼,总是会比一般人好看一些。”祁笺领着易眷往前厅走去。
“咦?她也是......”易眷最近吃惊的次数太多了,她都快免疫了。
“对啊,不然你以为她那张颇为妖孽的脸是天生的?”祁笺白了一眼连连点头的易眷,“这娱乐圈啊,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怎么,以后还想继续来混娱乐圈吗?”
易眷被她这么一问,收起了笑意,一脸的茫然,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从16岁就开始做替身,就没再干过别的事情。除了做替身,我好像什么也不会。”
“那要不要试试出道来演戏呢,用你自己的名字!”祁笺无比认真的看着她。
易眷低下了头,绞着衣角,轻声回道,“我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且不说你有我带着呢,就是你师兄那儿,随便花点心思捧你一下都够你红透半边天了。”
“可...”
“没有可是,相信自己,还有相信我们。”祁笺掰正了易眷的肩膀,强迫她抬头看着她的眼睛,“你就告诉我,你,想不想演戏。”
“我想。”易眷从未见过如此正经的祁笺,以前的祁笺总是笑眯眯的,温和而大方。从来不像现在这样,这么有压迫性。
“想就好。”祁笺又恢复了她笑眯眯的模样,但是她总给易眷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俩人慢悠悠的吃了早点,早点是“逸”的私厨做的,又精致又小巧,反正易眷是没吃饱。易眷皱了这眉头几次想问,又没好意思。
祁笺看她那纠结样,也不理她。直到俩人上了车,易眷才终于忍不住的问道,“嫂子,修仙的人不是应该都不用吃东西吗,为啥我还是总觉得饿呢。”
祁笺失笑,“你从哪里听说修仙的人不吃东西的呀!”
“啊?不是说,我们小仙女都是不用吃饭的吗?”
“噗”这一次,连前面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笑了。
“眷儿,你还真是傻的可爱。”祁笺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原本吸收灵气修行确实是可以不用吃什么东西。如今的世界,灵气匮乏,微薄的灵气都要攒起来修炼,所以会饿是正常的。”
“嫂子,我总感觉我修炼出了问题。师妹教了我很多修炼的法门,可我还是完全摸不到头脑的样子。到现在为止,我才学会的引气入体。”
“修炼急不得的。”但还是耐心的给易眷讲了些修炼上的小窍门。
就这么一路说到了老宅,在一个巷子口,俩人下了车,易眷跟着祁笺左拐右拐弯弯绕绕的走了好一会儿,停在了一个四合院门口。
祁笺轻轻的推门而入,沉重的木门发出了“吱嘎”的声音,入眼的影壁刻着一个大大的福字。转过去,经过垂花门进去便是庭院。庭院里有一张石桌,有三个看不出年岁的中年男子正围坐在一起...
打斗地主?
祁笺故意咳嗽了一声,那三人头也没抬,自顾自的打牌。
“我说你们...”
“死丫头,没礼貌。”坐在东边的那个帅大叔,长着一张跟祁笺极其相似的脸。
“哦,老不死的。”祁笺三两步就走到了他身旁,一把把他的牌抽了出来,撒在了桌上。
“喂!你干嘛呀!我好不容易拿了把地主!”那帅大叔哭丧着脸,就差扑在了桌上了。
另外俩个大叔笑着看了看祁笺又转头看了看她,“这就是老二家的四娘吗?”
祁笺捻了一撮火苗,直接把桌上的纸牌烧了个干净。帅大叔哭丧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另外俩大叔拢了衣袖,笑呵呵。
“是。”易眷乖巧的答话。
“我记得那时候你才三四岁吧,如今都这么大了。”坐在正中间的那位稍微年长一些,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倒是另一个大叔,一脸刚毅看上去还有些吓人。
“你受苦了。”那位年龄稍长的笑的和蔼,却让易眷感觉有些疏离。
“虽然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结果总算还不坏。”祁笺在那张空着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半靠在石桌上,一脸的散漫。
那帅大叔皱了皱眉,作势拉了她一把,“坐没坐相,马上就要继任家主了,怎么还像个孝子。”
“死老头,还不都是因为你,你接了这家主哪还有我啥事。”祁笺突然来了脾气,捏在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搁在了桌上。
那帅大叔缩了缩脖子,没再敢吭声。
“还有几日就是继任仪式,时间空出来,到时候来道贺的人估计也不少,早些安排妥当。”那长者声音不大,却像一字一句敲打在她心上,明明不是冲她,却让她有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祁笺猛的站起身,拉着就快站不住的易眷往后院去,不情不愿的答了一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