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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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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诗情画意,归时狼狈万分,二人一溜烟似地逃回小酒肆里,面面相觑,仍是犹有余悸。那不空僧人的功力境界竟是如此可惊可怖,果然不愧为佛宗般若寺五大法王之一。燕然不由看了看兀自伏在案上呼呼熟睡的全无敌,心底暗自揣测此二人倘若过招究竟孰胜孰负?

双儿倒过两杯凉茶,燕然接过一饮而尽,冰凉的茶水顺喉沁入火烫的肺腑之中,仿似那因惊惧而跳动不已的心也平复了许多。燕然随手便将另一杯也喝了个干净。

他茫然抬头,却愕然发现双儿睁大着眼睛,亦嗔亦怒地望着自己。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那两个空茶杯,气氛顿时有些微妙起来,只得讪讪地说道:“那个,双儿姑娘,口有些渴……”

双儿倒是“扑哧”笑了起来,“小酒鬼,口渴就喝呗,喝杯凉茶又有什么打紧!”燕然挠挠头发,小心地问道:“双儿姑娘,你真是南梁国那个无双郡主?”

双儿自去倒茶,淡淡地回道:“叫我名字就好了,何必非得加个姑娘?我可不喜欢!嗯,我确实是南梁人,可也不是什么郡主不郡主啦!我爹尚且生死未卜,而我也是辗转流落在大夏,哪里还奢谈什么郡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语声清脆,语气中却含有一丝凄苦之意,想是这几多年来颠沛流离,也是吃过了许多苦,流过了许多泪。

燕然默然,却看到她似笑非笑地正望着自己。燕然正待说些什么,她已是转身向内堂走去,“另外我也不叫双儿,我姓段,段新眉。你可得记好了,我才不会说第二遍……”

燕然怅然望着紧紧闭上的内堂木门,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突然想起了岑老夫子曾教过的一首词,情不自禁轻轻吟道:“新月又如眉,长笛谁教月下吹。楼倚暮云初见雁,南飞,漫道行人雁后归……”

他枯坐无味,嗅得身上秽臭不堪,便在屋后就着缸里的凉水痛快清洗了下身子,顿觉神清气爽,连那胸腹间的伤痛也隐隐好了许多。回到屋内,睡意盎然,不一时便在那长凳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悠悠醒转。他起身寻了杯凉茶漱了口,又胡乱洗了把脸,这才清醒过来。四下张望不见全无敌,楞了楞,忽听到有鼾声隐隐传来,才发现堂堂的虎丘剑魔竟是蜷在墙边一个的角落里,犹自睡得正酣。

仔细瞧去,全无敌头发花白,胡须拉碴,一身洗得月白的长衫满是油渍酒迹,可是呼吸之间自有一股睥睨之气,所以瞅着也不至于潦倒不堪。春寒陡峭,燕然摇头叹了叹气,见大堂柜台上有件破旧棉袄,便起身拿过,轻轻盖在全无敌身上。

屋外阳光明媚,燕然信步走出屋外,但觉流水潺潺,鸟语花香,倍感心旷神怡。酒肆里那老人正在扫地,见他出来,便是停了手中动作,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不停。

燕然微觉诧异,只得无奈地挠挠头发,忽听到那老人开口说道:“老夫南梁高智,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来此瘦西湖,又所为何事?”

燕然一怔,忙恭谨回道:“不敢,小子燕然,西凉人氏,奉父命前往金陵为外公贺寿,只是途径瘦西湖罢了。”

那老人点了点头,“公子纯良,当知有些话可说,有些话却不可传。小郡主孤苦无依,还望公子能守口如瓶,万万不可泄露出去!”

燕然想了想,朗声回道:“那是自然,只是她行迹已露,高老最好想个万全之策,否则此地亦不会安宁。”

那老人疑惑地望着燕然,满是戒备的神色。燕然便将昨晚何处亭的遭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自是瞒去了青龙印一节,只是推说朋友亡故心愿未了,故去何处亭代友还愿云云。

那老人脸色大变,连声追问:“那僧人可是着一身血红僧袍,使的可是赤火炎焰刀?”,燕然挠挠头发,茫然应道:“是不是赤火炎焰刀我不知道,但那僧人每出一掌都是炽热无比,就好似烈火焚烧!不过那僧人确实穿着一身红袍。”

那老人脸色更是难看,口中喃喃自语道:“那定是红日法王了,不想却是来得这么快!此地看来不宜久留,老夫这便去告知郡主,速速离开方才稳妥。燕公子,你快去唤醒你的叔叔,也请赶紧上路吧!别是平白无故惹上般若寺这等强敌!”

忽听得马蹄声响,两乘马自北边官道上奔来。两匹马来得飞快,倏忽间便到了酒肆外,只听得一人道:“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

听话音不似中原人氏,燕然转头望去,只见两个汉子身穿青布长袍,将坐骑系在店前的大柳树下,向燕然等晃了一眼,便即大刺刺地走进酒肆内。

这两人头发均是胡乱挽个发髻,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却光着两条腿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燕然不免有些稀奇,心想:“这两人文不文、武不武的,模样儿可透着古怪。”

那老人高智却知这两人穿着,正是南梁无量山寻常土人装扮。再观这两人均是体型彪悍,太阳穴鼓鼓囊囊,显是内家真气精纯。而腰间都是系着一柄窄长剑刃,暗忖这两人莫非来自南梁无量剑派?与燕然对望一眼,便也跟着那两人进了酒肆内。

那两人在店内随意寻张桌子,大刺刺地入坐后,其中那年轻汉子便拍桌叫道:“拿酒来!拿酒来!格老子这江都竟是恁地远,硬是把老子的马也累坏了。”

年长汉子接口道:“师弟,咱们这日夜兼程,一路奔波三、四千里,师父的意思可不就是要抢在点苍前头么?好在幸不辱命,已是安然无恙赶到这里!”

年轻汉子连连点头道:“师兄说得极是,想咱们无量剑派怎么也不能输了点苍山那帮杂毛去!”复又用力拍着桌子,“店家!店家!拿酒来!”

高智似是不愿多惹是非,连使眼色让燕然不得妄动,燕然也就寻个角落坐下,却是看到全无敌兀自酣睡不醒,止不住偷偷暗笑不已。

高智低头走上前去,低声问道:“两位客官,可是用些酒饭?”,那年轻汉子颇不耐烦地摆摆手,喝道:“赶紧切二斤牛肉,拿几角酒上来,大爷不喝酒跑你这破店儿作甚?再去置一桌席面,等下还有人来!”

高智忙应了,去内堂切了些牛肉,再加上几碟蚕豆、豆干之类的小菜,连着两壶酒一股脑儿地端了上来。那年轻汉子随手丢过一锭小小的银块,兀自对着那年长汉子说道:“师父这趟催得这么急,莫非便是在这江都之地发现了那人的踪影?”

那年长汉子拿过酒杯,年轻汉子忙上前斟满一杯酒。年长汉子点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方才叹道:“好酒!师弟,你也用些!”

年轻汉子却是早已连干两杯,仍是猴急似的盯着年长汉子。年长汉子微微笑道:“灵鹫山般若寺的佛爷早已颁下法旨,谁能寻到那人下落,谁便是南梁五岳第一盟主。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试问南梁五岳之中谁不想争这个第一盟主的名分?”

那年长汉子顿了一顿,喝了口酒,继续说道:“细数咱五岳之中,唯能与我无量剑派一较高下的,无非点苍山一脉。听闻点苍山也是精骑齐出,四下找寻那人下落。咱师父虽说淡泊名利,不图这虚名,可是咱说啥却也不能输了那点苍山吧?”

那年轻汉子连连点头称是,年长汉子再道:“所以师父他老人家也是高瞻远瞩,既然南梁境内找寻不出,何不将眼光再放长远些?大夏、鲜卑、北满何处不可去寻呢?”

年轻汉子点头说道:“原来那十多位师兄远行,便是去探查这事儿,难怪,难怪。”

年长汉子冷笑一声,恨恨说道:“只是师父未能让我下山,否则何需这么久才得消息?待到二师兄将消息传回,南梁已是路人皆知,那人便藏在这江都!师父唯恐点苍山拔了头筹,这才急忙忙地领着咱们披星戴月地赶到此处,幸而犹不算晚!”

年轻汉子不解地问道:“究竟那人是谁呢?竟是般若寺和南梁皇室齐齐下令,不择手段也要将那人带回南梁?”

那年长汉子哼哼几声,却不作声,年轻汉子忙满上一杯酒,腆着脸求道:“师兄……”

那年长汉子左右看看,端足了架子,这才低声说道:“其实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子,只是,那朱雀印却在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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