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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内,长孙晴立在纳兰一一身旁,余光打量着纳兰一一,看样子她和韩将军交情不错。
不过,长孙晴还是疑惑,周贤为何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长孙章皱着眉,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韩欢,心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贤王。贤王肯定会有动作,这个时候就看自己选不选择保韩欢了。
长孙晴走出屋外,见周乙来到院子里,便走上前,同周乙相对,又道:“王爷,我们聊一聊?”
闻言,周乙眼睛一眯,随后点头与长孙晴并肩而行。
“听公主殿下说,你的…夫人来都城了?”长孙晴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按照平常来说,王爷的夫人应该留在府里才是,而且王爷根本就没有说过带夫人来到都城的话。所以若没有昭王亲口的承认,长孙晴便认为这是谣言。
但周乙很爽快地承认了。
“我不想瞒你,娇娇是来都城寻我。娇娇从小的生活无忧无虑,无拘无束,所以我离开王府久了后,她便念着我,来到了都城。而韩将军曾经救过娇娇,娇娇是个有恩必报的女子,所以她听闻韩将军有难,便孤身入太子府救人。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娇娇被不知名的人劫去,现在我也在找她。”
长孙晴决定相信昭王,如果按照昭王这般说,那娇娇姑娘也是个性情中人。
“王爷放心,我也会请父亲帮忙,替你寻到夫人。”
闻言,周乙目光温和几分,轻声道:“多谢长孙姑娘。不知韩将军伤势如何?”
长孙晴回道:“送来府的时候,已经做过了止血的包扎,没有生命危险,王爷放心。”
“那就好!”周乙背着手,眸子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盯着周乙,长孙晴想了想,昭王和贤王的关系本来就紧张,现在出了韩欢这件事,贤王更不会容下昭王,所以昭王在都城若是想要做出什么事情,简直是难上加难。
但反过来想,出了韩欢这样的事情,若是硬要深究,贤王肯定难辞其咎。而且,这一次大王对烈火门的成见更深,若是让公主殿下帮忙说一说,兴许大王会令贤王亲自除掉烈火门。
长孙晴问道:“王爷,以我对贤王的了解,贤王若是将一切都推给青鬼,你说,大王会不会让他能够独善其身?”
听到长孙晴这么说,周乙不禁目光深了深。其实他也想过周贤会将一切推给青鬼,毕竟方才他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已经说明了。
长孙晴提议道:“不过,我相信经过韩将军被埋伏这件事,大王会意识到烈火门有一手遮天的本事,那么他一定会忌惮。”
周乙点头,但是要让父王下令除掉烈火门,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尽管烈火门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在周煌的眼里,烈火门就相当于太子的保护伞,所以没有必要,周煌是不会动烈火门。
“如果…”长孙晴皱着眉,轻声道:“如果能够发动百姓抗议这件事,我相信大王迫于压力,一定会追究到底。”
周乙盯着长孙晴,眼神中露出几分赞赏,他选的人果然没错。
长孙晴回到屋内的时候,发现纳兰一一竟然还在,不禁咳了咳,小声提醒道:“公主,你忙了一天,想必十分劳累,不如就让侍女们守着?”
纳兰一一本想拒绝,自己亲自来照顾韩欢,但是在众人的注视下,顾及自己胡国公主的身份,不禁望了床上的韩欢一眼,心里叹了一口气便随着下人离开。
见纳兰一一走后,长孙晴吩咐道:“韩将军醒来后,马上通知我,还有在韩将军养伤的这段时日,好生照料他,但凡我发觉你们有松懈之处,定严惩不贷。”
众侍女倒吸一口气,心里自然清楚长孙晴的魄力,便都应道:“是!”
这时,韩欢似乎在喃喃着什么,长孙晴左右盯了一眼,大步走上前,半蹲着倾听韩欢的话语。
“娇娇…”
娇娇?长孙晴以为自己没有听错了,便凑近了些。
“娇娇…”
这次,长孙晴听的格外清晰,是娇娇两个字没错了。长孙晴盯着韩欢略显苍白的脸庞,以及额间冒出的细汗,心里隐隐有个感觉,这娇娇肯定与韩将军关系不一般。
等等!长孙晴忽然瞪大了眼睛,昭王的夫人好像就是叫娇娇。难不成韩将军和昭王的夫人有什么其他的关系?长孙晴再联想到娇娇为韩欢深入太子府,他们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敛起心里的怀疑,长孙晴不动声色的站起来,吩咐道:“你们去换一盆热水来。”
为韩欢擦掉额上的汗后,长孙晴不禁皱眉,但是她不想再想韩欢和娇娇的事情了,毕竟这是他们之间的纠缠。
将帕子放进铁盆,长孙晴这才离开了屋子。
秋风雅苑内,钱渊很好奇江城怎么还不去找娇娇?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钱渊瞪着江城,终于忍不住拍拍桌子,“江城,我就等着你一起去找娇娇呢!”
然而江城却淡定自若地喝着茶,并为钱渊倒上了一杯,平静道:“这是菊花茶,来喝口,静下来。”
钱渊推推杯子,他静不下来。
江城笑道:“平常见你们总是吵吵闹闹,这个时候这么担心娇娇?”
闻言,钱渊也不尴尬,只摊开手道:“娇娇还欠我一大笔钱,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问谁去要?”
江城摇头,钱渊这人就是嘴硬心软。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就去找了!”钱渊怀疑江城对娇娇有意见,许是想要替韩欢出一口气?毕竟娇娇挺虐韩欢的。
见钱渊站起来,准备离开,江城不慌不忙地道:“她被盛明威带走了。”
钱渊正在急头上,一听江城这么说,不禁脱口而出:“就算是玉皇大帝带走又怎么样?”
江城盯着钱渊,饶有兴味。
过了十几秒,钱渊左脚落入门槛后,才猛地转身,小眼睛充满了迷惑,“你说什么?盛明威?不会是我以为的那个盛明威吧?”
江城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盯着钱渊。
又过了十几秒,钱渊似乎在斗争着什么,随后一脸平静地转身,坐在江城面前,拿起仿方才为他倒的那杯茶,一饮而尽。
“好吧,江城,我现在冷静下来了。”钱渊回道。
“很好!”江城淡笑。
“我说,你不会要回北国吧?要不然你自己买匹马好了,不然光让我一个人骑,这有点难堪。”代阿娇望了眼牵着缰绳的盛明威,心里不是滋味。
这一路过来,路上的人都在以一种谴责的眼光盯着她,因为他们以为自己是在虐待老人。
不过,代阿娇仔细思考过了,尽管她和盛明威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毕竟是长辈,所以代阿娇立即扯住缰绳,翻身下马,让盛明威骑着马。
代阿娇就好奇了,怎么不多买一匹马?这么走,何年何月才能走到北国?
盛明威也不推脱,直接上马,然后暼着代阿娇,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你若是觉得累了,便歇息一会儿。”
闻言,代阿娇瘪瘪嘴,她实在捉摸不透这位老者的心思。
“先生,你说说,你抓我是为什么?”代阿娇总觉得盛明威这一举动很奇怪,因为她自己感觉自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然而盛明威却淡淡一笑,“你可是北国的郡主,我为北国找回了郡主,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闻言,代阿娇哼了一声,反驳道:“你要是把北国的三皇子再找回去,我想北国的大王肯定很感激先生你。”
盛明威摸了摸白胡子,笑道:“你说的我可以考虑考虑。”
顿时,代阿娇欲哭无泪。
难不成真的让盛明威带自己回北国?想着代阿娇忽然泄气一般,不知道韩大哥现在怎么样?她离开时,韩大哥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应该不会导致重复失血。
走了一刻,代阿娇就已经感到了小腿肚子疼,不禁懊恼地盯着骑马的盛明威,可是转念一想,盛明威可是牵着马走了好几个时辰。看来这盛明威身体不是一般的好。
许是觉得无聊,代阿娇抬头,问道:“先生,你来都城不会就是为了抓我吧?”
听到代阿娇这话,盛明威不禁反问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专程来抓你?”
也是,代阿娇牵着缰绳,心里安慰道,她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先生,你若是将我带回北国,北国的大王和那些皇子们是不会感激你的,更不会放过我!”所以代阿娇一直很抗拒盛明威为什么一意孤行要带她走!
“小丫头啊,你就不要多想了。我带你去北国,或许也是救你一命。”
听着盛明威平淡的语气,代阿娇明显不相信,她要是去北国,一来警惕被盛明威杀,二来还要警惕被北国皇室杀,三来人生地不熟,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先生,你行行好,放过我吧!你看,玉章我都给你了!”代阿娇侧着头,眼里露出几分讨好的笑意。
然而却被盛明威一声“不行”打回原形。
于是,代娇娇抿着唇,浑身露出一副不爽的样子。
这时,迎面走来两个老人,代阿娇牵着马,想要直直地走过去。
谁知代阿娇牵着马准备和老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却发现这条道有些窄。不可避免的,马撞到了老人。
代阿娇感觉到马似乎撞到人了,便赶紧转头去看。
幸好她走的不快,没有撞倒老人。
“小姑娘,你没长眼睛啊!”另一个同行的老人指着代阿娇道。但因为说的是本地方言话,代阿娇眨着眼睛,努力听着,并盯着她们。
似乎被代阿娇的无作为气到,老人走上前,指着代阿娇,故意放慢声音道:“小姑娘,你不知道牵着马朝另一处走啊?为什么非要走这边?”
代阿娇抿着唇,解释道:“我看这边能过,就想着过来了。”
两个老人依旧气势凌人,被撞的老人恶狠狠地盯着代阿娇,嘴里该说着一些代阿娇听不懂的话。
代阿娇心想,撞的真的很厉害吗?
同行的老人来到代阿娇面前,问道:“你有银子吗?拿出二两银子给她,让她去找大夫看看!”
代阿娇一愣,摸摸自己的腰间,她没有带钱,于是无奈地摊开手,“我没有钱!”
于是老人便指着代阿娇道:“你撞到了人,你还有理了?”
代阿娇想想,便回道:“我以为那条道能够通过的,你们看见我过来,应该往外面走走,那边的位置还很空。”
代阿娇不说还好,一说两个老人脾气又上来了,都说着方言话,似乎是指责。代阿娇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人越聚越多。
大家都喜欢看热闹,代阿娇一时手足无措。她要道歉吗?可是瞧着两人气势汹汹,她又不想道歉,但是她撞到人,是她不对。
早知她就牵着马,绕开两人了,不至于被人指着鼻子骂。但是代阿娇也想不通,她牵着马,明显就是要有左边这条道,但是迎面来的两位老人都没有让道的意思,反而还望左边走,这才被撞到了。
双方纠缠了一刻钟,旁边看戏的人开始劝道,“小姑娘嘛,知道你是不小心的,但是你应该说些好话不是?”
代阿娇盯着周围的人,又望着两个老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话来。道理她都懂,但就是说不出来。
再说了,代阿娇认为被马撞到了胳膊一下,不至于让老人一直揉着胳膊。
劝开后,代阿娇牵着马继续走,边走代阿娇边抿着唇。
紧接着,大滴大滴眼泪落下,代阿娇觉得她委屈极了,首先她本来是觉得自己错了,但是两个老人的态度让她似乎是挺着一口气般。被众人指责,代阿娇又觉得很是丢脸。
越哭越伤心,代阿娇揉揉眼睛,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代阿娇心想,明明她牵着马,要走这条道,为什么偏要和她这条道挤一挤呢?
哭了一路,代阿娇郁闷极了。
约摸着又过了一刻钟后,代阿娇恢复过来了,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牵着马。
盛明威从头到尾都在沉默,他知道他说什么都没用,眼下代阿娇应该已经冷静下来了。
盛明威知道代阿娇这种性格,情绪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于是盛明威便对代阿娇道:“其实,你应该在那位老人被撞后的第一时间,说句对不起,然后负起责任来。这样便不会有人指责你的不是。”
代阿娇抬头,似乎有些受伤,她觉得很是委屈,为什么还要说她?
“小丫头,我同你说过,世间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所以也有很多事,不是非对即错。”盛明威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