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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森憋着劲儿站在那里。
在一片死寂的环境里,能清晰的听到他满是怒意的粗喘声,明显是气大发了,但又不得不克制住。
许久后,才见他重新坐了下来,压着声音说道:“老板让我过来就是来问进度,帮忙的。”
从头到尾都没有赏给阿森眼神的傅司这回依旧头也不抬,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说道:“你可以随便插手。”
被这样无视的阿森气恼到了极点,死死地咬着后槽牙,眼角的余光却无意间瞥到了宴九身上,随后说道:“行,既然你没有确定人员,那我来说一个。”
傅司无所谓地点头,“可以。”
“她。”
随着他这一伸手的指认,屋内几个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看向了傅司身后的人——宴九。
宴九下意识地抬头朝着对面的阿森看去。
那冰冷又充满敌对地意味完全没有任何的遮掩。
显然他的怨气打算全都发泄她身上了,视她为眼中钉了!
宴九明白虽然自己只是一个执行者,但阿森在无法揪出幕后之人的时候,他也只能把炮火瞄准她。
而对于他的这番要求,傅司的神色始终不变,抬头,语气更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她只是个外人,不能参与。”
阿森语气冷冷,“是不能,还是舍不得?”
傅司目光冷冽,“你在说什么?”
“谁都知道你养了她两个月。”阿森也同样冷着一张脸,语气直白不加遮掩。
宴九突然想到刚才他之前那句话贴身了两个月,不是自己人也变成自己人了。
现在配合这句话,她顿时眉头轻轻拢起来一道褶。
她觉得自己通过傅司所了解的一切应该都被傅司给美化过了,事实上那些人可能并没有那么好糊弄。
就像阿森现在这句话,摆明了是在怀疑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其实,如果她这次按照普通交易来成为傅司的贴身保镖,那么无论和傅司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任何问题。
但问题是,他们不是普通交易。
她是被猎岛丢出来的人,是用来被报复的。
特别是对于傅司来说,她搅和了许贺这件事,她应该要被傅司折磨到死才对。
可现在她不仅没被折磨,还被关在他的屋子里闭门不出。
在外人的眼里,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一个屋子里,两个月的时间日夜相对,怎么着都有问题。
然而傅司却在她面前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还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她发觉,自己似乎对于这个男人真的太信任了。
但实际上,在感情这件事上,这个男人似乎对自己是没有理智的。
这是一把双刃刀。
当她神色不动,却心里为傅司捏把冷汗的时候,却听到傅司半点弯儿都不打的直接表示:“我不需要和你解释。”
这言辞间的漠然深深踩到了阿森本就愤怒的尾巴,他觉得傅司这是看不起他,鄙夷他,甚至可以说他在拿这个女杀手来作为战利品向他炫耀。
所以他当时就沉不住气地怒了。
“我现在是按老板的命令前来。”
傅司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可你不是老板,也不代表老板。”
这话算是正面杠上了。
而且一改之前的态度。
站在身后的宴九作为旁观者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傅司的不对劲。
按照之前傅司对他随意的态度,完全可以有本事让阿森憋屈着离开,但他现在却变了,他的言辞和气场全都变得尖锐强势了起来。
是为了什么?
为了她吗?
坐在对面的阿森同样也感觉到了他的态度。
他说:“你在针对我。”
傅司一反常态地反问:“我不应该针对你吗?”
言下之意就是默认他的针对。
阿森当下就如同被踩了痛脚一样,直接站了起来,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傅司将手里的文件放了下来,说道:“但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再出现在这里。”
阿森明显被他激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马上发作,而是在发作的前一秒硬生生忍住了。
他咽下了那一口气,冷硬着声音说道:“我既然有老板的命令,我就有决定权,我要她来参与押运。”
傅司却果断地否定道:“你只有参与权,没有决定权。”
这样斩钉截铁的态度让阿森的眼神都变了,让宴九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同。
随后她就马上知道不同的点在哪里了。
因为他说:“你这是连老板都不放在眼里的意思。”
阿森说这句话的时候让宴九莫名的联想到了欧飞。
他现在的样子和欧飞护着裴泠之的感觉一模一样。
面对阿森这样阴郁的质问,傅司只是说:“这件事老板全权委托与我。”
也就是说,他代表着老板。
阿森何尝听不懂。
可他却讨厌自己能听懂这言下之意。
因为这代表着在许贺这件事上他不仅输了一笔生意,还输了库恩对他的信任,这一仗他可以说输得彻彻底底。
“我去找老板聊聊。”
傅司神色依旧沉稳,“随你。”
接着就低头开始翻看起了自己的手里的文件。
那副无所谓的表情让阿森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得不到糖果,而朝着像老师打报告的孝子。
孝子?
这人居然把他当孝子?!
阿森从未有过这样的吃瘪,那种感觉比输更憋屈。
当下“砰”地一声,摔门离开。
很快,那几个跟着阿森一同前来的手下也纷纷离去。
傅司的人也极为有眼色的悄然退出。
一翅议就此终结。
屋子里就此剩下他们两个人。
宴九没有在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保镖的身份,而是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目光直视着看向他,“你刚才故意激他,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为了不让他再盯着我,对吗?”
傅司没有说话。
宴九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但这根本没有用,你一味的压着,只会引起更多的猜忌和怀疑。我想,你最好还是同意这个提议,否则一旦他告诉了库恩,你就会变得很被动。”
她相信这些话傅司其实心底都非常清楚。
只是他舍不得让自己去涉险。
一点都不想。
最好还是像之前一样把她保护在那一方屋子里,每天纵着她吃吃喝喝,养成一条快乐的小咸鱼,然后着急快把她安全送走。
可现实到底不容他所设想的剧情走。
炸弹无法短时间内拆卸导致阿森这边开始存疑,一切都在往最糟糕的方向走。
傅司脸色冷峻,唇线更是绷得紧紧的。
宴九也不逼,就这么陪他坐着。
两个人从天亮坐到天黑……
可最后傅司还是没答应,而是把她送去了酒店。
接着几天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宴九真是被这个男人给打败了。
要不要这么舍不得啊?
后来有两次半夜下楼买吃的时候,她发现傅司正站在酒店大门外抽烟。
在空无一人的深夜街头,远处薄薄的灯光打过来,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压抑和沉重。
第一次的时候,宴九当没看见。
她知道,得给这个男人吃点苦头。
叫他再倔!该!
可第二次在看到的时候,她沉不住气了。
特别是他脚边已经抽了好几个烟头的时候,她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走到他面前,质问道:“让我涉个险会死?”
傅司愣了下,然后眼眸漆黑地望着她,毫不犹豫地点头,“会。”
宴九:“……”
这一个字,可真够会心一击的。
“阿九,我这辈子都不想你再涉一点险。”傅司觉得宴九受得磨难太多了,多得几乎是把几辈子的人生苦难都受尽了。
他不希望宴九再受任何的危险。
一点都不想!
“可你现在的处境必须要放我出去,否则你连自己都保不住。”
宴九就算没有亲自介入,但凭借着那天的会议都能多少知道点傅司现在的情况。
傅司现在最多只能算是勉强掌控,不能完全占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