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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胖子愕然道:“不,不是我,我连蛇都不敢摸,甚至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是我放的呀?”
女警察的笑声更加尖锐,笑容更加狡黠,狡黠的笑容下,闪露着透骨的寒凉,冷冷地问道:“你从没有摸过蛇?”
李胖子颤声道:“从来没有!”
女子笑道:“你从没有见过蛇?”
李胖子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治川镇乃至整个清江市,都不是蛇的聚集地,有蛇的地方那是山溪省之类有森林或者有沙漠的地带,我们清江市是平原,哪里见过蛇呀?”
女警察冷哼一声,忽然抵住他的额头,厉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麻袋里面装的是蛇鳞?”
“我我我……”李胖子忽然什么也回答不上来。
女警察继续问道:“你见过蛇鳞长什么样吗?”
李胖子摇头道:“没……没见过!”
女警察哼哼两声,随后怅怅地叹了口气,继续问道:“所以那个麻袋里面有蛇鳞的消息,也是别人告诉你的,你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
李胖子只能是点着头,他的舌头似乎已经吓得打了卷,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沉默永远表示默认。
女警察咯咯地笑了笑,笑声令李胖子背后一凉,那股凉意从后背渗透到了他的骨子里。
任何老百姓被陌生人用枪抵住额头,大致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因为他一生恐怕也从未见过枪,更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不久,女警察又继续说道:“这就难怪了,一个每天起早贪黑只知道卖锅巴菜而且生活在乡下的小老百姓,怎么可能知道响尾蛇的蛇鳞长什么样子?”
李胖子没有说话,而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女警察冷哼一声,继续质问道:“所以,也是别人指使你带着几个关系较好的街坊领居前去胡氏诊所大吵大闹的,对不对?”
李胖子点了点头,吃吃地开口道:“对,对!”
女警察的眼神忽然变得很邪魅,像一把砭人肌骨的刀,她笑着问道:“可惜你们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更骗不了叶寒!”
直到她叫出叶寒这个名字时,她的声音才突然变得如清泉一般温柔清脆,能够叫出这种好听的声音的女人,只能是魏云墨了。
魏云墨叹了口气,眼中似乎已经升起了一丝杀意,她将枪狠狠地抵着李胖子的额头。
李胖子吓得胃部开始痉挛,似乎快要呕吐。
人在紧急的时刻,确实会有这样的反应。
只听魏云墨尖声叱问道:“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李胖子身形微微颤了一下,却不愿意开口。
魏云墨忽然放大了嗓门,大声吼道:“不说,你就得死!”
李胖子浑身的血液似已变得冰凉,从他那发紫的嘴唇中已经弱弱地透露出了四个字:“我说!我说!”
……
窗外的夕阳透进胡氏诊所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五点。
叶寒到现在还没有走,不过他也已经到了快要走的时候。
他若是不走,一定还会有人来诊所闹事,到时候一定是鸡犬不宁。
他来此处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背包。
背包里面除了装的几件衣服,一个笔记本电脑,一个手机,一个针包,还有几把手术刀和几张照片。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物品。
甚至连个奢侈贵重的东西他都没有带在身上。
他没有必要带,因为即使是再贵重的物品,都比不上这些东西更要令他值得留恋。
此刻,他手中正拿着几张照片,他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带照片,照片全存在手机里面,可是他不知何时,早已经去照相馆里面洗了出来。
照片里面的人,正是他的战友,其中还包括一位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也换不了的人,胡修。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兄弟啊兄弟,恐怕我是不能再帮你完成你死前的心愿了。”
他忽然又想起了在军校,在边疆的点点滴滴,往事重重,依旧是历历在目,如今他忽然感觉自己已是行踪落落,四海无家,除了搔头自爱,自怜自悯,已经别无他事可做。
虽然他现在还呆在胡氏诊所,但是他知道这里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他本以为,胡氏诊所将会是他新的一个家,可是他此刻却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错了。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忽然抬头,门外正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叶寒看见她时,就仿佛想到了自己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眼神中充斥着无限的歉疚和感伤。
这个相貌与胡修有几分神似的少女,起初是那么的怯懦,处境那么令人怜悯,却又那么令人割舍不下。
如今,她似乎还没有改掉自己怯懦的本性。
她仿佛伫立在那里已经很久很久了,可是却不敢进来,她害怕自己一进来,就会想到叶寒快要离开,还有自己的哥哥胡俢,她害怕自己的眼泪会忍不住夺眶而出。
叶寒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后缓缓地放下照片,低声说道:“灵汐,你进来吧!”
胡灵汐定了定神,便缓缓地走了进去,她走的是那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错事情一般。
直到她来到了叶寒面前,看到了桌子上的几张照片,才停下了脚步。
叶寒这时忽然强笑道:“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的卧室和我谈话了。”他忽然又接着道,“不对,是胡修的房间。”
胡灵汐的眼角已有了泪渍,因为他看见了照片中胡修和叶寒穿着军服站在一起时的样貌。
她不禁低了低头,随后低声道:“现在这就是你的房间,以后也是。”
叶寒嘴角微微地向上挑了挑,静静地看着她,慢慢道:“谢谢你!”
胡灵汐忽然瞪大眼睛,要没有想到叶寒现在对她说话会这么客气,她又接着说道:“没关系,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要走,你走你留他们根本就奈何不了你!”
叶寒摇了摇头,说道:“我如果不答应,他们就会闹个没完,与其这样,倒不如先答应了他们。”
“那你会不会真的走?”胡灵汐紧张地捏紧拳头。
她似乎很害怕提到这个问题,可是当下却又不得不问,因为她需要一个答案。
而叶寒却点了点头,答道:“真的!”
胡灵汐忽然怔住了,似乎眼泪也已停住了,她开始后悔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叶寒所说的这个答案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她咬着牙,又问道:“你可以不走吗?”
叶寒却忽然笑了笑,说道:“现在还有不走的权利吗?何况走和没走又有什么区别呢?”
胡灵汐接着道:“你走了,谁来保护我们?”
叶寒问道:“保护谁?”
胡灵汐皱着眉头道:“我和我爸爸。”
叶寒却笑着摇摇头,说道:“其实你们现在并不需要保护了。”
胡灵汐睁大眼道:“为什么?”
叶寒正色道:“因为暗中一直有一个人在保护着你们。”
“谁?”胡灵汐激动地问道。
叶寒没有回答,而是隔靴搔痒地敷衍道:“你并不需要知道,因为知道了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你……”胡灵汐的双手拽着前方的衣角,皱着眉头低声沉吟道,“为什么你总是有事情瞒着我?”
叶寒叹了口气,说道:“我曾经跟你说过,做一个人要有自己的面具,面具越多,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机会也就越大。”
“可是我已经和你分享了我的所有东西,但是你……”胡灵汐说到此处便已泪水莹然。
叶寒却反问道:“你在责备我?”
胡灵汐怔了怔,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叶寒却忽然笑道:“我喜欢被你责备,这说明你已经成长了,你已经开始有些自己的脾气了,这是你的一层保护伞。”
胡灵汐却使劲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没有责备你,我从来都没有,我只是希望我们两个之间没有秘密,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叶寒的严重泛着精光,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胡灵汐抿了抿嘴,咬着牙说道:“因为你是我哥哥!”
叶寒知道,她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可是她却没有勇气说出口,她还是很怯懦,很自卑。
可他依旧很高兴,心里面在笑。但他面部却毫无任何表情地说道:“放心吧,我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还有我的微信,有我的电话号码,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联系。”
“可是……”胡灵汐咬着下唇,下唇近乎快被咬破,她一字字缓缓道,“可是我希望你能够留在我们身边,这样我会觉得很有安全感,没有你在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害怕。”
叶寒叹了口气,脸却朝向了另一边,冷冷道:“灵汐,你对我太依赖了,你应该学会自己一个人,学会坚强,你要知道,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你的身边。”
胡灵汐的上下眼睑中已经充满了泪,伤心欲绝的泪,她知道叶寒说出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叶寒永远也只是把她当成妹妹来看待。
可她要的却不只是这些,但是她却没有勇气说出口。
她已经再也忍受不住,她觉得自己留在此处只能是徒增悲伤。
她突然捂着自己的嘴,嘤咛一声,然后飞也似地冲了出去,冲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去,然后趴在电脑桌前,开始放声大哭。