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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真,是你!”
林冲出手,替俊辰挡下一招,抬眼看是,忍不住开口叫道。
俊辰闻言,顺着声音瞧去,只见那个四十出头年纪,身长八尺,面容清瘦,颌下三滤长须,衣冠得体,一幅好相公的模样。
在低头看被自己抓住手臂,犹自挣动的陈丽卿,肤白貌美,一幅待嫁好女儿的样子。
“轻浮小子,你还要抓住本姑娘到什么时候,有本事放开本姑娘,和本姑娘好好决个高下!”只可惜这一开口,女暴龙的样子暴露无疑。
“别放了这小娘皮,回头本衙内告诉我爹爹,给你一个大大的前程。”高衙内真是色心不死,刚脱险境,又起色意。
眼见高衙内色心不死,林冲犹豫了一下,上前朝陈希真抱拳道:“陈兄,时下人多眼杂,太尉府的人马估计很快就会到达,令嫒也并未受伤,依我之见,今日之事,还是就此作罢吧。”
陈希真轻拂颌下,微一思忖,“好,就依林教头。丽卿,还不随我回去。”
得了林冲示意的俊辰,松开了陈丽卿。陈丽卿揉了揉生痛的手腕,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父亲,见其面容整肃,知道事情不妙,狠狠地看了看俊辰的面孔,似乎要将它整个印进脑子里,满腹怨气的随陈希真离去。
“唉唉唉,谁让他们走的啊”高衙内赶上两步,忽然想起不是人家的对手,转身回来指着林冲,“林冲,谁让他们走的,本衙内命令你把他们抓回来,快去,听见没有。”
“衙内,这……”
就在高衙内不依不饶的时候,人群外又传来了吵闹推搡的声音,“让开,让开,还不赶紧把路给让开了,都作死呢。”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把路给老子让开了。”
很快,一行七、八个人就冲了进来。领头的男子,看见高衙内正在朝林冲发飚的样子,微微一愣,随即以目视林冲,上前轻轻拉了拉高衙内的衣袖,轻声道:“衙内,此地不宜久留,人多口杂,让太尉大人知道了,恐……”
乍一听到“太尉大人”,高衙内立刻就像一只被掐醉咙的鸭子一般,半个声音也发不出来。艰难的转过头,看着那个男子,喉咙里蹦出两个字“孙静”。
“衙内,快跟小人回府吧。”说着,朝左右一使眼色,两个虞侯走到高衙内的身边,“衙内,请。”
高衙内哼了一声,脑袋一低,就跟着他们朝外走。走了没几步,他好像想起还有什么事,一溜小跑跑到俊辰面前,煞有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身手不错,刚才没有你,只怕本衙内还要吃些苦头,以后跟着本衙内混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想好了,就到太尉府来找我。”说罢,脑袋一昂,扬长而去,留下俊辰在那里目瞪口呆。
孙静见高衙内跟着几个虞侯离开了,朝林冲遥遥一抱拳,“林教头,今日之事,亏的有教头在场,不然又不知道衙内闹出什么事来。”
“孙推官严重了,只是太尉那里还请推官代为转圜。”
“好说好说。”孙静朝林冲一抱拳,便告辞离去。离去前,朝着俊辰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撇了一眼。
林冲看了看愣神的俊辰,又看了看孙静的背影。“此人是太尉府的推官,叫孙静,是高太尉最信任的下属之一。”
“嗯…”俊辰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林冲不知道俊辰在想什么,如果知道俊辰在想怎么把孙静干掉的话,以此刻林冲的心态,保不准会当场把俊辰拿下。
“孙静唉,太尉府真正的智囊,如果现在就把他干掉,日后对抗朝廷大军,会轻松很多啊……”俊辰如斯想道。
远处的孙静不由自主的一哆嗦,浑不知自己已然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官人,官人,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在二人的身后响起。
林冲闻言,大喜过望,“娘子,你怎么会在这里?”转过身来,只见一个散发着成熟风韵的****在侍女的陪伴下,静静地站在那里,显得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恬静。
俊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心里直呼:“这就是林冲的老婆张贞娘吗?难怪高衙内那货会念念不忘,哪怕是害死林冲也要弄到手。”后世诸多版本的《水浒传》电视剧中,林娘子最好的扮演者王菁华老师,也实在是比不上眼前之人。
“娘子,适才锦儿来说,娘子为登徒子所戏,我心里焦虑,故来此看个究竟。不想娘子才刚刚从寺内出来。”
张贞娘见林冲焦躁,不由抚嘴一笑,“适才妾身在寺内,瞧见那些东京有名的登徒子在左近来回游荡,恐一会会被他们骚扰,所以差遣锦儿来找官人,不想锦儿把话传差了。”凤目中带着一丝嗔怪,看着锦儿。
小丫头锦儿满脸通红,口子喃喃,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林冲“哈哈”一笑,“无碍,但见娘子平安无事,足以心安,何须在怪锦儿。”
林冲说着,看了一眼俊辰。俊辰会意,走到林冲身侧,“娘子,为夫为你介绍今日新结识的俊才,李俊辰。”
“俊辰见过嫂嫂!”
“叔叔不用客气!”张贞娘回了一礼,打趣道,“官人好福气,不知从哪里结识的这般俊模样的少年郎君,难不成要为哪家千金保媒不成。”
张贞娘这般一说,林冲在一旁抚须微笑不语,锦儿也在边上低头偷笑,唯独俊辰闹了个大红脸,不知该说什么。
“在哪?那些个登徒子在哪?待洒家一个个拍死他们。”这时候就见鲁智深手提禅杖,带着六、七个泼皮赶了过来。“要糟,怎么把这个莽和尚给忘了!”俊辰一拍脑门,上前拦住将其拉到一边,把事情和他细细说了一遍。
“他奶奶的,怎么能便宜了那厮,待洒家他日遇上,非痛打这厮三百禅杖不可。”鲁智深一面破口大骂,一面随着俊辰,走到张贞娘面前,“嫂嫂莫怪,洒家就是这个脾气,还请嫂嫂担待。”
“叔叔客气了,日子还要请两位叔叔多多照顾我家官人。”
俊辰和智深点头应是,带着那些泼皮回菜园去了,而林冲也带着张贞娘和锦儿一路回家。只是几个人都不曾想到,那高衙内并没有随孙静回府,而是跑到不远的酒楼上,一双淫光四射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张贞娘。
高衙内回到府内,每日都在想着那张贞娘,想着想着就不由流下了口水。高俅看不过眼,边将他禁足在府内,不让其外出。
这一日,孙静来到高府,拜会过高俅之后,正准备离去,就听见从院内传来“啪”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接着,又传来了高衙内破口大骂的声音,“我要出去,还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我不就是想要林冲的老婆玩玩嘛,居然把我关在家里不让出去,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儿子啊!”很快,又是“啪啦啪啦”声音响了起来。
孙静驻足想了一想,移步向高衙内房间走去。到了高衙内的房门口,示意那些候在门口两股打颤的下人退下,而后推门走了进去。不料,才推开门,就见一个花瓶迎面砸来,还好孙静早有准备,才得以幸免,没有被砸中。
进的屋内,孙静才发现高衙内那装修漂亮的房间,此刻已经被他自己砸的面目全非,变成断垣残壁了。眼见高衙内有拿起一个钧窑的花瓶准备砸下,他赶紧上前几步,接下这个花瓶“哎唷,我的衙内啊,有什么事让你发那么大火啊。”
“是你啊!”高衙内眼睛一翻,认出了来人,“我要林冲的老婆,我要林冲的老婆,就这么点小事,他都不让我去做,他还是不是我爹。”
“衙内,此事倒怪不的太尉……”孙静还没说完,高衙内劈手一把抓住他的胸襟,“不怪他怪谁,难道是你这个老小子给我爹出的馊主意吗?”说着,高衙内举起拳头就欲捶下。
“别,别,衙内且我听我说。”孙静慌忙讨饶。
“你倒是说说看,如果不能让本衙内满意……”高衙内“嘿嘿”阴笑两声,“你知道什么下场。”说罢,放开了孙静。
孙静放下了手中的花瓶,整了整衣物,定了定神,对高衙内说道:“衙内,那林冲可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是太尉大人的心腹爱将,太尉怎么可能容许他人毁他大将。”眼见高衙内有发飙的迹象,孙静话音一转,“不过,这不代表,我们可以用别的办法啊……”
孙静阴侧侧的一笑,附到高衙内的耳边窃窃私语,“………如此这般,保证能让衙内得偿所愿,而太尉大人也决计不会难为衙内的……”
“嘿嘿……果然不愧是我爹的头号智囊,孙先生果然是智计过人,果然是高啊!”高衙内很有派头的拍了拍孙静的肩膀,“此事若成,本衙内绝不会忘了孙先生的好处。”
“多谢衙内…”
两人对视一眼,一阵阵的奸笑声在太尉府的后院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