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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的片刻,歪着身子单手倚靠在墙上的千岁临就这么出现在了冷浅眼前。
“此时夜色已深,不知王爷此时来,是为何事?”冷浅模仿着叶欢的口吻与表情,将她那三分忍耐七分冷然模仿得淋漓尽致。
千岁临斜睨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狂妄的冷意,一身暗紫镶金线华服衬得他的皮肤白皙,双眼颜色愈加幽深,而更让人无法忽视的,便是他这一身满满的酒气,浓郁又醉人,其中还夹着一股清新的桂花香。
是了,是了,这样百花盛放的日子,断然是少不了桂花酒的。
他的手带着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轻轻颤抖,看着眼前清透的明亮双眸,今夜的‘叶欢’,似乎很美……
烛火越燃越旺,火红似血的烛泪不间断得从烛芯旁慢慢滑下,沿着笔直的蜡身,最后慢慢凝结,宛若一滴滴心头血,朱砂泪。
“叶欢……”千岁临的眼睛慢慢眯起,眼神逐渐变得迷离,粗糙的手掌,终于慢慢附上了眼前‘叶欢’的光滑脸颊。
冷浅依旧浅笑倩兮,唇瓣好似开了一朵优雅的花。只是,她的目光,却透着说不出的寒。
不知不觉间,千岁临已经将脑袋枕上了她的肩膀上,炙热的呼吸洒在了她的锁骨上。
“呵……”冷浅嘴角的笑意越加扩大,眼中杀气逐渐蔓延开来,“王爷,你醉了。”
“不,不……本王……没醉……”千岁临断断续续反驳着,一边讲脸往冷浅脖颈间来回蹭,一边模糊不清道,“意儿走了……灵舒消失了……你,是不是也要离开我了……”
“王爷宠妾三千,何必在乎我这样一个平凡又呆板的女子。”冷浅昂着头,身形冷硬得伫立在原地,将话说得不带一丝口吻。
“意儿……本王的意儿……”千岁临似乎没有听到冷浅的话,竟将嘴唇凑近了冷浅,一点一点用嘴唇沾湿冷浅的脖颈。
叶欢趴在窗户下,慢慢探出脑袋,看着房内发生的景象,下意识捂紧了自己的嘴巴,深怕不小心就发出了声音。
千岁临这么对待她,她竟也不躲,只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冽,嘴角翘起的诡异弧度也越来越阴森,趴在窗户下的叶欢看了都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既然王爷这般想念姐姐们,不偌,现在就去找她们吧,可好?”语音刚落,她的眼中猛然爆发出一阵杀气,与她无害又纯真的说话声音截然不符,就连躲在暗处的叶欢都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冷浅……果然是个可怕的女人……
她抚了抚自己的手臂,继续捂紧嘴唇看着房内的发展。
“汤,汤圆来寻你了,是么?”哪知,不等冷浅作何举动,千岁临却依旧醉醺醺得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啪——”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叶欢耳边炸了开来,她的身心皆被这满满的两个大字所占据,——汤圆!
“你已经是我的妾,本王自然该派人妾客栈将他接回府中来,否则,嘶……”说及此,千岁临猛然睁大眼,仿佛之前的熏熏醉意全都是伪装出来的,他眼中的茫然瞬间被一扫而空,转而浮现出来的,是暴戾,残忍,与狠心,他伸手紧紧攥住她的下巴,带着极大的愤怒,逼近她的脸庞,与她四目相对:“叶欢,别以为本王不明白你想耍什么把戏,明日便是赏花节,你当真以为斐子笑会为了你这么一个清白不明的弱女子而和我玉华相作对么?”
冷浅却面不改色,依旧镇定,双眼定定看着他,语气轻松:“那么,王爷打算如何做呢?”
“哼,本王已经派人去抓了汤圆来,我却不信,汤圆和你的斐子笑,在你身中会是孰轻孰重。”千岁临的嗓音掷地有声。
这样一句轻巧的话,却好似一把尖锐的剪子,狠狠刺进了叶欢的心脏里。
她浑身猛地一顿,增大眼眶,清澈的双眼当即溢满了眼泪,哪里还顾得上再偷听墙角,立即就趴下身,想,猫着腰走出这座院子。
“那真是麻烦王爷了,可惜我已经将汤圆儿托付给了一个友人,只怕王爷是晚了一步。”房内,冷浅的嗓子高了一个八度,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正满心伤痛猫着腰出走的叶欢听到这话,再次一顿,随即心中沉沉的钝痛感瞬间消失,——友人,冷浅的友人,还能有谁,必然是冷浅的那个春宫师傅了!
她考虑得果然是周到之极,竟连汤圆都考虑了!叶欢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好自己和冷浅是一条船上的人,否则有这样的对手,当真太过可怕。
顺下了心后,叶欢干脆继续躺回到窗户底下。
“你!”千岁临气急败坏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好一个叶欢!”
语毕,紧接而来的是一阵摔门声。
——他就这么走了?
叶欢刚想探出头去看看房间中的景象,哪知,不等她动弹,紧接而来的又是一声甩门声,“王爷府已经被包围,你休想走出府邸一步!”话音落下,又是一声响亮的甩门声。
叶欢屏息,窝在窗户下不敢轻举妄动,一直到她头顶上方的窗户,传来一声轻轻的——“进来吧,他走了”。
“呼……”叶欢抹了一把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渗出的汗水,整个人瘫坐在桌前,好似虚脱。
冷浅笑得淡定,一派的神色自若:“夜深,睡觉吧。”
“诶?”叶欢一愣,“睡觉?”
“莫非明日你想一边逃命一边打盹么?”冷浅嗔怪看着她,调侃。
半时辰后,房内烛火被熄灭,两个女子并肩躺着,缓缓入睡。
时间如流水般慢慢逝过,沉闷的黑夜,终于迎来了天际的第一缕晨光。耀眼的白光慢慢倾洒在了姹紫嫣红的花瓣上,竟是如此美不胜收,宛若仙境……
——赏花节,终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