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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警本想就此放过他,可看到这二十出头的酗子一副嚣张的模样,还故意找茬,他似乎也咽不下这口气,便义正言辞地说道:“你的车违反了交通规则,我管你他妈多少钱买的。本来看见你的车,也没打算罚你款,但是现在你胆敢叫嚣,我就非罚不可。不交钱,就他妈把车留下!”
说罢,他的左手从胸部掏出一只插在兜中的笔,另一只手也早已从裤兜中拿出了一个奇怪的本子,然后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扰乱交通秩序,罚款200元”,随后他将这罚单牢牢地扣在了帕加尼车窗上。
虽然他的嘴里说着脏话,可是这种话在这种诚,却忽然也变得好听,霸气侧漏,令人回味。
而纹身男子见这番状况,颤颤惊惊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交警的做法令他震惊。
假若换做是常人或者一般的小交警,早就向他低头认错,哭爹喊娘了,万没有想到今日他居然碰见了一个硬茬儿。
他的脸色早已发青,就像是脸上长了青苔似的,想必现在他更恼火了。
他冷冷地瞪着交警,也不知过了多久,二话不说地就冲将上去,抓着交警的衣服,从其左胸衣兜上将一个对讲机活生生给抽了下来,随后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他的这番举动,无非就是挑衅。
或许他觉得这名交警不敢把他怎么样。
不曾想,交警看到这么刁蛮的人,瞬间勃然大怒,眼中爆射出噬人的寒光。
他忽地抽开纹身男子的手,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硬生生举了起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酗子,被这样如同畜生一般的被举起来,而且自己还不能将对方怎么样,换做是谁都会很没面子。
紧接着,只见交警将纹身男子狠狠地往地上那么一贯,他整个人的脸忽地朝下,就这样五体贴地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他霍然眼冒金星,还没等缓和过来,耳畔就又传来了交警的叱呵:“给老子捡起来!不捡起来我就没收你的车钥匙!”
纹身男子趴在地上,浑身颤悠,冷汗已经从后背浸出,转瞬间已经湿透了衣裳,似乎被这种逼人的气势给震慑到了。
他立刻萎了下去,慢悠悠地爬到对讲机掉落的地方,捡起了对讲机后,才缓缓地站起身子,毕恭毕敬地递给了交警。
他的举动,岂非如同一只小丑。
而交警将对讲机插在了胸部的衣兜上,随后又在罚款条上写下几个字,却忽然听见一阵“嗡嗡~”的汽车发动的声音。
他骤然间抬头一望,纹身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坐上了车,并从车窗伸出头来,朝着交警抛以怨恨和诅咒的目光,并放声辱骂道:“草你麻痹的,我咒你他么全家死光。别让老子以后在公路上遇见你,不然的话,老子直接撞死你!狗币东西!”
话一说完,他立马如乌龟一般将头缩进车窗内,而车也以飞一般的速度朝着前方奔去。
交警想冲上去拦住他,只是为时已晚。
纹身男子的车速已经远远超过了这条公路所限制的速度,交警只开了一个小电瓶车,无论如何也无法追上的。
天色已晚,四面的人群晃来晃去,导致光线晦暗,他也没有看清这名纹身男子的车牌号码。
他只能愤愤地跺跺脚,恨恨道:“这个臭小子,下次别栽在我的头上,不然我叫你好看。”
四下里围观的人终于散去,道路变得宽敞起来,车流如水一般自南方而来,打北方而去。
公路边上,只见到一名警帽上的大红星熠熠生辉。
就在此时,交警的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道陌生的音响:“清A!这是那纹身男子的车牌号!”
交警募地回过头来,却看见一名男子站在他的面前,男子的身旁是比他要矮上一个头的少年女性。
可爱清纯的造型,美丽动人的眼眸,阴柔怯生的举止,无一不是男人所喜爱的。
任何人看到这样的女孩子,无疑都会多看几眼,饱饱眼福。
而这名交警自然也不例外。
过了不久,他才把目光转移到女子身旁的男子身上,很明显刚才的声音是出自这名男子之口。
交警的神情变了变,上下打量着这名男子,随后绅士般地低了低头,说道:“谢谢!你们赶紧回到人行道上吧,公路上危险。”
这一男一女正是叶寒和胡灵汐。
由于天色和人流的原因,叶寒这时才看清交警的脸,交警的脸白皙有光泽,阳光而帅气。
难以想象一名交通警察,每日经历着风吹日晒,依旧能够保持这么白嫩的肌肤。
看来他平时也一定是个很注意保养的人。
面对交警地感谢和吩咐,叶寒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胡灵汐走回了人行道,继续朝胡氏诊所的方向走去。
而交警也只是微微一笑,目光留驻在叶寒的背影上,许久许久,他才扭过身,走到公路对面去了。
他看叶寒的目光很是奇怪,就仿佛他们曾经认识一般。
难道他和叶寒有什么奇妙的交情?
……
胡父也已准备好了饭菜,现在依旧站在诊所门口的枇杷树下静静地等。
这样的等待,也不知他持续了多久。
大概自从胡灵汐上了高中以来,他就每日傍晚开始这样的等待。
这是一个年纪老迈身体残疾的老父亲对自己的亲人平凡而又伟大的思念。
见到叶寒和胡灵汐回来以后,他便焦急地杵着拐杖,走上先去,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一面说着,他一面就去牵胡灵汐的手。
粗糙不平的手,却令胡灵汐感到难以言喻的温暖。
叶寒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说道:“遇见个开帕加尼Zonda Cinque Roadster的霸道酗,和交警吵了起来,我们就在那儿看了会儿好戏。”
胡灵汐还接着说道:“那交警没记下车号码牌,还是叶寒告诉他的呢。”
胡父看了叶寒一眼,随后淡淡道:“别人的闲事我们还是少管为好。”
随后他的脸色又微微变了变,赶忙道:“对了,魏云墨刚才来找过你。”
叶寒满脸笑意的脸庞忽然变得很严肃。
只有对自己在乎的人时,他才会变得这么严肃,然而从他口中,却只吐出一个“哦”字,随后便拉着胡灵汐,扶着胡父一起走进了胡氏诊所。
每次三人一起吃晚餐,都是叶寒最欢快的时光。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家的味道。
确切的说,他从生下来就没有。
因为他才刚开始记事的时候,父母亲就已经撒手人寰。
然而记事之前的一切,他也已早就想不起来。
而且,以往对父亲和母亲所有的印象,也已经在脑海中渐消渐散。
因此,每一天陪着胡父和胡灵汐吃晚饭的时段,总是他最为珍惜的。
魏云墨即使有事找他,也不能耽误了他和家人一起共进晚餐。
一面吃着饭,叶寒一面向胡父讲述着今天遇见的事情,而就在途中,胡父忽然向叶寒问道:“你从小是被谁带大的?”
这个问题似乎胡父思考了许久,又似乎他忽然想到便脱口而出,令叶寒感到奇怪。
不过,他还是缓缓答道:“是我爷爷带大的。”
胡父脸色似乎变得很开心,笑道:“想不到你还有个爷爷?”
叶寒点了点头,苦笑道:“如果没有我爷爷,恐怕我也已经早就死了。”
胡父道:“哦?”
叶寒的目中似又流露出一股凄恻之色,沉声道:“从小我就体弱多病,如果没有我爷爷照顾我,恐怕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病死的。”
胡父淡淡道:“但是现在你却很健壮,比一般常人要健壮得多。”
叶寒点了点头,说道:“从小我就受人欺负,别人说我是没爹没妈的孩子,但是我又打不过他们,因此我总是会吃亏。”
胡灵汐的目中忽然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万想不到叶寒也是一个极其可怜的人。
她的拳头忽然攥紧,好奇而关切地问道:“那当时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叶寒的目光忽然变得坚韧而锐利,攥紧拳头道:“吃一堑,长一智。被欺负得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一些道理。”
胡父和胡灵汐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听着。
叶寒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我总是会受人欺负,所以我宁可自己吃亏一点,但是暗地里我发奋图强,总有一天,我会将我所吃过的亏,都变成成功的垫脚石。”
胡父不禁赞叹地点着头,说道:“但是现在你已经成功了!”
叶寒凝眸道:“我成功了吗?”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苦笑,从他的苦笑中,胡灵汐可以看出来,叶寒对当下的一切还远远不够满足。
他如何能够满足得了?以他现在的能力,并不能护得胡氏诊所周全,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满足的。
然而胡父却忽然坚定地说道:“成功了,至少现在你不会受人的欺负,你也不用再吃亏了。”
叶寒对这句话表示赞同,直点着头。
胡父上下打量着叶寒,忽然又问道:“你难道不准备回家去看看你爷爷吗?”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很期待,就仿佛希望叶寒立刻动身回去似的。
然而叶寒却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想到他的爷爷,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从小到大,他爷爷就如同迷一般的存在,从来没有和他透露过自己的任何的事情,就算是从型他生活到大,叶寒还是觉得自己的爷爷深不可测,就仿佛在云里面的老人一般。
但是,叶寒的目中纯然流露出思念的神气,任何人想到自己远在天边的亲人时,总是会有思念的。
只是很快,他的这种思恋又被某种思绪打消,只听他缓缓地说道:“这事儿改天再说吧,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胡父的面庞忽然变得很失望,却又问道:“你爷爷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似乎对叶寒的爷爷很感兴趣。
然而叶寒却没有注意到胡父的奇怪的言行,因为他此刻已经被思绪充填,想到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的面色已然变得凝重,他尴尬地笑道:“他应该也算是一名医生吧。”
其实叶寒也不清楚自己的爷爷做的是什么工作,但是在他的印象中,觉得爷爷好像救过很多人,所以就只能给他一个医生的定位。
胡父的脸庞淡淡地笑了笑,那是一种仿佛遇到同行一般的笑容。
等他准备开口再问些什么有关叶寒爷爷的事情时,诊所外面忽然响起来敲门的声音。
“喧祥,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