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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明显经过炮制的骨骸在厉觉的眼中显得那么的刺目,简直就像是最糟糕的黑暗童话故事那样,撕下了所有看似华丽的帷幔,只剩下肮脏与黑暗的人性。
厉觉现在心里想着的,全是那揭开一角的真相:
就像故事里那样,谁杀死了知更鸟?
所有人一起杀死了知更鸟!
那谁杀死了约纳什?
嘿嘿!
对应一下那首来自《鹅妈妈的童谣》中的小诗,谁认罪?
证据全都指向罗伦,所以罗伦有罪!
那谁是目击者?
目击者或许真的存在……假如,这整个事件真如厉觉所推理的这样!这一前提下,最有可能的目击者——就是她吧!
谁取走他的血——或者说,谁取走他的遗骸?
本来,厉觉以为是查理曼。但现在厉觉不得不对这一推测包邮相当程度上的怀疑——最最关键的一块骨骼血肉出现了在了费里酒馆,并且还被炮制成了这种奇怪的样子。
也就是说,潘恩取走了他的遗骸的可能性瞬间飙升!
后面的殡葬一条龙服务暂时不用管,这些东西都可以归结到查理曼的头上,但厉觉注意到了一个极为隐晦的点!
“神秘学”带来的知识中有一条被标注的特别清晰:
“NOTICE!
告知所在有关者,
这则启示通知,
麻雀将接受审判,
在下回的鸟儿法庭。”
那么,代表麻雀的是谁呢?厉觉瞬间想到了——
罗伦!那个嫌疑最高的人,他应该是上次直接杀死约纳什的人!
“也就是说,这次的仪式很有可能是一个局中局!”厉觉喃喃自语着,他暂时没办法分心安抚正有些失控的拉蒂,沉浸在高速推理的世界中,努力的稳定着自己的理智。
毕竟这次的发现让他有些心惊肉跳,种种证据串联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大网,将几个事件的核心人物牢牢地捆在了一起。
厉觉的眼睛漫无目的地在小祭坛周围搜索,并且用【影见】能力把这个诡异的祭坛上的细节统统搜集了起来。
突然,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这张照片上,约纳什的骨骸摆放在祭台下方中间的位置,然而,这个成放着骨骸的底座上露出了半个奇怪的孔洞!
“这是!”厉觉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不顾那恶心的尸香和渐渐控制住自己身体的拉蒂,厉觉赶忙凑近祭台下层。
果然,他看到了一个孔洞!
他连忙把那把从脑力型圣使身上找到的钥匙取了出来,和这个孔洞进行对比——严丝合缝!
看来,酒窖的钥匙就是在这里使用的!
厉觉想得很完美,把钥匙插进去,他就会飞快地后退,这样的话即使有什么危险他也能反应过来,对这些危险进行处理。
于是,他缓缓地将钥匙插了进去……
然后厉觉就发现,自己似乎干了件蠢事!
一股神秘的力量死死的压制着厉觉,他感到身上所有的液体好像凝固了一样,就连抬起小拇指的力量都不能使出来,全身可以活动的部位好像只剩下了大脑。
退后?不可能退后的,完全不可能退后的!
拉蒂虽然摆脱了那诡异节奏的影响,但她也被死死的压制在了原地,就连眼珠子都不能转动一分。
厉觉依旧保持在插入钥匙时盯着祭坛的动作,拉蒂的眼睛也正对着祭坛,于是他们就看到了极为惊悚的一幕——
两具被炮制过的,只剩下皮肤包裹着的骸骨,在厉觉那略有些孔洞迷茫的眼神之下,动了!
就像是陈旧的木制桌椅那样,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本应失去任何润滑和动力的关节再次运动了起来。
虽然说死者复活算是异界的一种正常操作,但是当这种情况真正的发生在厉觉面前时,他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这是厉觉第一次目睹尸骨“复活”的状况,他表示有些接受不能,特别是这两具散发着恶心的尸香的炮制尸体接下来的动作,就让他恶心的不行——
两只朽木一样干枯的销售,直直的向厉觉的手腕抓来!
但被不明力量压制的厉觉完全没办法作出更多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只非常猎奇的手轻轻地搭在自己的手腕上!
随后,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这两只手一点点的握紧……
厉觉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因为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开始不断地钻进他的脑子里,然而他的耳膜就连一点听到声音的反应都没有,这声音像是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一样,神秘诡异。
钥匙,或者是那块来自约纳什的骨骸正散发出一种绿色的荧光,而整个房间的其他光芒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彻底消失了!
仿佛是话剧表演的幕间休息那样,这个房间的场景就像是用蜡做成的蜡像,在一盆滚烫的开水中一点点的熔化、重塑……
原本房间数十年历史的厚重感顷刻间变成了像是矗立数百年,历经风雨的古堡一样的一个房间!
最最关键的是,这个房间好像真的在贝雷顿存在了这么久的时间——厉觉很清楚的看到了一些令他感到不安的情况:
石瘤!层层叠叠的石瘤!
有的石瘤干瘪的就像是被晒干的海蜇那样,仅剩下一层皮膜耷拉着,但是在这些石瘤的表面,更多的石瘤像
疯了一样,生长—干瘪—再生长……
就这样一层一层的堆叠了起来!
在厉觉眼中,一些石瘤已经干瘪了下来,但能明显的看出这些石瘤其实是近几年的产物。因为你没有其他的石瘤再次堆叠其上,使得整堆石瘤显得非常的新鲜。
没错,就是“堆叠”!
光厉觉看到的石瘤已经有六层之多,这样一个恐怖的房间简直就是密集恐惧症者的坟墓!
突然,厉觉发现整个房间的质感并不像是石头或者木头!
怎么说呢,如果说看到原本的建筑物在自己面前熔化,并且被重新建构成另外的样子,理所当然的就会认为这里的一切都是由坚硬物质组成的。
再加上石瘤的存在,之前厉觉试探过,这些石瘤都是非常坚固的,以厉觉现在的实力是绝对没办法摧毁的,所以理所当然的,“这里的建筑是坚固的”这样的观念就被厉觉先入为主了。
然而,厉觉发现了一个细节!
虽然不能做出什么动作,但是脚下的触感变成了一种软乎乎的感觉!
而且,厉觉清晰的感受到了地面下有节奏、有规律的不断变化的液体流动。
最关键的一点其实是来自契约的提示:
“特殊场景:梦魇·宿醉!
该场景经过解谜而解锁,地点为‘酒窖’,未知生物卡片中一加载相关信息!”
“未知生物卡片:
怪物名称:‘酒窖’
本不应该存在的上位者,祂的存在就是梦魇本身。
自从年轻的费里在这里使用血肉酿造了他新婚的第一桶酒,悲剧的齿轮就已经开始转动了。它带着牺牲者的怨恨,为费里的灭亡盖上最后一捧泥土。”
地点名和怪物名出奇的一致,这究竟是……
还没等厉觉反应过来,祭台上两具尸骸抓着他的手就收了回去,然后厉觉发现,自己可以动了!
无需多想,在梦魇中第一件事就是要准备战斗!
而且,这次的敌人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地点名称和怪物名称的一致,已经说明了很多的问题,比如说这次立即遇到的情况——
厉觉虽然不太理解现在的状况是怎么造成的,但他非常清楚一点——之前的酒窖钥匙用对地方了!
这个祭坛,确实是进入酒窖的大门。
但还有一点他没有料到的!
他们在寻找的“酒窖”本质上是一头恐怖的怪物!
一头极为怪诞的怪物!
就在厉觉恢复行动的同时,他的手已经将“画地”从包上摘了下来,并以最快速度摆好了防御姿势。
拉蒂还停留在震惊中,在她缓过劲来之前,厉觉必须抵御住梦魇中的攻击知道拉蒂恢复清醒。
而拉蒂清醒之后,就是他们反击的机会!
“费里——”
厉觉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响,他那并不是很流利的“维森语”却瞬间就解读出了这声响的意思。
他瞬间就想到了之前契约提示中的话:“它带着牺牲者的怨恨!”
也就是说,这东西很有可能是带着极大的怨念死去的生物幻化而成的?
此时,厉觉后悔的心情怎么样都无法抑制!
因为他知道自己缺少什么样的资料了,这件资料再普通不过,但就因为普通,所以在之前的搜索——特别是对潘恩房间的搜索时并没有特别的重视。
之前,厉觉有在那间垃圾堆一样的方建中找到一本睡前读物一样的书,上面记载的是费里家的一些风俗习惯。当时他的“民俗学”技能有所反应,但他并不想在这种恶臭的环境中多带,仅仅是匆匆预览就放下了这本书。
细节他已经不记得了,但里面提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费里家的人每年某一天的时候会消耗大量的酒进行祭祀,而祭祀的对象是一个奇怪的酒坛子。
这样的祭祀活动,怎么都和“酒窖”有关!
但当时厉觉并没有想通关节,所以就这样错过了很大的一个线索!
说起来很长的一段话,但在厉觉的思维里就是一瞬间的事。
他把“画地”变成了球头战棍,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左腿边,结晶的力量悄然汇聚!
“费里——费里!”
呼声渐响,厉觉的心头也生起一股极为危险的感觉——
突然,厉觉向左侧猛然翻滚!
下一刻,天花板上蠕动着掉下来一团好大的肉瘤!
肉瘤块砸在软乎乎的地面上荡起一层奇异的波浪,就连厉觉也有些站立不稳,只能靠着画地支撑身体,让自己保持平衡!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