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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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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有雨水的味道,混杂着火车车厢里的复杂气味。长睫衬着线条美好的眼眶,微微泛着红,那一刻好像连目光都恢复男孩时期的纯洁。

荣立诚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将黑色短发向后捋,露出了英气的额头。即便他脸上有不够美型的疤痕,他依然是让人过目难忘的男人。

这样的荣立诚,用诚实的身体伤了美滟情妇依附于他的一颗芳心,偏执地跟自己过不去。

托雷多的空气甜蜜温暖,有以取悦他为己任的索菲娅,有值得千金的舂宵一刻。可是他傻乎乎地推开她,满嘴高尚堂皇的胡话,告诉她今晚非要回马德里不可。

他有急事要办,要给雷诺萨家那不安分的小王八羔子迎头痛击。

满面泪痕的索菲娅急切地攀着他的胳膊,问他是不是再也不会来找她。然而他只是用那种怔怔的表情看她,仿佛她说的是某种听不懂的外国语言。

这是极坏的兆头,已经越过了不祥的范畴,沦为非他一己之力可以抗衡的灾祸。

荣立诚震惊地发现自己早已灭绝在滚滚红尘里的天真和纯情,在这一夜卷土重来。

酒店房间里,嫉妒成疯的他攥住连松雨后脑的头发,将她一步一步往窗户旁边推搡。其实她究竟做错啥事,荣立诚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拷打敌人的时候,先用威势唬住对方是头等紧要事。那些一二三的重点,最后多半都能屈打成招的!

“你要做什么?!荣立诚,你放开我!”

放开她?她根本是在白日做梦。荣立诚冷笑一声,几乎要一脚踢上连松雨步幅不够利索的小腿。

“今天早晨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现在就重复给我听!”

荣少爷不仅是个真汉子,也是个超级敬业的演员,他倾力扮演的妒夫完全可以去博一回奥斯卡最佳男主角,若是有幸获奖,那绝对是实至名归的本色出演。

连松雨弓着背被他拉得歪歪扭扭,眼看离窗户越来越近,她试图扭转身体和他做最后一搏。无奈他的手劲实在太大,她根本连半张脸都还没转,他就扬起另一只手警告她,再乱动,耳光伺候。

“重复给我听!”

“我早就不记得了!荣立诚,像你这种朝令夕改的人,唔......”

荣立诚手腕猛地一震,让她整个人顿时扑倒在临街的大窗上,他蜷起指关节铛铛地敲着玻璃,提醒连松雨看清楚了楼下的那台黑色玛莎拉蒂。

当时,礼貌秀气的褐发小王八蛋和一脸山雨欲来的荣先生打过招呼,道过晚安,就示意司机发动车子离开了。

而在临走之前,为了确保对方不会再做出这等不合时宜的举动,荣立诚还挡着车门,弯腰和里头的玛缇亚斯交换意见。

“今天这么忙吗,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都是我的错,不小心调到静音,没能及时发现。”

小少爷温和地笑着,那柔软的态度令人不疑有他。荣立诚扬起眉梢,轻轻拂了拂玛缇亚斯的平肩。这么瘦,这么弱,竟然还有胆子觊觎他的女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哦,没关系。容我再多一句嘴,请问拉法在哪儿?难道你已经送他回去了吗?”

玛缇亚斯眨了眨眼,脸不改色,仍然笑意涟涟的。

“拉法临时有事,没办法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玛缇。”

“嗯?”

“你是在跟踪我女人吗?”

荣立诚改口唤他,亲切友善仿佛邻居大叔一般。说出来的话却极难听,让一贯沉静的贵族少爷皱起了眉头。他是体面人家出来的孩子,哪里可以无端受这种低贱的指控呢?

“荣先生,我怎会对您做出这样失礼的事?请相信我,我和荣太太真的是在街上偶遇,绝对没有伏击她的念头。”

“是偶遇?”

“嗯,当然是。”

玛缇亚斯十分真诚地望着体型比自己大一号的荣立诚,他脆弱又谦卑的模样,连撒谎都让人不忍戳破。

对站在酒店门口的连松雨挥完手,小少爷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地把车门关上了。

那么他真的走了吗?答案当然是没有,人家只是让司机绕着绿化带转了个圈儿,然后换了一个视野更好的地方停车而已。

密闭的车窗没有降下来,男孩也并未走到外面四处张望。教养良好的他翘起二郎腿,心平气和地坐在车里,扭亮了阅读灯,开始翻看以前没看完的科幻小说。

被荣立诚按在玻璃上的连松雨睁大眼睛看着那台暗夜幽灵似的轿车,说真的,她也很想问一问荣立诚,他交的都是些什么歪门邪道的朋友,半路伏击不算,居然还能在身体不适的前提下留在楼下待机。

雷诺萨先生到底有没有把荣立诚放在眼里,这是个很值得深究的问题。

“连松雨,你看清楚,他走了吗?!”

“呃,他......怎么还在那里?”

“你问我?你他妈好意思问我?!”

连松雨还来不及多聚焦一秒,就被气到极致的荣立诚揪着领子向后拖,她的脚尖忽然离地,整个身体钝重地撞上了窗格旁的墙壁。在那个瞬间,她能感觉到后肩的两块蝴蝶骨传来迅猛的剧痛。

“疼......”

“你还知道疼!”

荣立诚伸出一根食指戳向她的鼻子。

“怪我朝令夕改?你怎么不说你水性杨花呢?!”

水性杨花......等一等,他在说啥!

“我......”

“楼下那车是什么情况,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我就奇了怪了!大晚上的不回家,他留在那边难道是为了等一会儿找机会上来敲门吗?”

“你嘴巴干净点,我和玛缇亚斯就吃了一顿饭,你竟也能扯到水性杨花?!”

“玛缇亚斯你个大头鬼,你才见了他几面?名字倒是叫得亲切,嗯?”

荣立诚咬牙切齿地揪紧了她的领口,他拷打女人的本事是出了名的,如今只要使出三成功力,就能治死这个见异思迁的家伙了。

“我......我的脖子......”

连松雨两只手在他的手臂上乱抓,好不容易在快要翻白眼的时候攀住了他结实的小臂。他的确是很强壮的,这种强壮,是刻意锻炼出来的虚张声势,而并非连修然那种低体脂的冷静强悍。

不过现在的节骨眼上,荣少爷究竟是A还是B都没所谓了。再被他提在手里逛荡下去,她就要死给他看了。

荣立诚的臂膀比铁索还要难以挣脱,再加上那多出来的十二公分身高差,连松雨发现自己的脚尖根本没机会再沾上地板。

“动!你接着动,我倒要看看你和那小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今晚我不走了,我堵他没有那通天的本事进来救你。”

荣立诚的脾气来势汹汹,她的垂死挣扎非但没有换来他的仁慈,反而让他更加把她往上提溜。喉咙里发出咯咯声的连松雨意识到见鬼说鬼话的时刻来临了。

人,为求活命,真是会发挥无限潜能的。

“荣立诚,你误会我们了......”

荣太太的发言,相当配合此情此景。而被醋缸子淹没的荣立诚早就忘了曾经说过的大话,他夸下海口,是不介意和别人分享她的。

“我没有。我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假如不是我临时赶回来,你岂不是要请他上来喝杯茶洗个澡了!”

真棒,这逻辑一点破绽都没有嘿!被他吼完,她连继续讨饶的勇气都不见了。

为了保持呼吸畅通,连松雨不得不将双手按在他肩上,身体用力向上伸展。她痛苦的求生欲,全数落进了荣立诚的眼里。他死死盯着连松雨大口呼吸的绝望神情,幽深的瞳色突然变暗。

“哟,是不是不能呼吸了?要断气了?”

他满意地看到她在拼命点头。

这回她没有无视他,记忆中,她还是第一次用这样快的速度回应他。可见能让这女人学乖的唯一方法就只有武力,效果好得让他意外。

荣立诚的唇几乎就要碰上她的,灼热的呼吸交织,他更加收紧了手劲。他最不缺的是力气,而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他的恩慈。

“那你得赶快求我放了你。”

他的声音沙哑破碎,偏过头,用鼻尖蹭她的面颊,一下又一下,坏坏的,意犹未尽的。她真是美极了,那双杏眼瞪到极致,因为缺氧的关系而晕上了一层潋滟的浮光。

这回光返照的凄艳,让荣立诚暴怒的身体悄然起了变化。

她依然抓着他宽厚的肩,手指嵌入他的肌肉,那是唯一可以让她继续出气的支撑。可是美人掐的越紧,他的反应就越凶狠,旺盛如野草滋长,在彼此的急喘里渐渐演变成坚固不摧的刚强。

“求我,连松雨。”

“求我。”

荣立诚腾出来的左手游移到她的腰际,他温热的手指一根一根点上她剧烈起伏的腹部,像一条不知归途的小蛇,沿着中心线向上移去。

“......放开我。我求你放开我......”

“不对,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荣立诚靠过来,强悍地抵住她一捏就碎的身子。很成功地让大小姐意识到他不仅是个暴徒,他还是一个男人。

“你想听什么!”

“叫我立诚,像从前那样,叫我立诚好不好。”

他恶狠狠的的目光里混染了哀伤,那是一种叫做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愚蠢。在他们的对视里漾开一丝涟漪,她几近窒息的脑袋无法正常思考,因此她不能理解他今夜的所作所为。

他药味强烈的温柔隐在残暴之后,只有两败俱伤的时候才能窥见。世上有幸得见此物的女子凤毛麟角,她们都没有打开隐藏关卡的钥匙,统统在拜见终极BOSS之前就阵亡了。

现实几多残酷呢,在与连松雨重逢之前,荣立诚根本不可能说出这种有失体面的话来。

他手中持有的权杖足够奢靡华丽,没想过讨好和乞怜,他无需对谁宣誓效忠,也不必担心她们会不会在愉悦的顶点窒息而亡。

同样是在酒店房间里和异性独处,荣立诚会在第一时间把自己埋进猎物的身体里,伸出一掌摁住对方的脑袋,以标准的擒拿动作让她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他喜欢那如同沙丘蜿蜒的纤细背脊,在月光下扭成错乱的姿势,方便他低着头以全视角观赏完,再用最凶狠的幅度穿透一切。

荣立诚是公道的生意人,他对所有女人一视同仁,没有发生过例外。

曾经的他最爱扮演这般冷酷无情的魔王,即使把选美小姐的鼻子压出血来,也不会停下来关顾一句。

反正,只要百元美钞上的富兰克林还瘪着嘴角,荣少爷便不会在感情的世界里碰壁。

可是如今他却为了一个贱人,放弃了心碎的索菲娅,作死地赶回马德里,然后再像个傻子似的站在酒店门口看她被别的男人送回来。

更让他糟心的是,那表里不一的雷诺萨二当家竟还正大光明地坐在车里练功。

莫非他早已看穿他们不是真夫妻了?之所以会继续坐在那里,无非是为了等待花名在外的荣先生离开酒店?

这念头相当危险,荣立诚光是在脑子里一转,就嫉妒地快要发了疯。

她和他在车里做了什么事?不过一顿晚饭的功夫,那个连柴火都劈不开的小子便生出骑士精神来了。

“听话好吗,只要你叫我一声立诚,我就放开你。至于今晚发生的事,我可以不计前嫌。”

荣立诚的声音比刚才还要轻,他的嗓子哑得几乎听不出音节来,仍不肯放弃游说她的执着。

“求你了,我已经没有别的要求了。”

然而他越等,越是血冷。倔强如她,在这种紧要关头,双眼空洞地睁着,依旧拒绝唤一声他的小名。荣立诚无法克制地抓狂着,他不懂,难道这两个字有毒吗?值得她憋出了眼泪,也不肯叫出口?

连松雨咬着嘴唇,眼睛看向天花板上随风飘移的树影,她自己也没察觉到,双颊依稀传来的痛痒,不是因为他的吻,而是因为她的泪水落下来了。

荣立诚意外地尝到了咸涩的滋味。很快,更多的水迹沿着她完美如精美瓷俑的侧脸滑落,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哒哒地滴到他的手背上,到了这会儿,他才终于想起来,好像是很久没有看到过她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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